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攻下雒縣,劉備繼續揮軍向西,直接包圍成都。諸葛亮、張飛、趙雲也已經平定了益州大部分地區,率軍來到成都,與劉備匯合。
這時,建寧督郵李恢對劉備說:“將軍,成都城高池深,不易攻破。且將軍以後是要以益州爲基業的,所以,也不能強攻。不知將軍現在可有破敵之策?”
劉備也是這麼想的,可劉璋在城中就是不肯開城投降,劉備也一籌莫展。聽李恢主動來問,知道肯定是要向自己獻策。劉備便謙虛請教:“孤正在爲此煩憂,德昂可有良策?。”
李恢說:“臣有小計一條,良策說不上,不過,可以輕鬆拿下成都, 同時,再爲將軍添一名虎將。”
“哦,德昂快快請講!”
李恢捋一下鬍鬚,慢條斯理地說:“聽聞馬超在漢中,知道張魯難成大事,又經常被張魯部將楊昂等人嫉妒、排擠,心懷二志。如果能夠說服馬超來降,到時候再令馬超引軍來成都,劉璋必然膽寒,出城投降。”
劉備有點兒疑惑了,問李恢:“馬超?孤最近一直忙於軍旅,還真不知道馬超現在的情形,你來給孤好好說說。”
看劉備疑惑,李恢便將馬超的經歷細細解釋一番。
馬超字孟起,右扶風茂陵人。其父馬騰,在靈帝末年與邊章、韓遂等共同起兵反叛,禍亂涼州。
初平三年,董卓遷獻帝至長安。馬騰、韓遂等人率衆到長安朝見,當時朝廷混亂,無力管轄這些反賊,便封韓遂爲鎮西將軍,駐紮金城(今蘭州),封馬騰爲徵西將軍,駐紮郿縣。後來馬騰率軍襲擊長安,兵敗,又退回涼州。
曹操派遣鍾繇任司隸校尉,鎮守關中。鍾繇給馬騰、韓遂等涼州豪強寫信,陳述天下大義,以及往後禍福。馬騰派遣長子馬超跟隨鍾繇討伐幷州郭援、高幹。
涼州豪強中,馬騰、韓遂二人實力最強,一山難容二虎,久之,矛盾爆發。
馬騰上書朝廷,不願在涼州待了,想要關中。於是,朝廷征馬騰爲九卿之一的衛尉,以馬超爲偏將軍,封都亭侯,統領馬騰的部曲,繼續駐紮涼州。
馬超統領了馬騰的部曲,竟然不顧父親的死活,與韓遂、楊秋、李堪、成宜等人連軍反叛,進軍潼關。
曹操聞聽馬超作亂,大怒,將馬騰斬首,夷滅三族。並親率大軍前往征討。
曹軍兵精糧足,戰意高昂。西涼聯軍弓馬嫺熟,一往無前。兩軍相互攻殺,互有勝負。
一日,曹操約韓遂、馬超往陣前講話。馬超仗著自己年富力強,勇猛無敵,想要趁機突騎向前,捉拿曹操。但是,曹操身後許褚瞪著眼睛盯著馬超,眨都不眨一下。
馬超知道許褚乃是曹操麾下猛將,不敢輕易上前。只能瞪著許褚,心裡罵道:“你特麼眼睛幹不幹!”
西涼軍快馬長矛,英勇非常,曹軍短時間無法取勝。馬超等屯兵渭南,遣使求和,請曹操割讓河西之地,曹操不允。
馬超等人數次挑戰,曹操只是謹守大營,不出戰。馬超又請割地,並願意送上兒子作爲人質。曹操採用賈詡的計策,假裝允許,實際暗中還有操作。
曹操再次向賈詡問計,賈詡回答:“馬超、韓遂等人,雖然聯軍,實則各懷鬼胎。要想破敵,只需要離間馬、韓二人即可。”
韓遂派人傳信,約曹操單獨說話。曹操與韓遂的父親是同一年舉孝廉,並且與韓遂年齡相仿。二人聊了很久,不提軍事,只說當年年少之時在洛陽的一些舊事,說到開心處,二人拍手大笑。
等韓遂回去,馬超問韓遂:“你今日與曹孟德說了些什麼?”
