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解：豆，古代的一種食器，形如高腳盤；觴，古代盛酒器；高會，顯赫人物聚會。此章素月哥哥辛雲衢羌烏王出場。）

******

宴會午時初（11:00）開始，早在卯時（5:00）就開始準備了，巳時初（9:00）羌烏王覲見，巳時正（10：00）太子會見賓客，一一拜過叔伯姨舅，收了紅包。

宴會上，擊鐘陳鼎、觥籌交錯，鶯歌燕舞、鼓樂齊鳴。

羌烏王舉杯敬酒：“臣在途中聽到百姓傳唱：‘南燕歸春，殘鬆疏柳。芳草萋萋，瓜瓞綿綿。’如今果然舍妹回宮，聖上子孫綿延，實是吾妹榮幸，能得到聖上垂青。”

“說起來，也有羌烏王的功勞！”赫連天也回了一杯酒。

“哦？還有我的功勞，說來聽聽。”

“若非你暗室私心、若非令妹捨身相助，也難成此佳話。”赫連天似笑非笑。

“陛下可不能妄言，臣下豈敢毒害吾皇！”羌烏王整了一下衣袖，傲笑道。

“羌烏王可否記得多年前的賭注，賭令妹心之所向，如今看來倒是羌烏王稍遜一籌。”赫連天也淡然一笑。

“臣心服口服，不日回國就爲聖上如約獻上美女等貢品。”羌烏王拱手道，故意加重了“美女”二字說給妹妹素月聽，然而當時的賭注卻是前朝舊物。

赫連天卻心不在意泰然相對：“還望羌烏王能信守承諾，不過也謝了貴國的殷勤。”赫連天口中的殷勤顯然是指辛雲衢說附加“美女”。

素月聽著他們二人的言語，顯然是把自己當靶子，有些不悅，又想到當初蘼蕪給自己的、那似曾相識黃玉瓶和熟悉味道的藥丸，顯然明白了皇帝指的是是辛雲衢下毒而無所出的。“陛下、羌烏王，妾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告辭了！”素月起身離開。

——————

坤華宮玄德殿。“鶴影，你說，如果你在路上好心費力救了一個病重的人，沒想到他不過是拿你做個賭注，甚至拿此事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你會怎樣？”素月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問道。

鶴影道：“娘娘莫非說的是陛下和羌烏王？依奴婢看，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只要陛下對您一心一意就夠了。”

“今晚上閉緊了宮門，謝客拜訪，尤其是他！”素月狠狠道。

鶴影笑了：“殿下就是嘴上說說，若是他真不來，只怕殿下還要去尋哩！”

素月不服氣：“那也是拿著劍！”

——————

日入時分（17:00——19:00）後山樹林中傳來“沙沙沙”地響聲。一俊秀髦士舞著一條點鋼槍。那槍勢如霹靂、氣若奔雷，半空劈下若閃電流星劃過平地，槍尖迴旋又似長蛇吐信、火焰奔竄，渾如黑煞落凡間。素月在樹後看得出神，猛然間，一銀光刺目而晃，素月下意識地舉劍相迎，只是劍哪裡抵得上槍，不過十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素月只得樹隔遮攔、上下躲閃，忽地槍筆直刺向胸腔，再也避閃不過，素月閉上了眼睛，那槍卻收了勢，抵住了胸腔、劃破了外衣。

“赫連哥哥從來都不會這樣對芰荷的。”素月嬌嗔道。

赫連天收了手中的槍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素月避而不答：“哥哥他要在宮裡多久？”

“已經走了。你呢？留下來受我的長槍，還是離開永遠不回來？”月光的清輝照在赫連天的臉上，宛若一層寒霜，讓人不寒而慄。

素月平靜道：“我在沁心殿等你。”素月拿著劍從他身邊走過。

“我希望自你回宮以來，都沒有和羌烏王有過任何通信、更沒有和前朝的人或事有任何瓜葛！否則，就不單單是劃破衣服！”

赫連天的話如同刺在心上冰鑽，透心寒冷，素月卻停下了腳步，依舊沉穩道：“你，太低估我了，好馬又怎麼會吃回頭草！”

