東吳皇宮,早朝正在進行時ing。。。
“有本啓奏,無事退朝…”小太監尖著嗓子喊道。
“臣諸葛恪有事啓奏陛下。”
“太傅有何要事,儘管處理就好。朕還年幼,聽聽就行了,主要還是太傅拿主意?!?
“陛下,魏賊突然興兵,分三路而來,犯我疆土。氣勢洶洶,不可不迎戰。”
“魏賊這麼大的陣仗?都是哪三路呀?”
“是的,魏賊派僞徵南將軍王昶爲帥,統兵攻打南郡;僞揚州都督、鎮南將軍毌丘儉率軍攻打武昌;僞安東將軍司馬昭作爲都督 、元帥 、監軍 ,與僞徵東將軍胡遵、僞鎮東將軍諸葛誕合兵七萬餘人攻東興。”
“諸葛誕?這不是太傅的叔父嗎?”
諸葛恪撩起下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臣與諸葛誕同出身瑯琊諸葛氏,但與諸葛誕沒有半點聯繫。他諸葛誕助紂爲虐,臣與他勢不兩立,絕對忠心於陛下,別無二心。且臣先父與蜀漢諸葛丞相乃是親兄弟,終其一生,都爲我東吳效力。就像先帝說的,先帝不負先父,先父也不負先帝?!?
孫亮趕緊給諸葛恪道歉:“太傅不要多心,朕就是隨口一問,絕對不會懷疑太傅的忠誠?!?
開玩笑,朕現在年幼,一切大權都在你們這幫老傢伙手裡,朕就是懷疑,也不敢說出來呀。別說你現在沒有反意,就是你是司馬昭知心,路人皆知,朕也得昧著良心說你是忠誠點100呀。
“臣願爲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君臣一心,其利斷金,太傅儘管去幹吧,朕給你坐鎮後方。”
“臣請率四萬大軍,急救東興。只要破了東興的胡遵、諸葛誕,其餘兩路將自動退兵?!?
“如果有可能的話,太傅看能不能勸降一下諸葛誕。萬一成了,豈不是兵不血刃?!?
爲了挽回一下剛纔的失言,小皇帝孫亮趕緊補一句。
“勸降估計有難度,臣盡力而爲?!?
“來人,賜下御酒,朕爲太傅壯行。”
諸葛恪帥四萬大軍星夜兼程,向東興而來??墒?,還在路上的時候,胡遵、諸葛誕等人已經建起浮橋,渡過濡須河,駐兵於孫權、諸葛恪建築的大堤上,攻打東西兩城。
由於兩城地勢險要,魏軍一時也攻不下來。
諸葛恪便派冠軍將軍丁奉率領呂據、留贊、唐諮爲先鋒,從西山攻打魏軍。
看到隊伍行軍緩慢,丁奉心裡著急。對諸將說:“大家一起行軍太慢了,我先行一步,你們慢慢走?!?
“將軍脫離主力,獨深入,恐有不測?!?
“現在一起走,無法加速行軍,肯定會被敵人先佔據有利地形,到那時,恐怕就要陷入苦戰了。我先行一步,佔據地形,你們趕緊跟上。”
丁奉命諸軍從旱路出發,自己乘坐快船,撐滿帆,僅僅兩日,便到達東關,趁機佔領徐塘。
十一二月份,天降大雪,軍中無事。胡遵在營中置酒高會,麾下士卒該偷懶的偷偷懶,烤烤火,喝點兒小酒暖暖身子,反正是一片鬆懈。
丁奉看魏軍鬆懈,前部佈置不嚴,兵馬稀少。便對麾下說:“諸君,封侯領賞就在今天啦!”
“唯將軍馬首是瞻!”
“好,那就都給我脫了鎧甲,丟了長兵器。每人只帶一把短刀、一張小盾,輕裝上陣!”
尼瑪,這大冬天的,輕裝也沒這麼個輕法的呀。但是,心裡罵歸罵,誰也不敢說出來。
魏軍哨塔上的士卒本來在高處吹著寒風凍得要死,一個個縮著脖子揣著手。但是,現在,臉上表情好不精彩。
吳軍這是在搞啥呢?大冬天的一個個脫得精光,就戴著個頭盔,想上岸搞我們?沒見過這麼打仗的。
一時間,魏軍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外瞅,連直往脖子裡灌的北風也不管了。
胡遵、諸葛誕召集了軍中重要將領,正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突然,有人進入大帳,支支吾吾,憋紅了臉,好像便秘一般。
胡遵正開心呢,就問:“何事呀,速速稟報,不要攪了衆將軍的酒興?!?
“呃呃呃,這個,吳軍來了,準備上岸進攻。”
“這麼大雪,竟然要進攻!”
“多少人馬?”
“三千左右。”
“才三千兵馬,怕個鳥。你這什麼表情?”
“稟將軍,這三千人有點兒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這個…他們不穿衣服,光著身子來攻打。”
“???光著…這,吳軍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哈哈哈哈…”
“諸葛將軍何故發笑呢?”
