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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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路趕往會稽的路上。
“未好之前你絕不能再用左臂,這件事情無從商議。”陳茜一句話扔出去果決無比,一把奪過驚蓮的繮繩遞給身後諸人,驚蓮認主自然又是一陣暴躁地嘶鳴,費了不少工夫終於被人合力止住。
韓子高前日失血過多原應是好好休整,可是如今趕路耽誤一日就是負了一日皇命,這到底不是他陳茜能夠一意孤行的情況了,無論如何這時候必須離開,陳茜卻執意同他共乘。
很明顯,這緋蓮紅色的人憋著話一路忍到出了城終於忍不住,“陳茜,放我下去。”
答覆是必然的。
“或者還有一個法子,你去後邊坐馬車,我可以特準。”
“不可能。”韓子高脫口而出想也不想,他又不是女眷,還不如讓他廢了這胳膊。
“我便知道,所以只有現在這麼一個選擇了。”陳茜隱隱得意,坐於他身後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他瞬時就覺得身前的人明顯是氣了,顛簸之中陳茜低低開口,“這便是你自己多想了,出行在外俱是男人哪裡顧得了那麼多,你帶傷不能勒馬,自然是……現在這樣,你我共乘算得了什麼?誰又敢說!”
這倒是真的。
韓子高無話可說,掀起了清淨的蓮花氣散開,純粹也是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
出了宣城不遠,有人從城中一路追來回稟,這一次王僧智格外難得,一番好意暗中命宣城駐軍的大夫隨陳茜同行,陳茜原是理也不理,卻怕韓子高的傷勢萬一有了閃失仍是大夫隨行才穩妥,當下默認不語。
一路行至一方溪畔,陳茜一行稍作休整,也剛好可藉此地做飲馬之所,副將命人牽馬過去。
陳茜命韓子高在馬上待著不要亂動,退了旁人掀起袖子來探看,確認真的再無出血,“子高,手臂這一次的傷真的不能兒戲。”
大夫去取了藥來。
陳茜知道畢竟是自己那一日發狠親手斷了他的左臂,若不是這樣的前因,就算他受了嚴重的皮外傷起碼不至如此兇險。
韓子高也明白他確實不是威脅,“我知道。”
右手伸出去想要接了他手上的藥,陳茜卻不放,“我有時候覺得,韓子高。”親自退了大夫替他上藥,“你對自己狠得可怕。”
那人微微動了下眼睫,“我只是不喜歡做弱者。”
“你其實還是有心結。”
韓子高無言,他沒想過陳茜會思量這些細節的事情,他卻很認真地在同自己說,“你總是覺得旁人眼裡是我寵著你,你纔有今天。”
“難道不是?”
“就算是。這些……重要麼?”陳茜在馬下,韓子高微微俯在馬背上伸直了左臂看著他慢慢地上藥,這樣的姿態,本來就不該是太守同一個小小的侍衛之間應該存在的。
韓子高笑起,陳茜身有爵位,又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怎麼會明白這種心思?“如果不重要的話……我就會是第二個竹,陳茜,你妄想。”
威脅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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