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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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過來扶起,陳茜卻是揚鞭一把揮落餘人手間,“這般看來,他是參軍府中之人?”那口氣絲毫不容質(zhì)疑,分明自己也還沒有多大的年歲,沈法深知道如今他爲陳霸先手下第一大將封信武將軍,又是自幼起就聲明遠播的英武過人,這一時也只能是恭敬地回著,“是。”
祖上其實與沈氏也算得故交,只是陳茜爲人很難與人親近,這時候敗軍而返更是心浮氣躁再聽不得三言兩語,“怎麼參軍府中留了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閒人?”
沈法深見竹如此便知他與女兒分散,立時起了焦急,“他……竹不過是府中清客,將軍如何尋得竹公子?路上可曾見得小女?”
“難怪……”陳茜笑起,一把拉過白衣之人,“她便是沈府的小姐麼,參軍,若是這般說起來,可是參軍大人暗中助了自己的千金和人私逃出去……”與人私奔本就是丟盡了臉面的事情,陳茜故意說得極是難聽,果然看見沈法深面上青白難定,“將軍這可就是言重了,竹公子原是我府中請來的人,小女傾心也是好事一樁,何談私逃?”
“你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竹不斷地想要掙脫開去卻無奈當真與他氣力相差太多,陳茜冷哼一聲強拉著他向著爲己安頓好的住處行去,沈法深壓低了聲音遣了所有下人出去,“速速去尋小姐回來!如今四下民心不定,萬萬不能耽擱出了事!”
身後大步而去的人反倒是聽得絲毫不差,難得好心地開了口,“參軍莫急,令千金此時正在城外竹林之中,只是馬車出了些差池,恐是一時難以回來罷了。”
“快!快去接小姐回來!”
第二日,陳茜當著府中所有人的面抱著衣裳不整暈死過去的竹出來,直直地坐在上首,指尖繞著懷裡人的發(fā),“參軍無需驚奇,看也看出了,你這府裡的清客生得一副好面貌,若不從了這男風之好豈不是太過可惜?”
沈法深縱使心中怨怒亦不敢發(fā),“將軍私事餘等不敢過問。”
“我從不喜廢言,”陳茜突然正了聲音格外洪亮,直教那上下都聽得分明,一手攬著懷裡的人一手敲在身側(cè)案上,“今日便明說了,沈參軍,我看上你府裡的竹公子,這人我要了,參軍許是不許?”
深淺的暗色淤痕露在半披的衣裳之後,竹的混沌暈眩之間幾乎是毫無力氣被他控在身前,衆(zhòng)人俱是見了那極曖昧的痕跡立時死死地垂首不敢出聲。
堂下褐色的垂幔微微發(fā)抖,細小的塵埃驟然舞起。
陳茜不動聲色望著那方垂幔,靜等沈參軍一句話。
暮年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分明握緊了的拳頭到底是放開,“將軍要的人,怎能不給。”
“爹!”
陳茜毫不意外地見了那垂幔被人一把掀起,淡珠色的長裙直直地衝進了議事堂,“爹忘了是怎麼說與女兒的麼?爹又曾應下過什麼?我與竹的事情難道不是爹親自應允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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