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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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安都順手接了過來拈在手裡就覺出了此物比當用心所做,少時離家至今也從未顧忌過這些,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纔好,半晌才愣愣地應著,“啊……不會。只是……這本該是給子高的,倒不如……”他順著她的話想既然都是給韓子高的心意,何不自己留下待他回來,結果又怕引起鬱書想到他不聲不響去往會稽之事,還是憋了回去。
鬱書也覺出了似乎這麼說不妥,像是沒了人給,“也不全是,侯大哥亦沒個人照顧,鬱書不會說話,本不是這個意思?!毙难e急著辯解,面上浮起些緋色,恰好趁著遠處冒出花苞來的一株白桃,綻開些染涼意的脆弱。
他眼裡的鬱書從初見時候就總是有些蒼白的怯懦,過了年看起來果然是大了一歲,侯安都笑著看她衣裙,“鬱書也需自己多多注意,近日軍中事務繁忙,不曾去府上照管,看看這長裙……”說完了怕她著風展開那身量寬廣的衣袍就欲覆於她身上,鬱書站在原地不敢動,等到覺得這樣違背了自己的心意卻也不知如何說起,趕忙攔住了,“我這就回去了,韓叔最近也無大礙,昨日我還陪著上街去走走,一切都好?!?
不過說了兩句閒話的光景,營房裡其餘衆人都已經起來,有了人聲,鬱書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侯安都牽馬過來送她回家去。
城北的院子裡樹也漸漸有了抽芽的碧意,他送她回來,卻依舊是兩人共乘,知道鬱書是怕的,侯安都依舊笑著伸手去抱了她下來,“以後便不怕了,其實沒有什麼的。”
這樣的笑容,堅定有力地撐著她的身子直到站得穩妥,鬱書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他探尋的目光,“怎麼了?”
“沒……”鬱書匆匆地轉身就想回去,正看見韓叔慢慢地從院子裡出來抓了把穀子喂鳥雀。侯安都並沒留意,只當她又害怕起來,口氣立時軟了三分,“好了,不用怕,現下尚且太平,而且……”把馬繮繞在手上,很簡單地說了句,“我還在呢。”
蠻哥不在了也不用怕的不是麼?她被這話說得怔住,回身看了一眼,卻見那人手指繮繩面色安穩,還好好地將她給的外袍披上,侯安都一向都對她極是維護,卻是和韓子高完全不同的人。
他明顯是常人口中英武寬厚的男人,而在鬱書的印象裡,自幼起韓子高妍麗得讓自己都擡不起頭來。眼前的侯安都心無旁騖地抱她下馬,除了韓子高,他是第二個讓她如此親近的人。
如果他不在的話……鬱書應了一聲匆匆跑進去。
韓叔靠著院牆向外瞟了一眼,“怎麼總去麻煩大人,鬱書,你也不小了……”
她過來扶著低著頭沒說話,韓叔卻念著念著笑起來,“我看……侯大人比起那小子來可靠的多。做人……仍舊是需要擔當的,我總同你蠻哥說,他卻從來都不懂的這些,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如今……咳咳,尚也不知他身在何處?!?
鬱書手下一驚,“韓叔你不要亂想,他能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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