韓遂本與馬騰是同齡人,現在馬超一個後輩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韓遂心裡早已不滿。
自己出去跟故人說句話你馬超也氣勢洶洶地來逼問,你問我就要告訴你嗎?我不要面子的嗎?
韓遂冷冷地回了一句:“啥也沒說。”
“哼!啥也沒說?全軍將士都看到你們聊得開心呢!”馬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從此對韓遂起了疑心。
沒幾天,曹操給韓遂送了一封書信,信中多有塗改。馬超向韓遂索要書信,看到塗抹之處,越發懷疑韓遂暗中已經投靠了曹操。
送完書信,曹操剋日起兵攻打西涼聯軍。先以少量精兵陣前挑戰,待到兩軍交戰正酣之時,令虎/騎突然出擊,聯軍大敗。成宜、李堪被斬殺陣前,馬超韓遂奔還涼州,楊秋逃到安定。
韓遂率軍到金城駐紮,馬超率領殘軍敗將到羌、戎部落避難。正好北方有事,曹操便撤軍回關東。
馬超久在西北,威武雄壯,在羌人、胡人中甚有威望。不久,便糾集了大批羌、胡軍隊,攻擊隴上郡縣,隴上不少郡縣響應馬超。馬超殺死涼州刺史韋康,據守冀城,自稱徵西將軍,幷州牧,都督涼州軍事。
韋康以前的手下楊阜、姜敘、樑寬、趙衢等私下裡謀劃攻擊馬超。楊阜、姜敘在滷城起兵,趙昂在祁山舉旗向馬超宣戰。
馬超大怒,趙衢趁機勸馬超率兵去討伐叛亂。馬超剛出城,樑寬、趙衢便關閉冀城城門,將馬超妻兒老小全部殺死。
馬超進退兩難之際,率軍突襲歷城,俘虜了姜敘的母親。
姜敘的母親大罵馬超:“你背叛朝廷,害死生父,老天不會容得下你的。現在還不趕緊死了算了,有什麼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馬超咬牙切齒,殺死姜敘的母親,又殺了趙昂的兒子趙月。
楊阜率軍來攻打馬超,亂戰之中,身上無出受傷。但是,仍然不下火線,最終將馬超趕出涼州。
馬超兵敗,無處可去,便南奔張魯。張魯知道馬超英勇善戰,封馬超爲都講祭酒,還準備將女兒嫁給馬超。
張魯麾下楊昂等人擔心馬超能力太強,搶了他們的利益,便對張魯說:“馬超這人,造反的時候連自己的父親都不顧,結果害得馬騰被殺,三族被滅。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不管不顧,怎麼可能以後會對您忠心呢?”
於是,張魯便打消了招馬超爲女婿的想法。
劉備派李恢爲使,前去招降馬超。馬超從武都逃出張魯的控制,進入氐人部落,偷偷向劉備獻上降書。
劉備讓馬超先不要來成都,而是派人先給馬超送去兵馬,而後讓馬超率領軍隊,屯兵成都城北。
劉備尚在圍城,馬超又從北面率軍而來,城中震恐,劉備便派遣從事中郎簡雍入城勸劉璋投降。
當時成都城中尚有三萬軍隊,糧食足夠吃一年,不少人都願意與劉璋一起死戰。
劉璋對軍民說:“我父子在蜀中二十多年,沒給百姓帶來什麼恩德,現在因爲我的緣故,已經征戰了三年,我心裡難安呀。”
於是,劉璋與簡雍一起乘車,出城投降,麾下無不流涕。
劉備將劉璋安置在公安,府中一切財物全部歸還,同時,給劉璋一枚振武將軍印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