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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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高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楚,“我的喜惡從來不願掩飾,我不喜歡那般性子的人,說了亦沒什麼,縣侯真的要責難我無從反抗,本是一開始便是錯了的,你尋錯了人,自然找不回當年溫順聽話的竹。”
“你到底還要我說幾次,我沒有想要你和他一樣!”
韓子高再不去多望,徑自走了回去,到了竹苑門口才想起來縣侯震怒一個人站在竹林裡,回身衝他方向行禮,“縣侯息怒稍待,子高自當領命勸說夫人。”
說完了緋蓮色殊色一閃沒入了清幽竹苑,剩下陳茜墨玉的滿身獨自憋悶在那竹林裡,節節高升,細圓修長。
懷裡那支忽地沉甸甸地壓得人心中積鬱。
你看,他的鋒芒從來不讓。妙容錯認,是她真的被這件事刺激過甚。陳茜緩緩舒了這口氣,韓子高,你總是能動我心意。
過了一遍晨起的藥。
玉兒正守在門口,忽地進了韓子高立時死死盯著半晌纔回過神來,“夫人……夫人!”推了門去稟告,“竹……啊不是,那個……韓子高來看夫人了,呃……也不是,總之夫人,縣侯準他出來了。”
沈妙容正呆愣愣地望那壁上畫像,忽然聽了這話立即起身向外走,玉兒通傳完了即刻開了門讓開讓韓子高進去,一雙眼上下打量忍不住多看幾眼。
其實若真的是比起來還是韓子高惹人眼目,他眉心一點硃砂,又是一身極烈的顏色,竹公子卻總是素得些許痕跡不留,太過於蒼白無力,而這一次的少年,玉兒打量著,分明是有些脾氣的。
帶了刺一樣的清氣。
總不可能像竹公子一般。
匆忙地掩了門候著,卻不想韓子高剛進了室內一下子撞到什麼,“在下韓子高……”擡眼看見真是那一日的女子,趕忙扶她起來,“夫人……”
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正猶豫著手間被她死死拉住,“你……竹,你沒死,我便知道你沒死。”
韓子高不由苦笑,“夫人冷靜些,我確實不是竹公子。”
沈妙容想也不想一把抓著他的袖間死死地摟緊他的臂,再開口眼淚俱是忍不住,“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熬著活下去就是想著……或許有一日,或許有一日你沒有死……沒見了你的屍骨,我怎麼也不能相信……”
沒見他的屍骨?
韓子高來不及想整個人就被沈妙容擁住,“夫人放手!”
沈妙容埋入他胸前淚落不止,“我早該去死的……我……活著便是……對不起你。”
“夫人!”
門外輕輕地腳步聲,室內哭聲頓起韓子高再留心不得,玉兒卻是立時垂下了首,剛要開口,來者墨玉雲紋點地,揚手止音。
遙遙首,示意她先下去。玉兒明白,留他一人窗邊靜靜聽著,室內沈妙容抽泣不止。
韓子高半晌無言,想著待她平靜些纔好說話,眼淚溼了他緋蓮一色的衣裳,洇開之後更顯得染了墨漬一般地深重,沈妙容喜極慌了神智,卻是哭了一半笑起來。
擡起手想碰碰他的臉面,手卻被韓子高一把攔在半空之中。
她不知所措地低頭,退了兩步,忽然發現了他這一身的顏色……緋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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