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高看著那餘光之中的刀光再無迴避剛剛閉上眼睛卻突然聽見樹上一陣輕微的衣料磨蹭之音破空之中有人從頂上忽至直直地推開自己只聽著血綻開的聲音卻是一名只露雙眼的黑衣之應聲倒地人。
吳明徹一步趕來卻也大驚失色這是影衛。
緋蓮色的人影更加震驚不可能
他們應該跟著陳茜纔對!
幾人永遠藏匿於夜色之中如同鬼影一般眼看著那形勢已經不可逆轉忽然有人劈空而下硬是替韓子高受了左右兩刀那受傷的黑衣卻也一聲不出從頭至腳絲毫看不出任何特徵顏色瞬間而過重又藏回暗夜。
遙遙地如同木頭刨開一般的堅硬聲音毫無感情卻是一語縣侯有命危難之時保護穿紅衣的人。
陳茜
他此行離開竟是把這些人留著隨了自己?
韓子高有了一刻的喘息工夫協同陳氏兵卒揮劍殺開王氏圍攻而那些影衛也再不曾出現他們果真是再無人知陳茜下的命令是他危難之時除非是韓子高當真再無還手之力那些人竟也真的熟視無睹。品|書|網
方纔形勢太過危急根本沒有人能再擊開左右兩人那影衛乾脆撲倒他以身相代。
他沒有時間再想眼下如此混亂須得快些找間雲光大師纔好。
近身相拼往往便是一瞬生殺緩得了這一刻陳氏立時一鼓作氣戰勢漸漸向佛寺之外倒退韓子高看著那吳明徹大聲問起直閣將軍可也來此?
那人嶺南之戰多有不滿故意地不做聲音韓子高心裡一急不再過多纏鬥將那些餘黨留給餘人處理抽身返回那禪房之外雲光大師?
屋中沒有人迴應火燭依舊安然如同他方纔離開之時倉皇望見的一般彷佛過了這麼久院前生死相搏諸位弟子呼喊全都無用一般。
而云光大師子古怪他那些弟子竟也當真無一人擅入查看韓子高喚了半晌毫不見動靜隱隱覺得不對猛地用力撞開了房門。
屋中淡淡草藥之氣那白眉的老僧卻安然於蒲團之上盤膝而坐。
雙手合十之間好似是入了定一般。
韓子高鬆了口氣走過去大師如此時候還能入定修行?雲光大師?同泰寺可是出了事了!
他不得不擾醒他卻近前連說了數語都不見雲光有反應他記得自己第一日來此所見這古稀之年的人上蹦下跳亂成一團的樣子極是有趣。品$書$網
萬萬不該如此安靜地打坐修行
韓子高突然只覺得呼吸一滯大師上前試探地覆手於那老僧肩上一推只覺得那人周身早已僵硬卻是動也不動圓寂而去。
雲光大師!
韓子高第一次覺得自己周遭遠比想象中可怕我恐怕是時日無多了老僧明明很是清楚的他一早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更是算好了自己塵劫已盡。
恐怕雲光大師早就料想好了一切韓子高愣在禪房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將那圓寂的老僧身子扶正。
還是來不及麼?
他還是拿不到解藥。
韓子高四下打量此間禪房翻找過後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記錄他試著去推開雲光曾經在自己面前打開過的小櫃該是存放草藥之用。總之雖然他並不通藥理但如果統統拿回去費上時日一味一味的試總能
還不及想完韓子高再度愣住。
那小櫃早已被人清空徹徹底底毫無殘留。
有人一早就進了這禪室!
他翻身急急地試探雲光大師身上溫度果然不是片刻之前的事情。
燭火之下的蓮瓣擰成了無法開解的憤然就好似當日返回會稽總是有人快了一步清理乾淨一切可能說出解法的人。
瘋婆婆雲光大師
韓子高雙手合十向雲光一禮終究是吹熄了燭火。
屋後有人微微笑起手中拿了個方子看清了上面關鍵的東西想也不想湊近火把不多時候便只剩下灰燼一把。
這雲光明知自己塵劫已盡大限將至卻突然發起了善心若不是我近日命人盯著這同泰寺發現的早韓子高恐怕真的要知道解法了
陳頊笑著繞到院前左右有人回稟將軍王氏已經潰逃下山了。
吳明徹!命人四下去尋小姐別讓小姐受驚
是!
陳頊在院中舉了火把裝模作樣地尋人半晌看著韓子高出來隱隱帶了氣更是心下得意韓將軍?聽聞你於佛寺之中
韓子高凜然擡眼不待他說完便先問道直閣將軍恐怕來此不是一日了吧?刻意不救?還是再等什麼事情?
陳頊卻也不讓若我不命人埋伏於此你韓子高今日一人能對百人?不要妄想了是我救了你的命!
救他的命?方纔吳明徹根本就是危急之時小人之心竟不出手若不是陳茜心思縝密臨行暗中留下了影衛恐怕韓子高今日必是要死在這同泰寺的!
待得陳頊回去的時候還可以統統把罪名都推到王司馬身上畢竟他們王氏突襲山寺韓將軍死於亂刀之下
多完美的解釋。
韓子高再不願同這陰險小人多言繞過了他往山後走陳頊停了一刻想起來急急地追上來你把見琛藏在哪了?若是見琛小姐有一點疏忽叔父不會輕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