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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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青絲錯節,侯景伸手勾住那衣裳袖口硬生生地扯裂半邊而下,卻並不是那一日曾經嗅得的蓮花香,而是草藥之氣,瘦弱的人不住地閃躲無奈手臂被縛卻一聲不出,侯景笑著將那酒液潑灑在他身上,受了涼後的人顫抖帶著不自禁的弱勢極是讓他瘋狂,“果然浸在那藥室中汲取了諸多草木之氣,一會兒……扔進爐子裡去將蓮根焚入你體內,以人養花,煉丹成蠱不在話下。”
城門戰鼓震天,荒夢一場,竟然還有人放著大敵當前妄自做著長生之夢。
侯景手指不住地撫過那緋蓮紅的緞子,“寡人來了此地卻失了蓮池靈氣,怎樣也養不活建康中的紅蓮,倒是你……看來陳茜發現了那地方?這倒也好!國師曾言你身有草木之氣必能成功育活當日紅蓮,寡人便可採取精氣修養……他日必能不死長生!縱使百年又有何懼,這天下終歸是寡人囊中之物!”
濃重的酒氣,那紅衣不住的翻滾卻激得男人愈發的殘暴起來,臂上尖刃刺破一室混沌的旖旎暗影,侯景想也不想癲狂地堵住那人喘息,手起刀落只聽得脣齒之間一陣淒厲的嘶叫,噴涌的鮮血順勢而出,男人的手指不住地向著衣內探去,眉心滴血的硃砂映著榻上之人頸旁的刀傷恍若綻開的巨大血蓮。
點點滴滴的酒氣混合著血液的腥氣,慘絕人寰的折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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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顛倒黑白的一夜,前朝怨魂徘徊不去,嗜血一般的想要連人帶骨統統啃噬乾淨,城門之上萬箭齊發,陳茜只望一眼,“後退!”
茍延殘喘,陳氏之人對如此烏合之衆何曾畏懼,若不是一時顧忌這湖底機關和韓子高在城中處境不明,陳茜一時半刻也等不得。
羊鵾眼見城門之處聚集千人,“主上恐怕調動了所有守衛力量來此。想來縣侯親至之事主上已經清曉。”手指微微捏緊,他看著那方詭異的城門只覺不吉,卻想起了自己交與韓子高的那片柳葉。
如果那少年真的是可信之人……
陳茜命所有人馬退至林邊箭所不及,心裡焦急卻依舊眼若沉淵分毫不動,眼見城門並未有侯景身影,“什麼時候侯景也成了藏頭鼠輩?”冷笑半刻提氣而起聲傳遍野,“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聲音經久不散幾乎驚醒了全城人的祈求。
玄紗驚落,酒氣四散。
四字一出,寢殿之中頓起血光,傾翻的杯盞之間殺意頓現。
這簡直就是他們彼此的仇恨源泉,羊鵾只見城門之處竟然有人懸起一物,昏惑不明的夜晚原本只剩下兩岸火光映照,這時突然隨著繩索之勢緩緩升起莫名光源,他揮劍劈開散箭,剛想看個究竟卻突然聽見身側馬上之人呼吸一滯,“縣侯?”
陳茜目光驟然低沉,突然就想看見了什麼致命之物一般猛地策馬衝出了林邊,迎著箭雨向那淺湖之畔而去,侯安都立時揚聲勸阻卻已經來不及,“縣侯!”
侯安都帶領身側幾人眼見縣侯犯險,立時揮劍追至他身側斬落散箭,這樣畢竟不是辦法,“縣侯!此刻絕不能冒險渡湖!”
陳茜一個眼神立時令左右噤聲,“他的劍……”
腰際纏在一起的緋蓮紅衣帶被人迎風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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