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親自率大軍東征劉備。
冀州別駕田豐對袁紹說:“曹操現在去征討劉備了,那劉備也是人傑,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曹操擊破。待二人殺得紅眼之時,將軍率大軍從後方襲擊,曹操首尾不能相顧,將軍定能一舉攻破許都。屆時,曹操失去根基,我們將天子掌握在手中,天下大事一舉而定。”
袁紹卻說:“我小兒子袁買生病了,我做父親的不能不守著自己的孩子呀。你也說了,他們一兩天也分不出個勝負,出兵之事暫緩一緩。”
田豐聽袁紹如此說,氣的拿著柺杖敲擊著地面:“唉,豎子不足與謀呀,天賜良機不能好好把握,卻以嬰兒生病爲由,失去機會,可惜呀,可惜。恐怕從一以後,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吧。”
袁紹雖說沒有出兵攻打曹操背後,不過,還是派遣數千騎兵,駐紮在青州、徐州交界處,幫助劉備共同抵禦曹操。
曹操大軍直接開到小沛,嚇了劉備一大跳。這曹孟德怎麼這麼快呀,說來就來。劉備倉促應戰,徐州其餘郡縣大都是呈觀望態度,既不幫忙,也不落井下石。
劉備本來也沒有自己的班底,麾下士卒很多都是新招募來的,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並且,之前拐來的曹軍趁機作亂,迎接曹操。很快,小沛被攻破,劉備逃往青州袁譚處。
當初劉備離開許都時,就命簡雍等人做好了準備。這邊劉備一走,那邊簡雍、糜竺偷偷將劉備及諸將的家眷偷偷帶出許都,前往徐州匯合。現在劉備兵敗逃亡,妻子家眷全被曹操給俘虜了。
曹軍攻破小沛,馬不停蹄,直接進攻下邳。關羽的情況跟劉備差不多,大部分士卒新入伍,不熟悉戰陣,再加上麾下拐來的曹軍作亂,很快兵敗被俘。
關羽既敗,曹操繼續揮師向北,猛攻昌豨。連劉備、關羽都擋不住曹操雷霆一擊,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賊寇,簡直如泰山壓卵。
曹操平定徐州,盡收劉備、關羽麾下士卒。
事情果然如郭嘉預料的一樣,直到徐州完全平定,袁紹都沒有出兵攻打曹軍背後。
當初劉備任豫州牧,駐紮在小沛的時候,曾經舉薦袁譚爲茂才。現在,劉備兵敗來投,青州刺史袁譚率領馬步騎兵數千人來迎接。
劉備跟隨袁譚到了平原,看到自己曾經任職過的地方,不斷感慨物是人非。
袁譚派快馬將劉備來投之事報告給袁紹,袁紹率領左右親自出鄴城兩百里迎接,可見對劉備也是非常重視的。既然這麼重視,在曹操攻打劉備的時候,爲啥不能同時出兵呢?
劉備在鄴城待了一月有餘,麾下心腹慢慢都彙集起來了。
《雲別傳》中說,當初,劉備在公孫瓚麾下時,與趙雲相交。後來趙雲因爲兄長去世,迴歸鄉里。等劉備投奔袁紹的時候,趙雲前往鄴城見劉備,二人再次相逢,執手相看淚眼,同牀而眠。劉備命趙雲悄悄招募數百人,對外宣稱是劉備失散的士卒,又集合起來了。
但是,《三國志》《後漢書》《資治通鑑》中都沒有記載,故弢箭就沒有采用這個說法,讓趙雲在跟隨劉備救援孔融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劉備了。
曹操帶關羽回到許都,對關羽無比看重。關羽也趁機向曹操討要劉備的妻子家眷,曹操便將劉備的家眷交給關羽照顧。
關羽在許都呆了一段時間,跟曹營衆將關係也就那樣,還沒熟絡過來。不過,唯獨跟徐晃交好。爲啥呢,估計是因爲二人是老鄉的緣故。關羽是河東解(hai四聲)縣人,徐晃是河東聞喜縣人,二人相當於是一個地級市的老鄉。
經過徐晃的介紹,關羽又與張遼熟識了。之前在徐州的時候,張遼在呂布麾下,關羽對其有所耳聞。現在相識,頓時覺得相見恨晚。
曹操知道關羽爲人正直,義字當先,非常喜歡。封關羽爲偏將軍,待遇優厚,禮遇有加。但是,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曹操發現關羽似乎並沒有長期給自己打工的打算,好像隨時準備跑路。於是,便安排人前往試探關羽的口風,看關羽如何答覆。由於徐晃帶兵在外,這探口風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了張遼。
這日適逢休沐,張遼置辦了酒宴,邀請關羽前來飲宴。席間,二人聊聊許都風土人情,說說天下大勢,評判一下武將水準,好不開心。聊到開心處,乾脆脫下長袍,擺開架勢在庭院裡比試了一番。當然,以武會友,點到爲止,二人都是互相佩服對方的武藝。
酒酣耳熱之際,張遼終於拋出了今日的話題關鍵:“雲長兄來許都也好些個日子了,司空大人對兄長這般看重,讓不少將官好生羨慕呀。”
聽張遼說到這個,關羽一仰脖子,將一杯酒乾掉,擦擦鬍子:“曹公待我的厚恩,我當然知道。唉。。。”
張遼繼續問:“司空大人禮遇你,你倒唉嘆個什麼呀?”
關羽低著頭,再悶了一大杯酒:“我知道曹公看中我,可是,我與劉將軍自幼相交,劉將軍待我恩重如山,我們曾經發誓,同生共死,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背叛劉將軍的。”
“可是現在,劉將軍不知所蹤,你又身在許都,接下來你怎麼打算呢?”
“文遠,我知道你是替曹公問的。你直接跟曹公說,我不會永遠留在許都的。一旦我得知了劉將軍的消息,千里萬里也要去尋找。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會報答曹公的知遇之恩。”
一下被關羽說中自己的目的,張遼也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既然已經打探清楚了,也好跟曹操交代了。
接下來,二人繼續喝酒,不談政治,只談風月。
張遼將情況向曹操彙報,曹操聽後,非但沒生氣,反而更加佩服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