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皇后 共君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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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不動。
“我做什麼你都會順從是不是!”他幾近低吼,竹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像頭野獸,無論如何,無論怎樣難堪他都只會這樣跪著祈求。
那身被他扯碎了的白衣突然笑起來,“請將軍爲妙容求情,放她出來吧……”
陳茜揚手將那茶葉潑在他身上,毫無防備突如其來一聲淒厲慘叫,陳茜等著他翻身而起,卻不想竹仍舊是動也不動,如玉般地身上漸漸地暈開了燙傷了的紅痕。
“還不起來是不是?”陳茜手中的茶杯一寸一寸碎爲齏粉,點點白沫從五指之間撲簌而下,散在他慘不忍睹的身子上。
碎片零星棱角,他不住地低聲哀叫。
“你自己尚且身不由己,如何能救沈妙容?”
“爲人夫…….縱是……..”竹不過是低低地答他,這話剛剛說了一半頭髮卻已經(jīng)被那坐在木椅上的人一把扯起,“爲人夫?”陳茜放聲大笑,“我真的很難想象你這般聽話的人竟也能有妻!”
“她本便嫁與我爲妻。”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弱,被陳茜拉扯得落下淚來,“將軍…….”帶了些躲閃,他是一直躲在人煙罕至的地方生長而起的人,從來不曾受過這般折難,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原本簡單的世界不一樣。
他只是需要一片竹林,安靜妻女,閒暇的時候臨風吹笛,亦或者是盪舟湖上。
陳茜突然安靜下來,他俯下身子去,咬破了他的脣角,直到見血聽見他低聲嗚咽,長長的墨色頭髮掬在手中柔順一捧,“竹?”
手間的人呼吸紊亂,下意識地想要躲閃,終究是明白自己的身份,望著陳茜帶了怯懦。
“她是你的妻?”口氣溫柔到讓竹幾乎不敢回答,半晌頷首,這是他從未聽見過的安穩(wěn)聲音,到底……他想如何?
陳茜鬆開他起身出去,“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好辦法,你不是求我救沈妙容?她如今喪盡了沈家的臉面,那我……替沈家尋回這面子來可好?”那嘴邊一抹蒼涼的暗紅色,竹不禁遍體生寒。
手裡拿著竹的笛子,陳茜微微打開窗子,微涼的空氣瞬間捲入帶起地上**的人一陣寒顫,“你想如何?”
陳茜溫柔地抱他起來,把那笛子還給他,“拿著它,自己在這裡的時候也不至無趣了……”
“不要傷害妙容…….”他伸手去抓他的袖口,“她到底是沈參軍的千金,若是逼得急了,參軍亦不會做事不理。”
陳茜笑起,“我自然不會蠢動傷害她,一個女人罷了,我這麼做,保不準參軍會千恩萬謝……如今這沈妙容的名聲可是難嫁了……”
寢閣內(nèi)室,幽幽回憶。
咫尺之內(nèi),體膚相纏蒸騰起的溫度暖意漸長,陳茜不由地用手指碰韓子高肘上的傷疤,見他不曾掙動,便知道不疼了。
低低蟲鳴,遙遠深邃的記憶被人一朝觸及帶了惶恐的顫抖,秋夜死寂至了幾點,愈發(fā)地遠,愈發(fā)地能聽清一些細小地方的蟲鳴鳥動,韓子高一直不曾開口,安靜到呼吸都淺淡下去,直教陳茜幾乎覺得他睡過去,正在想要傾身探看的時候他卻忽然開了口,“所以你執(zhí)意娶了沈妙容?和他賭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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