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
侯景走至暗門之旁,“你很有趣,既然是跟著他的人便該知道,寡人一向……不忍心毀了他的東西,韓子高?好名字。想來你對於他而言比起這個廢物要重要的多。”說完了意味深長地回身打量了一下他們兩人,向著那整個人躲在白色斗篷之後唯唯諾諾垂著頭的人命令,“去找人把他的傷口重新上藥!寡人看上的東西只有寡人才能給他留下傷疤,這箭傷看著礙眼!”
“是,主上。”
“還有你,可知道自己今日成了什麼樣子?別再動什麼心思……陳將軍當年若不是因爲你,怎麼會趴在寡人腳下任人宰割!”
“主上……”白衣人驟然又跪倒在地,近乎貼於地面恐懼得周身顫抖不已,“不……”
因爲……他?
韓子高聽出不對,“你什麼意思?”
侯景大笑而去,“他當寡人瘋了,寡人看瘋了的是他!這樣也好……當年他爲了一千人就扔了不惜一切搶來的廢物,最後寡人送了他一捧碎骨,今日定要再教他永世後悔!韓子高,三日之後寡人必用你放血來填城外淺湖!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若要毀了我的淺水城,你的血他過是不過!”
木牆輕闔,藥室裡再無光亮,韓子高並不習慣這樣幽暗壓抑的環境自己按住傷處止血,那白衣的人拉緊了斗篷儘量擋住了面罩上的血跡就欲出去,“我去找人來給你重新上藥,爲什麼頂撞他……你難道不疼麼?”就好像覺得韓子高這種舉動無法理解一樣,突然回過身又望了一眼他身上驚豔的緋蓮紅。
韓子高也覺得自己方纔太過勉強,現在侯景離開神經鬆下來只覺得再動彈不得,左邊半個身子都疼得麻木,偏偏千頭萬緒俱在一處像被藥吊住了神經昏不過去,緩了一刻才重又開口,“疼,可若不忍這一時便一點機會都沒有,爲什麼人人都要怕他?只是因爲怕死?”韓子高也有疑惑。
那白衣人呆愣了一會兒,“怕死……也不全是。”
“死都不怕的話爲什麼要怕侯景!反抗的話纔有活下去的機會,若是連反抗都不敢的話那豈不是一定輸?”韓子高想起當年會稽在陳茜劍下,這樣的道理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十二歲的時候我就明白怕死的人才一定沒有活路,你難道活了這麼久都想不明白?”
他只是有些嘲諷和可憐的口氣對著這白衣的人順勢說了出來,沒想到那人突然大駭,“我終於明白……以前我不知道爲什麼他總問我年幼的時候發生過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爲什麼他總是對一個孩子念念不忘?甚至他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要瘋了一樣逼我承認……爲什麼……”
韓子高覺出不對,“等等,你是……”
“你的傷勢若不盡快止血恐怕便要不好了,待我回來。”他低低地嘆了口氣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