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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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要聽他的命令?“恕子高實難從命,本爲縣侯近身侍衛,自然聽令於他一人。”言下之意我怎麼知道你是敵是友,怎麼可能同他個全不認識的人一處,何況韓子高也是能覺出來的,這人分明示故意掩飾下去的戾氣,不會只是個簡單地寬袍老人。
“只聽令於他……這倒是好孩子。只是最近也到了日子,平日裡你看著他,可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奇怪的變化?
“比如……會開始氣力不繼,莫名顫抖?或許這幾日還好,也許過一陣……”
韓子高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知道什麼?”
“明言也好,我是相國府上負責來送藥的門客,也是多年的相交了,這等秘密的事情,相國自然都是安排些可靠得老人來辦,你尚且年輕,這些舊事了,恐怕陳茜不曾對你說起吧……”
竟然是相國府上派來的人!難怪能夠如此口氣,看著這年紀也該是多年跟著陳茜叔父之人了,知道這些事情,既然能來送藥……那恐怕什麼都該清楚。
“他的毒……你所言可是醉鸞夢的壓制之法?”
這下倒真是讓那老者有些驚訝了,“他竟然讓你知道了醉鸞夢三個字!當真是不要命了!”忽地意識到壓低了聲音,“致命的弱點曝露……哼,再不用想活了。”說完了擡眼重新看這緋蓮一色的人,“這一次……看來不一樣了。他竟然肯讓你知道這些……那他就是真的上心了。”
“藥在哪裡?”
“只要他不飲酒,晚個一日兩日沒什麼大的妨礙,他當年因爲沒有解藥而被強行壓制住的醉鸞夢如今只會一步一步極緩慢地發作,只不過恐怕越是這樣……”
確實,越是這樣,越可怕。
“你知不知道他今日突然進宮是爲了什麼?”那老者突然好似生了極大的氣,格外凝重地問韓子高,他自然不能隨意說起,搖首,“不知。”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就算是真的認定了誰又能做什麼!”說完竟然就大步拂袖而去,韓子高越發地沒了頭緒,卻只想起了他從昨夜開始,一直到今晨漸漸開始有的反常。
以他的身手,那種因爲間歇控制不了而顫抖的感覺是決計不該出現的。
“你站住!”韓子高再次拔劍,“你既然是相國派來送藥之人,那現下藥在何處?”
那人再不理會走得遠了。
“子高!”
亂了心緒,正左右不得其法,突然有人喚自己,假山之後侯安都突然閃身出啦,一把拉著他至了暗處,“噓!”
“怎麼了……侯大哥?”低頭看見他手裡還帶著捆草藥,“我只是斷了骨……又不是真的廢了,哪用得這麼精細的藥材……”
話沒說完被侯安都迫人的眼光止住,“方纔那人是誰你可知道?”
“侯大哥也看見了?”
“我聽著不對,躲在了山石之後。”
“他不是自己說起了,是相國府上的門客,也一直跟著陳氏多年。”
侯安都搖首就欲解釋,突然卻又猶豫……那人來此恐怕真的是要出事了,何況侯安都方纔一路過來所見,從府前到這隱蔽的地方,竟然全被人退散了閒雜人等。
更巧的是……他竟然無意中聽見了那人說起陳茜最最致命的弱點,侯安都一時無法確定事情的利弊,見了韓子高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反倒是安下心來。
起碼這孩子一時半刻還沒被捲進去,更何況韓子高到底還是年輕,不管不顧地念頭一起了就誰也拉不住,萬一讓他知道了他又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就真的壞了事。還是先等縣侯回來稟明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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