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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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高看著這樣子她們似是都認識,那便請見琛自己去說明就好,自己本也是莫名其妙被她拉著不放,這時候也該回去了,卻不想沈妙容安慰著陳見琛見他要走,突然喊了句,“子高?能不能等我一會兒。”
他回身看她,破碎的額角,髮絲同那衣裳卻是一絲不茍極是肅靜優雅,這時候攬過了陳見琛說了幾句,“帶小姐先去我屋子裡待著。”又上下看看,這剛過了十六的女孩子上下都周全,也不知是怎麼鬧了事情不敢回家,只要沒出意外就好。
沈妙容向著韓子高走過去,那見琛也盯著他不放,這一時他反倒成了人人關注的重點。
竹林清淨,也是將至日暮時分。
“我知道他要去會稽了。”沈妙容從容而立,多少年什麼也都淡了,反倒是每一次看見這緋蓮色的衣裳都有些侷促,儘量維持住的安然,她平靜地笑,“其實沒什麼事,我仍舊是留在這裡,無所謂他去哪裡,倒是……你可是要同他走?”
他也聽說了沈妙容不離開建康,縣侯只言夫人抱恙在身,不宜水土變換,仍居府中。“夫人……身子不好,確實不宜輾轉,子高是個下人,自然是需隨著縣侯。”
“看這欲言又止的話,他是不是告訴你我身上有什麼病?爲什麼這般畏寒?”她突地淒涼一笑,“你不用覺得不好說,我自然是知道的,如今看著……你同他很好。”
“我不會是竹,夫人無須擔心。”他還記得她時常瘋潰邊緣地字句,她心裡有太大的悲愴,無從說起的擔憂。
“是,我有時看著你……卻也替竹不值,陳茜當年沒有心,他甚至連個名字都不曾給他就出了事情。說到底我們是亂了的恩怨。有時候有些控不住,我若是說了什麼瘋話,子高……你可聽得,也可不聽。”
他沉默,“我知道他做過什麼,也知道夫人悲苦,只是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何談什麼悲苦?我當年所選也不是爲了陳茜,如今冷靜下來想想,這麼多年陳茜一直心中有愧,否則按他的性子不會忍讓我如此。”沈妙容慢慢撫上兩側竹節,“他散了他的骨……我都看到了。終於肯放他走了。”
所以她肯定不會離開這裡,這裡有她的竹公子。
韓子高微微笑起來,“夫人,保重要緊,或許開春的時候,我還會回來。”
沈妙容卻是嘆了口氣,“我總覺得……這一次仍舊是要出事,卻不知道是爲什麼。其實……我不想你同他走,跟著陳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那緋蓮紅色的衣裳靜靜行禮,退去的時候卻是昂揚的風姿,“夫人,我信他贏,子高同他許了一世,說到做到。”
他從來都不顧忌別人說什麼,他韓子高選擇了的,就一定放手去做。
真是不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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