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趕上慣例?因著帝王繼位伊始罪無輕重?悉皆盪滌?陳茜到底是恕了陳頊罪孽?朝堂重臣也知陳頊無論如何也是新皇親弟?並無過多進諫。
彼時韓子高過了生辰?雙十年歲拜爲大將軍並受封文招縣子爵?身有爵位更是手握兵權?坊間立時傳奇更甚?說他當真是自此權傾天下。
當日太極殿中左右近臣俱在?韓子高最終勸諫上表?新皇當以仁德治天下?若皇族之中尚不齊心對外?如何能穩四方?最終皇上改封親弟陳頊爲安成王?但顧忌其往日種種野心?將其逐出皇城?即日命王府衆人歸屬江陵之地。
午後殿中日光灼灼?春桃正好。
陳茜屏退衆人?只望那紅衣依舊的人開口你便不惱陳頊幾次辱罵於你?
他同陳頊之間的心結恐怕朝野上下人人皆知?難得陳茜繼位?又是對韓子高看重到了無需置疑的地步?他卻毫不恃寵而驕?堅持不肯降罪於安成王。
他只是搖首不可?恐怕陳頊大勢已去早已喪心病狂?你若此刻再給他刺激?恐怕還要再起動亂?眼下絕非明智之舉。
這個人恩怨畢竟已經無法顧忌?他們都是走到了巔峰的人物?遇到了高處越知曉人心之重。品$書$網?他微笑望著上首爲皇的人你不要不承認?你其實一直希望他能成氣候?何苦總是不教他明白。給他一個機會好好地冷下心氣來?日後也許他會懂得的。
陳茜也不再多說?忽地轉了話將軍如今手握皇城兵權?自然不能輕易有了差池?今日起將軍便留宿宮廷。
那下首的人再不管身份地位?想也不想一步躍上龍椅之上?隔了方長案看他陳茜?如今諸事安穩?我需得回家照看?你不要一意孤行?登基之初便惹非議。
果然?那蓮花又生出了刺。
好在四下無人?殿中空蕩?幽然暗香燃起在牆角金爐之中?明黃垂幔滿是王者威嚴?卻只有他同他還不在乎。
龍椅上的人並不意外他會如此反應?只突然停下了手下層疊放著的上表政務子高?你莫要忘了當日我同你說過什麼?如今該是到了兌現的時日了。
緋蓮色的人突然愣住。
兌現?他若爲帝?必立他爲男後
不可能的?韓子高唸了一句?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只擡眼盯緊了陳茜你不要這個時候還想著當年情急之下的話?我不需要你來驗證這種誓言。品書網?
這家國天下不是誰的遊戲世間自有常理?總有帝王無奈之事?並不是什麼都能真的按照你心意來擺佈?韓子高當日衝口而出應下純是情勢所迫?那種情況下滿心的掙扎和必須要贏的心念把兩個人都逼到了角落裡?可是如今陳茜已經得償所願不可以再一意孤行。
韓子高竟被他此刻當真篤定的目光弄得有些尷尬起來?只不斷想要讓他不要衝動我明白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我終究不是女子?不用誰來給我一個皇家名分
他越說越有些亂了?竟真的沒想到陳茜心心念念握緊了這句話不放手。
那長案後人卻是看著他彆扭起來覺得好笑?只伸出手來示意他坐過去?兩個人的龍椅?韓子高更是在無人之時也不惺惺作態?他坦然隨他坐下。
他的嘆息吹在他耳畔?陳茜微微閉目?擁緊了人不放手我其實厭煩你回家去真想幹脆就下詔封你爲後?誰能奈我何?
他真的不是那種年輕氣盛?爲了一時心氣甘心承受天下遭受身後罵名的男人。陳茜說起這話的時候字裡行間狂妄得一如往日?他是真心覺得他不在乎?他說做到就一定敢去做。
但是韓子高冷靜下來回身拉緊了他的龍袍?一雙?手間扣在陳茜頸側?竟也毫不示弱的讓他正視自己的眼睛好?就算你不在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沈妙容該要如何自處?如若你下這個決定?她日後無依無靠如何在宮中立足?當年就算不是爲了救你可她也是爲了你毀了自己一輩子?這個時候不立沈妙容爲皇后給她一個存活下去的地位你要她如何是好?難道放著她空守那方竹林那樣的話?連我都看不起你。
沒有擔負責任的人著實讓人看不起?那樣的陳茜也就真的和陳頊沒有區別了?只有一腔野心的人毫無用處。
他是對於韓子高幾乎在所不惜?但是他同樣也發過誓的?陳茜此生必會保沈妙容一生無憂?否則他對不起往日造下的罪業。
陳茜微微笑起來?拉下他的手握在手裡我知道你便會這麼說但是我不甘心。
韓子高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知道他們曾經爲了一口氣幾乎輸掉了所有?因爲都是這麼驕傲不肯認輸的人?總是太過針鋒相對。
所以這傾盡一身蓮花之氣的人在江南又到春日的時節裡低聲笑起?眉心硃砂染得滿江花紅?韓子高只輕輕湊上前去吻住他脣齒我知道?但是你同我不需要誓言?你要記住我不需要你用你的皇權來維護什麼?韓子高自己會給自己一個交代?不需要你保護但是沈妙容需要。
他從來都不把自己放到一個弱勢的地步?尤其是在他成長?有了更遠大的視野之後?陳茜真切的覺得他也同樣是一個真真正正活出自己的男人。
韓子高微微昂首?仍舊那般敗落日光一般的驕傲因爲我從不信有人能同我搶這個位置?所以那個誓言我根本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你能如何?韓子高永遠都這麼大的口氣?永遠都這麼昂首漂亮得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放眼天下?我不信還有人能同你並肩高處?所以我根本就不屑於這樣的虛名。
陳茜幾乎就被他這種模樣惹得控制不住?殿中立時空氣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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