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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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有人乾脆地直接推門而入,緋蓮一動,陳茜滿心的憤怒被這不速之客激起,更是拍案而起,“韓子高!我命你留在房中你竟敢再此次來此偷聽!”
光影打在案上那一隻陳字的腰牌上,韓子高快步上前直問侯安都,“家裡怎麼了?”
他方纔一聽侯安都如此焦急便覺得不好,陳茜走後又起了那從窗子而出的主意一路跟過來,這時候更是有些害怕,“是不是爹……”
“不,韓叔無事,只是鬱書如今不知所蹤,她或許是讓誰劫持走了也未可知。”
韓子高分明覺得自己渾身一冷,還來不及反應,一直坐於書案之後的陳茜大喝一聲揚手將那腰牌擲過來,“侯安都!誰準你去救他!”
金紋龍鱗的牌子滾落在地,三個人的影子斜拉在地上幽暗不辨,“你壞了本侯的大事!”巨大的碎裂聲,陳茜怒氣一掌震碎了沉木書案。
枯枝搖晃,秋風一過,燈影昏惑。
韓子高一路尾隨而至方纔侯安都說的也聽得清楚,見了陳茜怒不可遏,心下極快地思量,又見得陳茜死死地看著那方牌子,“宮裡的腰牌,那恐怕……難道是陳頊?”
侯安都聽了這名字也是一愣,這不就是縣侯親弟,正於宮中當值,難道他手下之人出了事情他有不救之理?“縣侯可否明示,今日之事究竟有何不妥?那人分明是羊鵾將軍府中之人,我見陳氏手下尾隨被他發(fā)現(xiàn)爭鬥起來,自然是當出手……”
“閉嘴!”陳茜心下百般思量後果就差起身直接取把刀來砍了他,這時候竟還敢分辨!“用你們腦子想想!陳頊任職直閣將軍出入宮廷多年,尤其是……相國一直藉由他手,宮中諸事不論大小總能得到音信,陳頊派出去的人怎麼可能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何況……侯安都,你可看清了,那黑衣斗篷之人是不是羊鵾?”
“不是。”羊鵾當年是侯景舊部親隨,舊年裡沙場上的人都是見過的,而方纔那人身手也明顯不可能是羊?qū)④姡茌p易地教侯安都碎了衣裳。
韓子高立時也蹙起眉,前後聯(lián)繫一起,漸漸開始明白陳茜爲何突然起了這麼大的怒氣,“縣侯……縣侯可是故意教羊?qū)④娭烂芴叫雄櫍俊?
侯安都不由手心一緊,“怎麼會!”
陳茜略掃一眼韓子高,果然是個縝密聰明的孩子,他也不過是上一次聽見了自己和陳頊的對話對這直閣將軍大致有了概念,今日就能聯(lián)繫起來前因後果。
“正是,本侯私下聯(lián)繫羊?qū)④娭挛唇?jīng)相國首肯,純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法子,陳頊上一次來我府中游說我擁兵自立之事不成肯定要想辦法要挾於我,他爲人又是善妒,各方密探如今俱握在他手裡,我不得不防,也是爲了打壓他的氣焰。誰能知道他日日派人尾隨羊鵾,會不會在我同羊鵾私下聯(lián)繫之事上做什麼手腳稟告相國?”
陳茜避開侯景之事不談,現(xiàn)下爲了穩(wěn)妥起見不能教侯安都知道,三言兩語之下韓子高已然清楚,難怪,這事如今當真難辦,“縣侯故意露了些密談的行蹤告知羊鵾,所以今日羊鵾命屬下扮成自己暗中外出的樣子,順勢捉拿陳頊密探,還故意挑了大街上?這樣明早一起來朝堂之上都能知道陳頊的密探被人捉了個顯形,直閣將軍自顧不暇自然不會再想辦法找縣侯的把柄了……”侯安都果然不該救那人,陳茜爲了侯景之事籠絡羊鵾,彼此本就是需要誠意維繫合作,賣一個陳頊的探子出去,不但能給羊鵾一個人情,還能夠威懾打壓陳頊,一舉兩得,如今全被侯安都出手弄得一團糟,韓子高理順了思路卻突然想起了鬱書,“鬱書……鬱書她定是教陳頊的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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