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
他不能飲酒,些許沾不得,陪著陳霸先又說了些話便要歸去,叔父同他一道走出林子,看著天色又想起了沈妙容的病情,以往到了這般節(jié)氣就要特請皇上命御醫(yī)過去診脈,“那年你在吳興的事情不要當(dāng)叔父不明白,能留下沈家一脈也是知道你當(dāng)年做得確實過分,於情於理,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做補償。恩恩怨怨過去數(shù)年了,只是你爹孃故去,到底妙容是你自己做主按了規(guī)矩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妻,無論如何……將來若是子嗣……”
“叔父,此事如今提起爲(wèi)時尚早,侄兒先行回去了,叔父記得萬不要飲涼酒,也需多保重自己,不要事事操勞。”
陳霸先擺擺手便讓他去了。
這孩子當(dāng)年自己造的孽,如今他心裡也清楚,誰都提不得啊,無奈地負(fù)手眺望,宮中今日燈火不盛。
只不過,看他方纔執(zhí)意領(lǐng)罪的模樣,這一次尋回來的絕不可能是個男寵這麼簡單。陳霸先慢慢地踱回書房。
一手帶大他這麼多年,二十餘載的心血讓他學(xué)著丟了自己的心,如今好不容易就要贏了,可萬不能出了岔子。
陳霸先獨立窗邊長嘆一口氣,這孩子其實真的和平日的脾氣不符,不知道是怎麼起了的執(zhí)念,有時候時常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那一年他好好地退回吳興就鬧出了這麼多事,半路搶了人家的女婿不說,還非要娶沈法深的女兒爲(wèi)妻。
訊息被侯景從中作梗,等到陳霸先命陳頊趕來建康救他的時候一切都成定局,他全家上下都被那殘暴的反賊關(guān)在天牢中。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wèi)他非要那個人。
長嘆一口氣,事事都有因果,陳茜,你也別怪叔父當(dāng)年狠心。
骨中生出血蓮。
馬蹄疾馳而返,縣侯府中蓮池禁地,韓子高和侯安都被那白骨血水之中長出的紅蓮驚得再無話語。
“這……”韓子高只覺得一陣噁心,看著自己身上那刺人眼目的衣裳,竟是…….竟是要這血蓮染成的麼,立時轉(zhuǎn)身向外狂奔而去,侯安都在身後追他不及。
“韓子高!”
他再不理會身後徑自跑了出去。
迎面撞在了誰的身上,來不及看就欲一把推開,卻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放手!”他額角冷汗依然,難怪所有人都說這顏色如何如何,竟然是用血染成的麼!
不由指尖發(fā)顫,只想著要回寢閣去換下這身衣服再不要什麼緋蓮紅。
那人卻死拉著自己不鬆手,韓子高不由回身正欲開口卻突然被人一把拉入懷裡,“怎麼了?”
陳茜……回來了。
“你放手!”他看著滿身暗色血花一樣的顏色一把推開陳茜,“你果然是個瘋子!”陳茜眼光一動知道他入了蓮池定是看見了什麼,“別怕……先過來,我同你去。”伸手就很隨意地拉住他的手往前走,竟是帶了笑,“我說怎麼滿身冷汗慌慌張張地往外跑,還以爲(wèi)是那羣影衛(wèi)忘了我當(dāng)日的命令傷了你……看來他們還記得,要保住穿緋蓮紅的人。”
說著就拉他往回走,韓子高被陳茜一笑弄得莫名其妙,“我絕不會再穿這衣裳!你太殘忍……你怎麼會在府裡做這種事情……”近似巫術(shù)一般的詭異場景,抽手就欲回寢閣去,陳茜見他掙動無奈只得一把將他拉至身側(cè),“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衣裳是蓮花染成的顏色,卻不是你想得那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