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羽被皇帝用皇后是後宮之主、要聽皇后安排之類的話敷衍,不禁嬌嗔道:“陛下,您是堂堂的皇帝陛下,如何不能過問您自己的家事。陛下,您難道希望我也赴了冷氏、柳貴妃、王淑妃的後塵香消玉殞嗎?”
赫連天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您不覺得她們死的悽慘可疑嗎?辛後一回來,宮裡的幾位娘娘就相繼亡故,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那是她們犯了錯。”
“犯錯?爲什麼她一回來,她們就都犯錯?就算她們嫉妒,可是淑妃呢?淑妃娘娘您知道的啊!她一向做事小心謹慎,爲什麼會明升暗降到六司,然後惶惶終日而自盡?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一定肯定她對您忠誠,沒有任何陰謀嗎?陛下想想,她當初毅然決然離開您,然後就直接到了曇香樓,現在又莫名其妙突然回來,就沒有任何目的嗎?妾身都是爲陛下著想,還請陛下三思。”見皇帝不動聲色,霓羽發狠道,“若妾身的死能喚醒陛下,妾身的性命又有何足惜!與其悲慘死在皇后娘娘手中,落得身敗名裂,不如現在就死,還能留一個好名聲!”說罷,霓羽奔向牆角撞去!
皇帝聽了她的話就在愣神的剎那,霓羽已經到了牆角,霓羽本想著皇帝會拉住自己,不想皇帝沒有任何反應,回頭無奈望了一眼後,重重地碰上牆角,磕出了血,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霓羽!”赫連天失聲喚道,走過去抱起她。
“她是妖,她有吃人的本領,她不會容得下我,陛下救我!”霓羽說完話後,倒在他懷中。霓羽想,既然陰謀論不能扳倒她,那就用鬼神造輿論,世人都是怕妖鬼蛇神的。
“來人,給她包紮!”
衆婢子應聲來替他們主子包紮。
赫連天冷冷道:“她醒來後,和她說,朕不會再招幸她了,免得她教人嫉恨迫害。”
可是話雖如此,赫連天心中對素月還是生了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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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花魂見了晨練回來的素月道:“娘娘,如今宮裡都傳開了,說您嫉妒成性,心胸狹隘,就因爲霓羽跳了您的舞,您就將她降階、甚至不讓皇帝與她親近 ,如今鬱鬱寡歡,是因爲中了您的詛咒,說不定還會命不久矣!”
“可是她降階、失寵,本宮都不知道。”素月茫然道。
花魂繼續道:“還有霓羽好像瘋了,口中一直說您是來自地獄的羅剎女,異界的母夜叉,害死了冷氏、貴妃和淑妃!她們三人要告閻王向您索命!”
“可笑,若真是來自地獄,那閻王還會來拿我的命?又或來自異界,閻王又管不到我!她不求活著的人,去求死人,難不成她也想做死人!若我是她,就求菩薩佛祖、求自己!”素月冷笑道。
周滄海道:“娘娘莫要動怒,這種閒宮裡多了去了,宮裡的人無聊,自然會傳些閒話。若是娘娘不愛聽,交給奴婢就好了!宮裡對付這種嚼舌根的人法子多了去了!”
“你去辦吧!”素月點點頭。花魂和周滄海退下。
花魂剛踏出殿門,就被蘭芷攔住了,蘭芷拉著花魂到一僻靜處,說道:“花魂,霓羽的事情娘娘怎麼說?”
花魂皺了皺眉:“這……”
蘭芷道:“論其地位來,您是五品的宮正,我如今升爲了四品御侍;論起親疏來,我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如今,我們被一個小小的寶林騎在頭上,誰也不甘心。可是娘娘一向心善,若是過於嚴厲,娘娘日後問起來,你該如何處理?若是輕罰,又如何能服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哩,莫非我們坤華宮、堂堂**,還總被這些貓貓狗狗欺負不成?你把皇后的情況原原本本和我說了,這是我來處理,若日後出了差池,都由我來頂著!”
前不久,蘭芷因爲選拔女官有功,升了四品御侍,這明擺著是皇后有意提拔蘭芷。一個受過寵幸的人還能被皇后重用,花魂也因此對蘭芷刮目相看。花魂本不想說,但架不住蘭芷這一番長篇理論,想來也是,她和皇后相識不久,也摸不透皇后的性子,倒不如讓娘娘的貼身侍婢處理更爲穩妥,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將皇后的言語神態悉數告知。
蘭芷只吩咐讓她和周滄海到暴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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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苑。衆采女紛紛向蘭芷行禮:“御侍姑姑安。”當中唯有一人不屑,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出:“喲,這不是媚妙儀嘛!怎麼,主子做膩煩了,又改做奴婢了?果然是有些人啊,就沒有當主子的命!”
蘭芷並不慍怒,淺笑盈盈:“有當主子的命,沒有主子的福,還是悽情,霓羽,我此番前來,正是來找你的!”
“找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莫不是要求我?哦,一定是皇后不好意思,所以派了你前來。”霓羽妖嬈道。
蘭芷並不否認:“是啊,是有事相求,不過當著諸位妹妹的面,我實在難爲情。衆位妹妹候著累了,都下去吧!”
衆人聽著二人**味濃厚,正想找個藉口離開,一聽御侍姑姑這麼說,都蜂擁而散。
看著衆人散去,蘭芷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到浮嵐亭。”
霓羽上下打量著蘭芷,心雖有狐疑,但一想到蘭芷有求於自己,便喜而忘憂,相隨而去。
路上,蘭芷的聲音極富磁性:“你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出身,也是同一個人替身,爲何要互相殘殺呢?原身歸宮,我們不應該團結嗎?”蘭芷故意加重了“替身”兩字。
霓羽迷惑道:“你說什麼?我不懂!”
“你怎麼會不懂?你是怎麼上位的你難道不清楚嗎?最後還弄巧成拙,在使團面前出了醜,丟了臉!”蘭芷悠悠道。
霓羽有些惱怒:“住口,你不是有求於我嗎?我不幫你了!”
“晚了,已經到了!”說著蘭芷走到一扇鐵門前打開了鎖。
“這是……暴室!”霓羽瞬間面無血色,險些跌倒在地,卻被蘭芷架起。霓羽想要離開,卻被蘭芷叫出周滄海等人硬生生地拖進暴室。
蘭芷朗聲道:“周滄海,人我給你帶來了,這裡面的酷刑只用懲罰口舌的就好,人嬌滴滴的受不起折騰。若是罰得好,娘娘有賞。對了,一定不能出聲!”
霓羽哭嚷道:“這就是你有求於我?”
蘭芷笑道:“對啊,若不是你做墊腳石,哪有我的今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