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覺得氛圍不太對的時候,只見坐在首座言笑晏晏的劉備突然拉下臉來,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嘩啦一聲脆響。
這時,那喝得臉紅脖子粗的關羽突然精神起來,長劍直指車胄。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周圍刺啦、刺啦響聲不斷。剛纔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擡出去的張飛竟然率幾百刀手砍開營帳,將衆人死死圍困在中心。再看那貨臉上,哪兒有絲毫喝醉的樣子。
衆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劉備好像是要造反了。車胄看長劍指著自己,也不敢亂動,憤怒地問劉備:“玄德意欲何爲?”
劉備又換上一幅笑瞇瞇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跟大家說:“曹孟德世食漢祿,卻不思報國,挾天子以令諸侯,名爲漢臣,實爲漢賊。而今我欲興兵討伐,不知諸位可願助我?”
車胄知道自己完了,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但是,他還是存有一絲幻想,認爲曹操實力強大,劉備不敢貿然行事。只能色厲內荏地呵斥劉備:“大耳賊,朝廷待你不薄,你卻要作亂,等曹司空大軍開到之日,便是你身首異處之時。趁現在還未釀成大禍,趕緊將我們放開,只要我們不說,朝廷也不會追究你。”
劉備只想控制軍隊,也沒想著一定要殺誰。只是見車胄如此認不清形式,便給關羽遞了個眼色。關羽會意,喊了一聲:“聒噪!”將長劍往前一送,直接刺破車胄的喉嚨。
張飛率人在外圍,看到關羽殺了車胄,猛地大喊一聲,如同炸雷:“爾等還不束手就擒,也想跟那廝一樣的下場嗎?”
衆人紛紛跪伏在地,口稱:“願追隨左將軍。”
劉備笑瞇瞇地將衆人一一扶起,口中不斷安慰:“諸位將軍受驚了,備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劉備將曹營衆將統一關押軟禁起來,迅速命自己的心腹帶著符印接管軍隊。命關羽率人接管下邳城,暫代太守職權,快速招兵買馬,增強實力。劉備率軍親自前往小沛,與周圍諸侯聯繫,共同對抗曹操。
徐州刺史車胄一死,整個徐州羣龍無首,各郡縣紛紛反叛曹操,打出旗號,響應劉備。尤其是東海賊昌豨,擁衆萬餘,響應劉備,聲勢浩大。
劉備很快就控制了大半個徐州,當然,只是表面上控制,很多郡縣還只是響應,而不是死心塌地做劉備的鐵桿。這些人裡面,很多都是當地大族,勢力盤根錯節,誰給的好處多就跟誰。現在跟劉備,以後如果曹操開出的價碼高,可能立馬倒戈。劉備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他現在需要這樣的聲勢。
此次劉備拐走的兩萬曹軍,並不是都願意跟他混,其中有一部分,竟然偷偷放出硃靈、路招等曹軍將領。這些人也沒敢想著再奪回兵權,而是一路化妝改扮,偷偷逃回許都。
曹操看到衆將慘象,氣不打一出來。老子派你們去幹嘛的?你們沒看住劉備讓他跑了就算了,還把老子的兩萬兵馬給摺進去了。還有車胄,老子當年打徐州打了多少年呀,那徐州換了幾個主子,才輪到我曹孟德呀。現在屁股還沒暖熱呢,又被劉備給搶去了。
後來,每次想起這個事,曹操就恨硃靈恨得牙癢癢。直到有一天,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命令于禁,率領數十騎兵,拿著軍令到硃靈營中,奪去硃靈的兵權。
短短月餘時間,劉備便收攏、招納了數萬軍隊,雖然只是初步成軍,但數量還是很可觀的,不容小覷。
劉備派孫乾前往鄴城,主動與袁紹結盟,共抗曹操。袁紹正生劉備的氣呢,要不是這大耳賊阻撓,自己都得到傳國玉璽了。本不想見孫乾,但是左右勸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現在與劉備結盟,等攻破曹操,成就大業,這劉備還算什麼呢?”
袁紹覺得有理,於是與劉備結成聯盟。
眼看劉備實力迅速膨脹,曹操心裡又氣又悔。於是派遣司空府長史劉岱(此人非討董聯盟的兗州刺史劉岱,只是同名。此時,兗州刺史劉岱已經死去多時。)和中郎將王忠率兵攻劉備。
劉備是何等英雄,此二人名不見經傳,如何是劉備的對手。很快,二人被劉備擊破,並且還俘虜了劉岱。劉備對劉岱說:“像你們這樣的貨色,縱使來一百個,又能奈我何?只有曹公親自來,才能與我一戰,不過,能不能勝我,結果也難說。”
劉備在徐州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朝廷都被震動到了。朝廷中的不安分因素蕫承等人以爲曹操的精力全放在了徐州,且根本抽不出大將去評判,許都空虛。於是,加緊密謀,想要搞翻曹操。
建安五年正月,董承等人的密謀泄露,曹操心裡正煩著呢,現在更是氣上加氣。雖說是蕫承等人謀反,曹操如何能猜不到背後是天子在搞鬼。想當年天子落難,被人逼迫,是誰將其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天下諸侯哪個不是割地一方,兵強馬壯,就是那些個劉姓宗親哪個來給你重新找回天子的尊嚴?現在倒好了,剛吃了幾天飽飯,就開始想要老子的命了。小娃娃,你不要忘記了,老子能給你飯吃,也可以不給你飯吃。只是你對老子還有用,沒必要殺了你,不過,該給的記性還是要給的。
正月初九,曹操派人捕殺蕫承及種輯、吳子蘭、王子服等人,全部夷滅三族。就連天子的貴人也就是蕫承的女兒,也沒放過。
眼看征討劉備不成,又損兵折將,曹操心中氣惱,想要親自率軍征討劉備。衆將紛紛進諫:“司空不可呀,現在與司空爭奪天下的勁敵是河北袁紹,而不是小小劉備。現在如果去征討劉備,袁紹從後面殺過來,我們怎麼辦?”
曹操說了一句:“劉備是真正的人傑、蓋世梟雄。現在如果不趁他未立穩腳跟趕緊征討,以後必爲心腹大患!”
這時,郭嘉出來給曹操打氣:“袁紹生性多疑,且做事不夠果決,肯定不會迅速發兵。劉備剛到徐州,人心還沒有完全歸附,趁現在,以雷霆萬鈞之勢,必能攻克。等袁紹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得勝還朝了。”
於是,曹操下定決心東征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