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解：教兒嬰孩，指對一個人施加教育應該及時及早。出處，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教子》：“俗諺曰：‘教婦初來，教兒嬰孩。誠哉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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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守著三歲的太子習字，赫連澤年齡太過年幼，天生好動，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水晶球，用毛筆在水晶球上無聊地一筆筆畫著，不一會滿手地墨汁。素月寫著寫著一眼斜瞟到赫連澤的不專心，重重地用戒尺打了赫連澤的手，赫連澤嘟嘟小嘴，重新看書寫字；又見有幾個小影在門口探頭探腦，赫連澤看了看素月，嚥了口口水，繼續低著頭寫字，不一會門口幾個小影消失，只聽到大門外的歡樂喧鬧聲，幾個孩子在旁院裡玩蹴鞠，赫連澤又停下手中的筆，眼巴巴地望著門外，素月知道他的心思，用戒尺又重重打了他的手，說道：“做課業要專心，做不完就不要出去玩。”赫連澤耷拉著腦袋繼續寫字；半晌，荃蕙放輕腳步悄悄端來一盤水果，放在旁邊的小案上，赫連澤眨巴著眼睛，停下了手中的筆，素月有用戒尺重重打了赫連澤的手，皺眉道：“兩耳不聞窗外事，荃蕙姑姑這麼輕的聲音都能驚擾到你，你是有多不專心！”這一次，赫連澤不幹了，摔了筆，素月再次用戒尺打了赫連澤的手：“娘平時怎麼教你的？要愛惜筆墨紙硯，你怎麼可以摔筆！撿起來！”赫連澤不情願地彎腰撿起筆，說道：“我寫完了，我要出去玩！”

“好啊，玩半個時辰去練功！”

“今天我不想練功了！”

“爲什麼？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素月關切道。

“都不是，爲什麼其他人都不用練功，只有我要去？”

“因爲你是太子，要爲常人所不能，擔起重任。”

“那我不做太子了！”

“啪”素月打了太子一巴掌：“太子豈是你說不當就不當的！你既然享受了太子的待遇，就要擔得起太子的責任！”

太子紅著眼眶，淚水打轉，素月不忍，看了一眼旁邊的蘼蕪，擺擺手。

蘼蕪走過太子身邊，欲太子的手，赫連澤重重把胳膊一甩，不讓蘼蕪碰，蘼蕪旁邊柔聲道：“小殿下，讓老奴帶您去上藥吧！”

素月怒聲道：“赫連澤，下去上藥，男子漢扭扭捏捏像什麼話。”

赫連澤氣沖沖地轉身跑出去，不過是直向坤華宮外去，這可急壞了蘼蕪，趕緊上前追，素月道：“不用管他，讓他去。”蘼蕪知道素月心口不一，還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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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殿。蘼蕪看著赫連澤的被素月打著紅腫的手和臉，忍不住涕淚下流，說道：“皇后娘娘也太過心狠了，不過小殿下也怪不得娘娘，你怎麼可以說你不做太子了呢！皇后娘娘爲你贏得太子地位不容易，太子殿下的無心之言實在是傷透了娘娘的心！”

“既然不容易，那就不要太子位了！”

蘼蕪一聽慌了神連忙捂住赫連澤的嘴：“小殿下，這話可說不得啊！殿下還小，不知道皇后娘娘的難處，若是話傳出去應驗了，後果不堪設想。”

“哼，誰要做太子就去做，反正我不做！”

蘼蕪搖搖頭：“太子之位不知有多少人覬覦呢！東宮空虛，那將是一場腥風血雨，國家經不起內耗！”

赫連澤似懂非懂看著蘼蕪，聽不懂蘼蕪的話，但也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蘼蕪繼續道：“皇后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太子您啊！皇后娘娘希望您快些成長起來，能擔起事，好讓她安心。”

這時素月緩緩走進來，柔聲道：“澤兒，還疼嗎？”

赫連澤扭轉臉不吭聲。

素月看向蘼蕪，蘼蕪說道：“娘娘，就是紅腫了些，奴婢上好了藥，小孩子抗揍，明日就好了。”

