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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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出去至府前打!打到她……”轉(zhuǎn)了眼色望向沈妙容,“夫人你說,打她多少好呢?”
沈妙容深深吸一口氣,“陳茜,你仍舊是如此,放了她,不然我們便在這裡說清楚。”陳茜擺手立時守衛(wèi)退去竟是不見蹤影,韓子高柱後暗歎,竟然訓(xùn)得了影衛(wèi)。
玉兒癱在地上淚落不止,蒼青一動上前幾步,“妙容,秋風(fēng)夜涼,還是回去吧……晚間的藥可服了?”
“我知道他在你寢閣裡是不是?你讓我見他一面……我只是……”她突然緩了口氣,“陳茜,我什麼都不求,你想如何都好……如今我已至此,你便再讓我見他一面吧……”
陳茜看著她的眼睛,“你想見誰?”
“竹?!?
“他死了?!甭曇羟瑴Q利落,冷月蕭索,枯枝凋敝的侯府內(nèi)苑甚至還來不及點燈,巨大的飛檐投下尺寸暗影,衆(zhòng)人聚於其中,蒼青顏色一語擲地立時起了尖叫。
“夫人!”
沈妙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嚷起來,“他沒死!你讓他見我……你必須讓他出來見我!”
撲簌而起的黑鴉嘶啞低鳴,離兮不由上前扶著,“夫人你冷靜些?!庇駜阂矅樍艘惶胺蛉恕蛉四阍觞N了?”
“陳茜你是個惡魔!你忘了當日對他做了什麼?如今他回來了你還妄想囚禁他……放竹出來!侯景已經(jīng)死了他對你沒有任何用處…...放了他!”撲上前去全然失了平日裡端莊儀態(tài),眼色潰散已經(jīng)無法自控,瘋了般地向著那黑洞洞的寢閣裡喊,“竹!竹你出來!”
陳茜並不喚人,望著她身後不住阻攔的兩個丫頭,“如今只有你們還知道當日之事,留下了你們的性命……告訴夫人!他是否已經(jīng)死了?”這兩人都是舊年跟著的,雖然具體不清曉,竹卻是都曾見過的,四下再無旁人,他倒也並不避諱。
“夫人,竹公子確是故去了……夫人可還記得那笛子?”
陳茜聽了慢慢探手入懷,眼看著沈妙容恐懼的雙目死死盯著自己手間,脣齒顫抖,“不……你不要……你不要!”來不及,他還是拿出了那隻竹笛。
曾經(jīng)林風(fēng)乍起,吳興竹林一曲傾心,白衣之人和煦淡笑,“太湖碧波結(jié)廬而居,粗茶布衣,若是得了閒,便可泛舟其上……”輕輕地吹起這隻笛子,寧靜致遠,蟲鳴鳥飛俱是安然。
淒厲地慘叫,沈妙容雙手捂住自己的耳側(cè)瘋了一般地叫喊出聲,原是雍容的髮髻凌亂不堪那額角上的殘破更添悽絕,“不!他沒死!”
一雙手至她面前,清潤的眼色,不過一隻竹笛,卻好似讓沈妙容望見了阿鼻地域一般地慘叫躲閃,陳茜拉住她袖口一把將她帶至身前,韓子高柱後蹙眉,但見他收起笛子劈在她頸後,素白的紗衣軟軟地失了氣力,“竹……”
“送夫人回去?!?
玉兒慌忙上前扶著,“縣侯息怒,玉兒疏忽,是玉兒……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夫人只言竹公子今日回了竹苑看她。玉兒端藥回來她便是坐立難安非要出去,攔了不多時候便怎麼也不得法子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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