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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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蓮緋子碧,高華不染,我們就算一起埋骨會稽,就算同這些亂世裡其他無名之輩一樣死在這裡,你我的名字也是永遠綁在一起的,我給你的名字,起碼這名字……我給你的時候沒有其他的陰謀……”
一滴滾燙的,幾乎如火一樣的晶瑩落在他被劍刃制住的頸邊,韓子高看著他這一刻幾乎算作是軟弱和不得不逼迫自己下決心的掙扎,微微笑起來,在他閉著眼睛的時候笑得人間失色。
連緋蓮紅的成了空蕩蕩的如洗月色,慘白得不及他的血。
世人常言所謂絕色,費盡心機描述千萬,可這絕色若是能被人輕易勾勒,那便不是無雙。他不是牆壁上空空掛起竹林迎風(fēng)的美,他永遠不會被人畫在像上,韓子高永遠都只能是……
你想象的,無法具象化的,流連到你望見了一眼甚至都不敢再看的風(fēng)華。
他是能人忘了自己的人。
陳茜手下使力一劍就欲直接斷他頸邊血脈。
韓子高全身的氣力都在右手上使力地用五指扣住了劍刃,硬生生地順著劍身滑下堵在了自己頸前,陳茜覺得手下劍氣受阻,睜開眼睛就看著他胸前溫?zé)岢睖幔n子高白皙手間全是淅瀝瀝的鮮血,一動不動握著那劍,他下意識地一刻停頓就讓韓子高得了機會,這少年就那麼用手掌阻住了劍身擋在頸上要害之前。
“你……”陳茜被濃重的血腥氣逼得左手不由後撤,韓子高迅速地擡起被他一直壓制的左臂,一把擋在他執(zhí)劍的手臂上翻身而起。
眼看著那劍即使不斷韓子高頸脈,也要直接斷他手掌,陳茜到底還是猛然驚醒鬆了手。
葳蕤霜照,韓子高指尖一滴一滴墜落的血珠垂在身側(cè),他膚色淺淡,這樣望過去…血蓮芳菲,延伸開的都是瘋狂氾濫的感情。
彼此的控制獨佔欲,對自我舊日的否定還有權(quán)勢奢望的心魔掙扎,這樣亂的人世間,到底能不能夠真的並肩高處?
咣噹一聲劍落在地上,韓子高踉蹌著離開榻邊卻看也不看他一眼俯下身去將劍拾起,反手一擡,陳茜愣在原處,眼睜睜看著他用劍刺入自己胸前半寸。
速度快到他從瘋狂的邊緣幾乎迴轉(zhuǎn)不過來。
他甚至都沒感受到疼痛,就聽著那人緊接著轉(zhuǎn)身乾淨利落將一側(cè)的窗子直接劈砍而下,那動作甚至如同還在寢閣之中一樣,冷風(fēng)瞬間撲入,緋蓮色的人站在窗前大聲呼喊,“來人!”
守衛(wèi)原就有事回稟,半晌不見屋中迴應(yīng),心下起疑,這時候聽出異動迅速破門而入。
屋中一片爭鬥過的痕跡,兩個人身上都是傷,陳茜看著韓子高冷靜異常地聲音,“有刺客突襲太守府!快去叫大夫!”
榻上的男人驚訝只是短短的一瞬,陳茜終究是陳茜,他迅速地看清了韓子高的意圖,在大夫慌張張地踏進屋中的時候開口,“蒙面之人突襲,韓侍衛(wèi)護主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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