——————

沁心殿。素月看到赫連天桌案上耀眼的黑紗囊，黑色、大兇，素月心中“咯噔”一下，走到案前，黑紗囊旁邊是織著秋海棠和三七的烏黑錦緞，秋海棠、三七都是些止血散於的草藥，小時候膝蓋常常碰破，蘼蕪常來敷傷口，素月並未在意，打開錦緞，卻是一封戰書，上面還有詛咒“臣負子亡”。

素月拿了砂囊錦緞急急回了寢宮，向蘼蕪問之詳細。

——————

椒房殿。蘼蕪道：“民間有用秋海棠和三七來使女子絕育，之前蘭芷下毒、後宮無所出，直至娘娘回宮；如今他下此戰書，無非是想故伎重演。只是不知他這次又會做什麼。”

“難不成他要對我那嬰孩下手？”素月問道。

蘼蕪沉思：“恐怕不止娘娘的嬰孩，我總覺得他的目標是所有的子嗣。”

素月急喚左右：“蘭芷，把蘭芷喚來！”

不過一小會，蘭芷進殿。

“今日你可見過羌烏王？”素月開門見山問道。

“沒有。”

“當真沒有？”

蘭芷支吾了。

“蘭芷，看在主僕一場份上，我只想奉勸你，不要再做夢了，就算他日後君臨天下，他也不會與你共享錦繡山河的。他早已經對我下了殺手，他又怎麼還會在乎你！何況就是當今聖上也不會饒恕你！如今，也只有我能保你性命；若你依舊執迷不悟，我也無可奈何，聖上也很快會查封這裡，見或不見羌烏王，是由司正、司簿說了算，到那時，我也有心無力。”素月勸解道，“好了，你下去吧！”

蘭芷“撲通”跪倒在地：“我見過羌烏王了。羌烏王給了我一香盒。”蘭芷遞了上去，“羌烏王說此戰若聖上勝，必定會回宮大擺慶功宴，只要在有衆多孩子的地方，就暗薰此香，長期以往，孩子自然呆傻而命絕。”

素月將香盒遞給蘼蕪，問道：“你可知此香的來歷？”

蘭芷答道：“聽聞此香只對未長成的孩子有影響，對成人無用。只聽說是從南疆而來，卻不知是何物。”

素月看著蘭芷，眼珠又轉向蘼蕪：“哦？居然有此等妙處。蘼蕪，你可知道？”

蘼蕪應道：“回娘娘，此爲菸草，常作燃香，香喚爲‘返魂香’，?能治 ‘寒疾’，‘菸葉出閩中，邊上人寒疾，非此不治’；能當飯吃，‘凡食煙，飢能使飽，飽能使飢，醒能使醉，醉能使醒，一切抑鬱愁悶，俱可藉以消遣。’卻獨獨嬰孩聞不得，損傷心肺，呼吸不暢，輕則喪命、重則癡呆。”

素月沉沉道：“好歹毒的心思。菸草，就是體壯之人，亦會久服肺焦，暗損天年。然也是救命之物，蘼蕪，將它鎖至司藥局吧！蘭芷，羌烏王還說了什麼？”

蘭芷搖了搖頭。

“那就下去吧！若是羌烏再有什麼，你就立即向我稟報！按我說的去做。”

蘭芷點頭下去。

******

（閒士侃曰：太子張口的第一句話是“奶奶”，此事有貓膩，是素月爲哄太后高興故意爲之。

髦士、髦秀、髦英、髦俊、髦彥、髦哲、髦傑：《爾雅·釋言》中記載：“髦，俊也。”註疏認爲：“毛中之長毫曰髦，士之俊選者借譬爲名焉。”因此人們用“髦士”、“髦秀”、“髦英”、“髦俊”、“髦彥”、“髦哲”、“髦傑”來喻稱英俊瀟灑、才智出衆的男人。唐朝張說《侍宴》詩：“髦彥星辰下，仙章日日回。”

看了撒切爾夫人的傳記才知道從來都沒有十分的擁護，哪怕是自己的親信、同黨，許多時候正確與否是很難決斷的，需要時間決斷。改革沒有完美的，總是有弊端、侵犯到一些人的利益，大部分人是不願意妥協、放棄現有的美好來成就與自己無關人的安幸。遭受排擠指責也是常情，但要始終明白的是你的目標和願景，不要讓流言阻礙了前進的步伐、放棄是世界變好的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