“哈哈哈…哈哈哈…等一下,我快笑完了。等我一小下下…哈哈哈…”
“呃…笑得我腮幫子疼?!敝T葛誕伸手揉了一下臉蛋子,扯著自己的狐裘說:“早就聽說北人過冬是靠裝備好,南人過冬是靠身體好。今天算是驗證了,這南人果然身體好,下大雪打仗都光著身子。哈哈哈…”
諸葛誕這麼一解釋,衆將也忍不住跟著笑得直不起腰。
“諸君,且隨我出去看看?!?
“將軍,別忘了端酒杯!”
“吳軍知道將軍今天高興,特意來給將軍獻脫衣舞來啦,哈哈哈…”
“你這個小淘氣,說話我好稀罕,哈哈哈…”
衆將來到營門,登上寨牆,親眼看到這數千人的脫衣舞,更是笑得開懷。士卒們看將軍笑得開心,自己也不忍了,個個笑得放肆。
此時,吳軍將士滿臉憤怒。爺爺是來攻營拔寨的,帶著刀呢!正規打仗,能不能尊重一下?
“哎,東吳的,你們窮成這樣了嗎?連衣服都穿不起了還學人家打仗呢?”
“我們這是輕裝上陣,專門對付你們這些穿成狗熊一樣的北人!你們一個個笑個鳥呀!”
“哈哈哈…我們就是在笑你們的鳥!此刻我不得不佩服,南人,真是男人!”
“你笑個錘子,老子光著上身,又不是光著下身,哪裡露鳥了!”
被嘲諷了,怎麼辦?被輕視了,怎麼辦?被人笑鳥了,怎麼辦?
瑪德,什麼怎麼辦,砍過去呀!
“東吳的,好好跳舞,爺爺們今天酒興高昂!”
“別說哈,這數千男人一起跳脫衣舞,真是千古盛會呀!”
“跑得最快的那個,還挺白的哈…”
“男人sao起來,還有女人啥事呀,哈哈哈…”
隨著吳軍逐漸展開進攻,魏軍諸將臉上的笑容慢慢繃緊。只因爲,他們的人好像有點兒頂不住了。
一方面南人確實身體好,而北人一個個穿著臃腫,像個麪包,多好的武藝都不好施展。一方面,魏人從上到下只顧著笑了,根本沒當回事,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還沒等胡遵、諸葛誕作出反應,丁奉的前部就已經砍開看魏軍的營寨,吳人蜂擁而入。
接著,呂據、留贊率軍跟進,魏軍根本無法抵擋,紛紛後撤。
後軍看到前軍後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爲全面敗了。大家你爭我搶,紛紛爭著過橋。
你推我搡,人走馬踏,一不小心,竟然把浮橋給搞垮了。人馬相互擁擠踩踏,無數魏軍士卒掉進水裡,凍死溺死不計其數。等胡遵、諸葛誕逃回魏國,一清點,死了數萬人。就連前部督督韓綜、樂安太守桓嘉等人都被吳軍斬殺了。
韓綜本是吳將,叛變去了魏國,常常帶著兵馬攻打東吳。本來就是東吳的人,反手過來打東吳,那可真是輕車熟路。所以,一直被大帝孫權視爲心腹大患,常常咬牙切齒地罵。
這次斬了韓綜,諸葛恪命人將其首級送到孫權的陵廟,擊敗孫權。
寫到此處,弢箭突然想起一句古詩:家祭無忘告乃翁。
西路和中路的王昶、毌丘儉聽說東興大敗,也不敢繼續進攻,燒燬營寨後直接撤退,將損失降到最小。
魏軍大敗,總得有人承擔責任。司馬昭作爲東路軍的主帥,詢問衆將:“此次戰敗,應該由誰來承擔?”
有個叫王儀的二愣子,章口就萊:“如此大敗,罪責在元帥!”
司馬昭怒不可遏:“王儀匹夫,你是要歸罪於我嗎?”
王儀竟然還不知道委婉,梗著脖子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給你臉了是吧,竟然如此羞辱我。來人,將王儀拉出去斬了!”
魏國朝堂上議論紛紛,衆臣一致要求將出徵的衆將全部罷官、降職。
大將軍司馬師爲了拉攏軍中將領,就主動攬下責任:“是我沒有聽諸葛誕的建議,才導致東興之敗,衆將無罪,是我的過錯?!?
於是,衆將依然官職不動,唯有諸葛誕和毌丘儉互換了防區。任命 任命諸葛誕爲鎮南將軍,都督豫州;毋丘儉爲鎮東將軍,都督揚州。
爲了平息國中人怨,將司馬昭削去爵位。
諸葛恪取得東興大捷,繳獲魏軍車輛、牛馬騾驢、軍需物資不計其數,各種器材、軍械堆積如山。處理好一切事務,軍隊奏凱而還。
吳主孫亮進封諸葛恪爲陽都侯,加封丞相、荊、揚州牧,督中外諸軍事,並賜金一百斤,馬二百匹,繒布各萬匹?。
從此,諸葛恪的人望、名聲達到了頂峰,而其本人,也漸漸起了輕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