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璝、冷苞、張任、鄧賢、吳懿等人各率部曲,來到涪城攻擊劉備。
益州少歷戰爭,將士皆不如劉備麾下精銳。且劉備在馬背上廝殺一生,這幾個小蝦米如何能是對手。甫一交戰,益州兵馬便敗下陣來,劉備趁機揮兵掩殺,益州軍大敗。
衆將率領殘兵退守綿竹,決定藉助城牆來阻擋劉備進軍。既然野戰打不過,守城應該還是有優勢的。
一夜休息,將士們恢復一些體力,開始準備守城事宜。可是,早上衆將碰頭開會時,等了半天不見吳懿到來。派人一打聽,原來吳懿昨夜已經率領心腹精銳從自己鎮守的北門跑了,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在城門處看守。
衆人破口大罵:“吳懿這個混蛋,竟然臨陣脫逃,慫包一個。”
就在衆將噴著唾沫星子罵人的時候,來報告消息的小將弱弱地提醒了一下:“吳懿不是臨陣脫逃,是投敵了。”
“什麼?吳懿投敵?你是說他是跑劉備那邊投降去了?”
“吳懿留下的那些老弱殘兵是這麼說的。”
“他奶奶個腿。。。”
劉璋得到戰報,說衆將兵敗,退守綿竹,吳懿率衆投敵,心裡著實慌了。接著,派遣護軍李嚴和費觀率領部曲前往綿竹,都督綿竹衆將共抗劉備。
可令劉璋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嚴、費觀剛到綿竹,一箭未發,竟然也拋下綿竹,率軍投降劉備去了。
劉備得到益州降將的大量兵馬,軍勢越發強盛,便分遣衆將在益州降將的帶領下,去收服周圍各郡縣。
這涪城就像是有魔咒一般,誰來誰主動投降,搞得張任、劉璝再也不敢在這兒待下去了。趕緊與劉璋的兒子劉循一起,率軍退往雒城。
張任等人一退,劉備立即佔領涪城,接著就率軍圍攻雒縣。可是,雒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更兼張任等人皆有必死之心劉備圍城近一年,都沒能攻克。
劉備頓兵堅城之下,便命荊州諸葛亮等人率軍來援,並供應糧草器械。
諸葛亮留關羽鎮守荊州,率張飛、趙雲領大軍溯江而上,直至巴東江州。
巴郡太守嚴顏,勇壯威武。然而,始終不是諸葛亮、張飛等人的對手。很快,張飛攻破巴郡,生擒嚴顏。
張飛呵斥嚴顏:“我大軍開到,你有何能耐竟敢與我對戰,爲何不速速投降?”
嚴顏罵道:“爾等無故侵奪我州疆界,我當然要誓死抵抗。我益州只有斷頭將軍,絕無頭像將軍!”
張飛被頂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氣得咬牙切齒,偏又無可發泄。於是下令:“來人,將這匹夫給我拉出去砍了!”
嚴顏面不改色,反而嘲笑張飛:“砍頭就砍頭,有什麼大不了,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只是,不知道某人怎麼這麼沒有胸襟,砍老子的頭,還把自己氣得要死,哼!”
這一聲冷哼,聽在張飛耳朵裡,那是相當震撼。這嚴顏是個爺們,不能輕易殺了。於是,張飛將嚴顏釋放,收爲自己的賓客。
張飛一路攻無不克,平定巴西、德陽等地。
趙雲從江州與張飛分兵,從外水去江陽,一路平定江陽、犍(?qián)爲等地。
雒縣一直沒有攻破,法正便給劉璋寫信勸降,如果劉璋投降了,也就不用在這雒縣死磕了嘛。
法正在信中說:“現在情勢危急,將軍您身在險難之中。我雖然已經跟隨了左將軍,但是,還是心念您這個舊主。左將軍雖然舉大兵而來,但是,你們依然是同宗兄弟,實在沒有要將你逼到死路的想法。如果將軍您將姿態放一放,還是可以保住一世榮華富貴的。您也不要想著繼續抵抗了,雖然現在雒縣有萬餘士卒,但是,已經被圍困了一年,早已疲憊不堪。而今,張翼德率數萬之衆從荊州而來,巴東、犍爲、資中、德陽等地皆已爲左將軍所得。將軍的基業已失去三分之二,百姓士卒皆疲憊不堪,張翼德、趙子龍又都是百戰猛將,將軍拿什麼來抵禦呢?我法正雖然被人誣陷說我不忠,但是,事到臨頭,我還是希望將軍能夠保全宗族性命。”
劉璋看了法正的信,知道法正說的都是真的,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可是,法正這個賣主求榮的貨,自己恨不得殺了他,啖其肉,寢其皮。若不是因爲法正一直跟著劉備,早把他像張鬆一樣給咔嚓了。現在竟然還舔著臉來勸降,真是恬不知恥。
見劉璋沒有迴應,劉備繼續猛攻雒縣。
在小小的雒縣城下耽誤了一年的時間,龐統覺得是自己這個軍師的失職。於是,向劉備請戰:“將軍,我等在雒縣城下已經耗了一年了,不能再繼續耽誤時間了。爲了早日破城,末將決定親自到一線指揮攻城!”
讓軍師去一線冒險指揮,劉備當然是不同意的:“雒縣易守難攻,久攻不破並非是士元之過。現在,孔明、益德、子龍也快到了,等衆將一到,我們以生力軍猛攻,雒縣中的疲憊之師定然立刻土崩瓦解。”
龐統繼續堅持:“將軍,等不了啦。當初我們剛到益州,那孫權便接走了夫人。現在我們在外這麼久,沒拿下益州,孔明又率軍入川,一旦孫權發難,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必須速戰速決,一刻都不能耽誤了。”
劉備拗不過,只能答應龐統。來日,劉備與龐統各統軍馬從不同方向猛攻雒縣。
龐統破敵心切,親冒矢石,指揮攻戰。就在大軍即將登上城牆之時,突然,一支流矢直接射中龐統胸口。
“噗。。。”
龐統嘴裡直接噴出一團血霧。衆將士趕緊救起龐統,速速撤出戰場。
回到大營,還沒等醫生到來,龐統就嚥氣了,連句遺言都沒留下,年僅三十六歲。
劉備正在有條不紊地攻城,突然聽人來報,龐統中箭死了,大喊一聲,也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劉備匆忙收兵,回到大營去看龐統。當劉備看到軍師那始終閉不上的雙眼,頓時淚如雨下。從此以後,只要提到龐統,劉備都忍不住流淚。
劉備下令將龐統屍體好生處理,待攻下雒縣,爲龐統報仇後再好好厚葬。
張任聽說劉備的軍師龐統死了,激勵將士出城野戰,計劃將劉備趕出益州。
兩軍在雒縣外的雁橋展開決戰,劉備紅著眼睛要爲龐統報仇,士卒無不死戰。張任兵敗,被亂軍殺死。
劉備追封龐統爲關內侯,諡號爲靖侯。
封龐統的父親爲議郎,後升爲諫議大夫。
龐統的兒子龐宏,字巨師,性格剛烈,喜歡臧否人物,瞧不起尚書令陳祗,導致一生都被陳祗壓制,最終死在涪陵太守任上。
龐統的弟弟龐林,任荊州治中從事,跟隨鎮北將軍黃權徵吳,參知軍事。蜀軍大敗,跟隨黃權一起投降魏國,被封爲列侯,官至鉅鹿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