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高幾乎咬牙切齒就想出手,萬不得已此刻妄動不得,那人繞了一圈人不人鬼不鬼的笑起來,直教人頭皮發麻,突然好似是看出了他目光不比往日,多了狠意,一時壓低了聲音,“你不要在這裡怨天尤人!你以爲我要有辦法不想出去?可你別忘了阿柳他孃的事情!如今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好在主上爲了求長生不擇手段,否則你讓我如何保命!”
韓子高有些奇怪,好似阿柳他娘誰都提及,苦於自己無法開口,只能垂眼不露破綻,那國師看他也不答話頗爲無趣,乾脆地扇著扇子走遠,“主上有些等不得了,聽聞那新來的人極美,也不知是個什麼秉性讓主上昨夜酒宴上還曾提及,頗感興趣,人是在你藥室裡關著吧?那竹公子既然如此得閒,不如去讓他安知天命好生伺候著,今夜興許就傳他去了……哈哈哈。明日怕是又能開爐煉丹了!本國師也能看看是不是又能煉出一個爛掉的臭蟲出來!”
韓子高再忍不得突然一步上前攔在那人身前,國師大驚,擡眼盯著他有些無措,“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閉上你的狗嘴!害人無數還敢如此張狂!”他想也不想氣到了極點衝口而出,卻看著那國師萬萬沒想到一個怯懦任人欺負的藥人竟然敢出言指責他,想也不想就要張口揮著扇子大喊叫人,韓子高突然出手一把捂上他的嘴,國師眼見捂住自己的十指修長白希,絕不可能是他自己當日殘害的竹公子,立時心裡一驚更加恐懼,唔唔著大喊著掙扎。
木廊幽靜,左右轉折之處尚有守衛,這一時無人經過。
韓子高自知這下完全暴露再沒有別的辦法,乾脆地奪過他摺扇劈在一側的木柱之上削去了無用的羽毛點綴,只剩下扇子尖端光禿禿的竹骨尖銳成刺,他一把將其壓在那人背心之上,很明顯這幾個動作無疑也讓那所謂的國師看得分明,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竹公子,韓子高冷下聲音湊近那人耳畔,“聽著,我若殺你,只需……”手中尖刺雖爲竹製,但在他右手使力之下直接刺破了衣裳直抵體膚,那國師果然嚇得慌忙閉嘴以示自己絕不想死。
韓子高左手帶傷同樣疼痛無法,鬆了捂住那人嘴的左手,國師開口便問,“你是誰?你如何擅闖此地……”他立即右手再度使力竹刺再入一分徹底劃破見血,那人就要尖叫卻硬生生地在他目光下死憋了回去,“好……好,你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負責煉丹之事,你若要尋仇可尋對了人!長生之藥不是我執意要煉的,我只是想了個法子而已……”
這麼快就推得一乾二淨,這侯景身邊的人恐怕早就被這霧氣疊嶂的日子逼得精神瀕臨崩潰,哪還有什麼硬骨頭的忠心之人?
韓子高一個噤聲的動作,將木刺一把撤出就叫那人倒抽一口冷氣,仍舊抵在這陰險的國師背心之上推搡一把,“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