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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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前已經(jīng)可算是重兵看守,侯安都幾番想要衝出去都不得法,不斷地命人過來,折騰了一夜他也是徹底地累了。
遙遙地就聽見侯安都還在說著求見縣侯,人不能不救。
韓子高突然想起鬱書這丫頭當年心頭留下了陰影,見不得刀劍聽不得喊殺,便是需要一個能徹底護著她的牢靠人照顧。
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
侯安都頹唐坐在角落裡,見了那赤色的人晃進來腳下一步上前,“天都亮了,縣侯怎麼說?”
“鬱書不會有事,她什麼也不知道。”
“你怎麼這麼平靜?”侯安都被韓子高弄得全然無措,忽然又看見了他的手臂,“你……你這左臂是怎麼弄得?”
“無事。”向後藏藏,侯安都卻覺出了一些奇怪,“難道是縣侯遷怒於你?快說怎麼弄得!”韓子高先讓他坐下,想著昨日鬧大了府里人都看著的,手臂的事情今日遮掩過去了侯安都以後自然也會聽見人家當個閒話傳,“縣侯斷得。”
侯安都立時抓起劍來又是幾欲衝出去,韓子高攔在他身前,“聽我說,現(xiàn)在坐在這裡等消息,陳頊現(xiàn)在一定是去找相國理論想要脫罪,他的人出了事情,該是他怕纔對。”
“他爲什麼傷你?”
“我……”韓子高竟是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侯安都眼底顯出憤怒,“你留在這裡就是過著這種日子?你知不知道我昨日回去探望你爹,探望鬱書,他們分明是擔心,我還要替你遮掩,說你如今當了職也有了自己的差事,可是你在這府裡難道只是他出氣的玩物麼!若是如此乾脆我?guī)銡⒊鋈ィ攘唆d書一同離開!反正也是不明不白的陰謀地,你……”
韓子高忽地右臂拔劍而出,陳茜明顯是下手的時候還是思量過的,韓子高被他說得愈發(fā)地受不得,心裡卻突然一陣酸澀。
其實也沒說錯,陳茜一切都想得極好,給了自己一個教訓,疼,數(shù)日恐怕都要這樣被人看著那斷了的手,可是卻不是使劍的要緊地方,縱使昨夜真的出了什麼岔子落下了隱患,反正也只是左臂,不礙他日後再想讓自己做何差事。
那到底又是爲了什麼非要保住這最後的一點尊嚴呢。其實他們說的都對。
韓子高橫劍身前眼盯著侯安都再隱忍不得,脫口而出,“閉嘴!”
屋內(nèi)外諸多守衛(wèi)原本一片聒噪煩不煩勝煩,這一下突然全都靜默無聲。斷了手臂的豹子也能利爪傷人,直教橫刀阻攔於外的人立時安靜下來。
侯安都明顯一愣。
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眼前緋蓮絕色之姿,突如其來的怒意直教人退避三尺竟是有些遲疑,這孩子身上的氣場很不一樣,絕不是徒有其表。
“你……”
“別人怎麼想都好,可是第一次見面起我便叫你一聲大哥,你卻也這麼想我……”明豔的臉色分明是難過卻又倔強,“我確實留在他身邊,可是我若是同他不似面上簡單,那也不是因爲……”
韓子高手猶顫抖,氣血上涌忽然覺得連日來的憋悶都耐不住想要衝出來。
陳茜說鬱書不會有事,可若是真的有什麼萬一他還剩下些什麼,爲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一個念頭賠上了這麼多,那墨玉人影下狠手的時候卻也沒有猶豫過。
蓮緋子碧,可知蓮花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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