素月點點頭，輕輕揉著赫連澤的臉，說道：“赫連澤，娘打你，是讓你長個記性，不是讓你和娘慪氣的。你今天不想練功就不用練了。”

正當赫連澤竊喜，就聽素月在一旁補充道：“明天加練半個時辰，或是早起，或是晚睡，或是縮短你玩的時間，自己看。”赫連澤的腦袋又耷拉下來。

素月看著赫連澤失望的神情，笑道：“好了，出去玩吧！小案上給你留著水果，去吃吧，也給你的小夥伴們分一些。”

赫連澤悄悄瞄向素月，見素月笑著看著自己，猝不及防地打了素月一下轉身跑去，素月無奈搖搖頭苦笑道：“還挺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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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蕪媽媽，您做的油茶最好喝了，您也教教我怎麼熬油茶吧！我想親自做給澤兒。”

“殿下過獎了，這油茶最重要的是耐心，小火慢慢炒，直到白花花的生面變成土黃色。”蘼蕪一邊示範一邊講解。

“從前只覺得油茶好喝，不想也這般費時費力。”素月在一旁試著翻炒。

“老奴心中有殿下，希望殿下平平安安、每天都快快樂樂的，這樣想著，反倒是一種幸福，老奴不覺得苦。”

“蘼蕪媽媽，您雖不是我生母，卻勝似我生母，這每一勺油茶都凝結著您對我的不盡愛意和無限希望，蘼蕪媽媽，你真好！”素月丟下鏟子，給了蘼蕪一個大大的擁抱和一個吻。

“殿下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像孩子一樣！”蘼蕪笑道。

“在蘼蕪媽媽眼裡，我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那我要裝什麼成人！我甘心做蘼蕪媽媽一輩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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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素月總是教導赫連澤用功讀書，講石頭的故事勸勉，一個少年在沙漠裡走著，總有一個聲音在說：“孩子，多撿一些石頭吧。”那個少年總是覺得很煩，只顧尋找綠洲，就隨便撿了幾塊小石頭，到天明，少年走到了綠洲，手中的石頭變成了鑽石，少年很是後悔。素月說道：“這個故事我很小就聽過了，卻不知道石頭是什麼，問了很多人都沒找到答案，過了很多年以後，才知道是知識。很多時候，你以爲有很多機會很多時間去學習，而事實是你只有一次機會，機會很寶貴。”並寫下了一張讀物清單。

赫連澤當時只覺得娘嘮叨囉嗦，並不在意，隨手一擲，直到辛後離世，赫連澤找出孃的所有遺物，看著清單，百感交集。

附：國文閱讀清單建議

胎教—— 重在感應—— 唐詩宋詞音律—— 提供一種氛圍

嬰兒0-2歲—— 混沌無知，富有靈性—— 《易經》等玄學—— 一個個小故事，瞭解事物的基本規律，感應世界

幼教3-6歲—— 明是非，懂禮節 幼學瓊林、千字文、聲律啓蒙；三字經、增廣賢文、笠翁對韻。—— 瞭解天地人文、學習基本韻律。這些讀物朗朗上口，簡單通俗，適合幼孩學習背誦。

初級7-12歲—— 基礎知識—— 必修：孟子、禮記、左傳/史記、資治通鑑/莊子、九章算術/楚辭—— 經史子集——故事中領悟道理—— 選修：晏子春秋、墨子、韓非、詩經、文心雕龍、唐詩宋詞等—— 故事性讀物，趣味性強

中級13-18歲 ——注重學習過程及方法，學會思考，辯證思維—— 必修：論語、道德經、大學、中庸等—— 學習儒家經典——選修——學習專業性知識，掌握一定技能本領。—— 夜航船、天工開物、夢溪筆談、山海經、博物志、茶經、水經注、一系列史書—— 讀一些專業性的書籍，看些雜書開闊眼界

高級18歲及以後—— 有意識地鑽研、開拓創新 《尚書》、《奇門遁甲》、《易經》等 ——自由選擇喜歡的門派老師鑽研。學***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