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蓮色的人被他強行按在馬背上喘息未定只是不斷髮狠一般地盯著他愈發又笑出了眼淚韓子高滿心都是憋了這麼多日子的事情忽然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陳茜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卻也無從解釋終究只伸了手擦了他的淚不斷地搖首好了好了沒事了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哭的。
他被他瞬間的軟弱驚得也不知如何寬慰這一輩子第一次手足無措也像個傻子一般死抱著他不鬆手。
那雨都開始帶了嘲諷。
不是這樣的人麼韓子高清醒的時候確實不是可他固執地認爲自己現下醉了所以他甚至開始不想再爭了滿腦子嘈雜的喜樂和賓客奉迎的笑意。
還有那紅燭和祝福韓子高突然明白他也有無法確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這樣的婚宴也許他真的從來都不曾想過最終他被他用某種柔韌的東西綁著手忽然不再掙扎只聽著陳茜號令所有人回府漫長的新郎喜服被雨打得溼了這幾乎過於沉默的人被陳茜近乎霸道暴虐地按在馬背上顛簸而去韓子高只喃喃念著是醉了是真的醉了
整座王府裡幽暗無聲竹風微動建康城中今日喜樂不散方纔卻是突然偃旗息鼓冷淡了夜色。品$書$網
沈妙容如今已貴爲臨川王妃她聽著玉兒說副將們統統聚在府前也覺得隱隱擔心王爺可曾歸府?
玉兒搖首嘆氣李副將方纔嚷著說怕王爺大怒之下再在城門之下生事如今可不比當年了王爺鬧出事情皇上那邊該如何論處?陳茜原是死活定了今夜要出城如今突如起來進了趟宮卻壓下了急趕南皖的事情。
左右反覆他今夜帶人而出毫無任何正當緣由必然惹得副將憂慮再三如今王爺同將軍全已不比當年身份地位王爺亦爲我大陳皇族宗室之人再如此糾纏下去必得天下恥笑。
正所謂誤人誤己自古多情必累及江山霸業如今這臨川王兩次三番壓著火氣誰不知道他做事做絕的脾氣?武岐伯更明白韓子高若一旦覺出陳茜有意騙他至城門下雙方恐怕更要爭個你死我活這可如何收場?
皇上雖是王爺叔父但是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
人人都燃起火燭來再沒了聲音誰都擔心陳茜徹底失了理智今夜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府前一直緊張地等著消息沈妙容終究忍不住出了竹苑卻也知道今夜原該是韓子高成親之日她本該對這人世心灰意冷毫無牽念但是因爲韓子高突然地闖入幾乎打亂了所有燃起了她往日所有死去的心念那樣一身緋蓮紅的少年人所承載的期望太過美好這是非之外冷眼旁觀的女子如今看著城北殷紅鼓樂也是心下百感交集。品書網
這麼多年了其實她最清楚陳茜爲了他真是不惜一切代價。
玉兒拿了衣裳給她披著只隨著王妃出來探探情況還不等沈妙容尋個人來問問只看著府門被人衝開連帶著紅鬢之馬驚鳴不已一片混亂人影過後副將齊齊圍住爲首那人卻只見著那墨色的人影幾乎冷下所有面色冷淡開口對著一片不明形勢的副將參軍說話讓開。
兩個字念得眉眼不驚略有些煩躁陳茜順勢揚手揪住了那緋蓮紅色的緞子扭著制住韓子高早就被捆住的手臂整個將他攔腰從馬上拖下來。
驚蓮暴怒十數人趕著追它燈影搖晃就連沈妙容都是一愣。
這副樣子的韓子高誰都沒有想到身上一襲精巧絕倫的喜服緞子染得蓮紅極致那面上不知是醉了還是別的原因的帶了些頹喪氣只閉著眼毫不掙扎竟是被陳茜狠綁著那始作俑者幾乎發起瘋的拖了他就往後去韓子高倉皇之間撞到了兩側趕著上前攙扶的人悶哼一聲卻也不躲陳茜大怒伸手擁他入懷讓餘人統統退開。
李副將爲軍中年紀最長之人終究再看不下去大聲就攔在了秋蓮池前王爺如此成何體統!
陳茜腳步一頓韓子高被風一吹似乎是有些清醒醒了卻發現自己更似夢中他本能的想擡手推開制住自己的人卻發現手被人綁住動彈不得陳茜見他閉著眼上了酒氣身子發軟直往下倒乾脆攔腰把人整個抱起來俯首咬在他耳畔你若敢亂動我現在就命人砍了你的腿不信的話你就試一試!
他沒有任何大怒的意思聲音卻已經震起花塘水色韓子高依舊閉著眼竟完全不似往日真的沒有再掙動陳茜擡首依舊面色沉穩很是平常地抱著他略略回身餘光之中李副將痛心疾首眼看著他們這樣子著實不雅一忍再忍滿臉憤然就欲再度開口規勸陳茜半邊臉色打在燈盞之下銳利棱角早已不掩鋒芒他不等旁人再言淡漠開口已入深夜副將可自行退下。
王爺可想過後果?明日皇上按制當冊封誥命夫人王爺如何解釋將軍府上大婚之日韓將軍竟被臨川王府人馬綁走之事?
陳茜微微挑了眉卻是笑起將軍大婚之日這人卻還是在我手上我補給你一個大婚!他報復十足的使力掐在韓子高頸上迫他仰首我知道你沒醉!給我睜開眼睛
韓子高偏過臉去他怎麼逼他迫他他也不說話更不理會陳茜立時更加忍耐不住揚手揮下睜開眼睛韓子高!別這副樣子像個死人一樣你當日說那荒唐事的時候你怎麼不像今日一般動也不動?你若想結這親事你今夜就不會出來!這個時侯不敢面對了眼看著陳茜下手越來越狠一掌就打在那緋蓮色的人背心上韓子高卻不知是爲何竟不還手再加上手臂被綁了更是無從抵抗蹙起眉來卻也受不住陳茜反倒是越發被他弄得起了火氣人前就直接打起來。
他幾乎就是想把人粉身碎骨一般的氣力。
武岐伯唯恐王爺被氣得昏了頭傷了人趕忙緩和氣氛上來攔著將軍怕是醉了王爺!
府前混亂臨川王綁了韓將軍拖回來滿心狠意當著人幾乎都控制不住暴戾下手極重韓子高臉側頸上瞬間見了血痕陳茜當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