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倉皇敗退,周瑜、程普率領數萬大軍準備進攻江陵。周瑜派遣先鋒數千人先至江陵城下紮寨,大軍隨後進發。
曹仁登城觀察敵情,對左右說:“這是吳軍先頭部隊,如果不能給他們個下馬威,等後面大隊人馬過來,我們就被動了。兄弟們,可有敢死之士,下城與江東鼠輩一決高下?”
不一會兒,募集了三百敢死之士,在部將牛金的率領下,出城向吳軍挑戰。
吳軍衆多,而牛金只有三百人,雖然都是抱著必死之志,但終究寡不敵衆身陷重圍。
眼見牛金等人被人潮吞沒,城上將士盡皆失色。曹仁意氣奮發,對左右下令:“來人,備馬,是爺們不怕死的都跟我來,出城救人!”
長史陳矯勸曹仁說:“賊兵太多了,根本抵擋不住。將軍爲了幾百人,將自己陷於險地,何苦來哉?”
曹仁理都不理,直接披掛上馬,後面數十名勇士跟隨,直接衝出城去。
城外距離敵軍百餘步之處有一條深溝,陳矯等都以爲曹仁會再溝後面停住,爲牛金等人助威。不曾想,曹仁根本沒有住馬的意思,直接快馬越過深溝,衝入敵陣。
吳軍正在圍攻牛金,沒想到曹仁率幾十人就敢衝進來,被曹仁殺了個措手不及,將牛金救出。
曹仁回頭一看,牛金雖然出來了,帶出去的三百敢死之士還有一部分陷在重圍中,竭力死戰。曹仁調轉馬頭,繼續衝殺,折損了數名勇士,終於將牛金率領的敢死之士全部救出。吳軍看到曹仁如此勇猛,不敢來追,漸漸退去。
一開始看到曹仁率幾十人衝進敵陣,陳矯等人驚得面色如土。一旦主將陣亡,這江陵城也不用守了。等曹仁救回牛金,回到城中,衆人紛紛感嘆:“將軍真乃天人也!”
三軍將士無不佩服曹仁勇武過人,就連曹操聽說後,都忍不住誇讚。不久,封曹仁爲安平亭侯。
周瑜大軍開到,先是在長江南岸紮下營寨,與曹仁隔江而望。
甘寧向周瑜建議:“現在曹軍剛敗,鬥志低沉,且軍隊主要駐守在江陵、襄陽等大城。不如假裝要攻打江陵,暗中派兵攻取夷陵。”
獲得周瑜的許可,甘寧率軍直撲夷陵。果然,夷陵並沒有多少守軍,且完全沒有防備。夷陵守軍看到甘寧率軍來攻,不曉得後面有沒有大部隊,一片慌亂,根本沒能阻止起有效的防禦,直接被甘寧攻入城中。
攻破夷陵,甘寧即刻收攏士卒,組織民夫幫忙守城。加上自己的數百精兵,在城中又臨時招募數百人,差不多有一千人,駐守下來。
聽聞周瑜派人偷襲夷陵,曹仁即刻命麾下率領五六千人前來爭奪。曹軍看到城中守護力量單薄,便無所顧忌,全力進攻,在城外建高樓,從上射箭。城中頂著箭雨防守,士卒個個面色鐵青,唯有甘寧談笑自若,全然不當回事。
益州將領襲肅率軍來歸降周瑜,周瑜便上書孫權,奪了襲肅的兵權,交給橫野中郎將呂蒙統領。
呂蒙,字子明,汝南人,勇而有謀,果敢而有膽略。年輕時輕率妄殺,等年長之後,折節向學,學問漸長,謀略出衆,僅次於周瑜。
三國殺中,呂蒙的技能是克己,這是有根據的,呂蒙就是一個克己奉公的典範。
呂蒙與成當、宋定、徐顧的營屯臨近,三將死的時候,兄弟、兒子都還年幼,部曲無人統領,孫權便將三人的部曲全部交給呂蒙。有這麼好的擴充實力的機會,呂蒙卻再三上書拒絕,向孫權進言,說三人都是爲國事而死,雖然兄弟、兒子年幼,但是不應該直接將部曲交給別人。
最終孫權聽從呂蒙建議,厚待三將家屬。呂蒙還親自爲三將兄弟、兒子延請老師,教導學問。
呂蒙年輕的時候學問不佳,每有大事,便自己口述,情人代筆。曾經因爲這件事被江夏太守蔡遺嘲笑,呂蒙並不放在心上。後來豫章太守空缺,孫權請呂蒙舉薦賢能,呂蒙便舉薦了蔡遺。孫權笑道:“你這是想要做祁奚呀,外舉不避仇。”於是,用蔡遺爲豫章太守。
甘寧爲人粗獷,殘暴好殺,常常違反呂蒙的軍令,又經常忤逆孫權,孫權很是生氣。
呂蒙向孫權請求寬恕甘寧:“現在天下未定,國家多事,像甘寧這樣的猛將實在難得,請容忍他的不足,善用他的長處。”
於是,孫權厚待甘寧,物極其用。
所以,陳壽在《三國志》中評價呂蒙,說最終能夠克己奉公,有國士之量,豈止是一個普通的武將而已。
鏡頭再切換回江陵戰場,周瑜說將襲肅的兵權奪下,交給呂蒙統領。試想,呂蒙如此克己奉公,怎麼會同意呢?
呂蒙向孫權說:“襲肅膽識過人,並且是主動來降,從道理上來說,我們應該給他增兵增將,而不應該奪去兵權呀。現在有人來投,我們奪了兵權,以後還有誰會主動投靠呢?”
孫權最終採納呂蒙的意見,將襲肅的兵馬還給本人。
被曹仁五六千人圍困多日,甘寧終於扛不住了,派人向周瑜求助。
周瑜召集衆將開會,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總之就是一句話:江陵曹仁還有不少軍隊,而我軍兵少。如果爲了救甘寧,再分薄了兵力,江陵這邊就危險了。
呂蒙卻大聲反對:“我有一計,定能擊破夷陵的曹軍,救出甘寧。”
周瑜問:“子明有何妙計,速速講來。”
呂蒙向周瑜、程普說:“我們留下淩統守護江陵水寨,在此多設旌旗,虛張聲勢,我與都督共同馳援夷陵。江陵距夷陵不遠,輕軍急進,打夷陵曹軍一個措手不及,則甘寧之危得解。趁曹軍還沒反應過來,再順江而下,返回大寨。我保證,淩統定能守護大寨十日平安。”
周瑜估摸了一下,算了算來回的時間差,覺得可行。擡頭問淩統:“公績可有信心守護大寨十日不失?”
淩統抱拳應諾:“都督且放寬心,淩統定能完成任務。”
於是,周瑜兵西救甘寧。途中,呂蒙再次獻計:“都督可派遣三百人,在險要處砍斷樹木,阻塞道路。等敵兵經過,馬匹無法通行,我們到時候就笑納了。”
周瑜這次想都沒想,直接就同意了。
大軍到夷陵,連氣都不帶喘的,直接向曹軍發起進攻。曹軍本忙著攻城,突然吳軍來襲,倉促應戰,被斬殺大半。
夜間,曹軍趁著夜色逃去。剛跑出幾十裡,前方道路全被樹木遮斷,馬匹無法通過。正在躊躇間,後面吳軍追來,曹軍只能棄馬步行逃命。
周瑜解了夷陵之危,俘虜了三百匹戰馬,回到江陵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