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祈福,魔法用具。”
我用手摩挲著已經生毛的部分。“可是,”
想了想被他勾搭在懷裡我決定換個話題:“你怎麼覺得你信仰撒旦教?”
他迷茫的臉木然了一下。
“我只是進行儀式,並不代表我就信。”
我拿了根菸開始接著抽.我覺得糾結這種話題似乎也沒什麼意義.然我問他:“然後怎麼辦?”
維德戳了戳下面:“向下走下去!”
我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行動。
維德的意思是向下走.把木板撬開,對,撬開,然後到底下的石窖裡去,至於到什麼地方.就鬼知道了。
我用不確定的眼神看著維德。
維德說:“走下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收拾了東西跳下來。
按照維德的吩咐,我們不點燈,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走,偶爾有幾片白光,還有幾縷蛛絲蕩過。我躲躲閃閃地走,想:媽呀,會不會又有一隻巨型蜘蛛出現啊?
“不會。”維德輕輕吹熄了手中綠色的燈火。“歐洲拜火教是禁蜘蛛的。蜘蛛在佛教中屬於歡喜吉祥物。但是在歐洲拜火教,就屬於不可存在之物了、”
“既然你說了是拜火教。”維德輕鬆地拎起包裹。“那就不可能有蜘蛛。連昆蟲都不會出現一隻。”
好吧。我扛起包裹。悻悻然地往前走。
走著許久我聽見了悠悠然的笛聲。再看前面彷彿有竹葉青飄過。悠悠一樣的水波盪漾而來,頭上垂著燈光。
我站在湖邊。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腳心悠悠盪盪而來。
沒錯。是熟悉。
我脫了鞋赤著腳在湖邊慢慢地走。
全身的血管彷彿冰涼了。藍色的湖水還飄著黃色的燈光。那縷悠悠盪盪的船.彷彿一葉扁舟,要從遠方飄拂而來。
好吧。我承認,我犯慫了。
真怕了。
那縷蛛絲網彷彿還在頭頂上晃晃悠悠地飄那葉扇子彷彿也可以打掉它。可惜沒有出現。我看著那個鐘乳石灰石一樣的石塊。臉前彷彿又出現了一張蜘蛛的人臉。
我轉過頭去問維德。“喂,你確定沒有蜘蛛?”
“確定。”維德不耐煩地說。“還羅裡吧唧什麼,還不快想辦法過河?”
過河啊。我慢慢摸著,看向四周的石筍。
它們都聳立著,像是之前我見到的石雕。
四周皆是黃色的污泥一樣的泥垢。我的手心已經滲出來了汗。汗水沿著額頭一滴滴地滴下石筍的坑裡去。我說:“上面有根繩子。”
“我們可以沿著繩子往上走。”
上面擰擰捏捏的可以扭出些泥漿來。像是晾乾得繩子那樣。我擡起頭來。那個被泥漿裹滿了的青竹筍。我嘆了口氣說:“你打算怎麼辦?”
“就這樣走過去。”
“有繩子。”
“繩子?哪有繩子?”
我擡起頭來一看,空中只剩下一根像是被扭白了汗衫。另一根悠悠盪盪的線晃了過來。它被斬斷了。
“誰幹的?誰斬斷的?”我嚷嚷道。“之前我來這裡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維德嘆了口氣。走過來說。“你之前有看到過?”
“當然有。我還沿著它爬過去了呢。”
“好吧。”維德向上翻了個身道。“其實這根繩子就是我掛的。”
我摸著那一根小小的道。“你來過這裡。”
“對。”維德脫光了衣服。露出赤溜溜的脊背。
我摸起那根被斬斷的尼龍繩。繩子的輕盈像是一陣霧。我說:“到底是誰幹的?”
維德對我說:“這我可不知道。趕快上來呀?”
我擡頭一看,維德正攀附在一根繩子上。他又撘了一根,白色的,尼龍繩。
真是服了你了。
我嘆了口氣。脫了衣服,跳了上來。
他說:“你可別動。”
“什麼意思,這可是你叫我上來的!”
維德搓搓手道;“叫你別動就別動!哪來這麼多廢話!”
好,我不動。我乖乖站著。
他用力把鐵青色的爪子攀附在了一個灰色的巖石上。然後用力釘了一把。簌簌的石灰嘩嘩地往下掉。那個東西被他扯了出來。我低頭一看,那是一隻青色的爪子。
“那是什麼,行屍麼。”我走過來說。
“不是。”維德細細地理了一把。“你聽說過殭屍麼。”
“廢話。”我翻了個白眼,黑驢蹄子,糯米,金剛傘,摸金校尉三大寶啊。
他細細地摸了一把上面黑色的白毛。“這是殭屍。”
“殭屍?”我心頭一震,好奇地圍了上來,維德把腳趾頭一根根地掰開,直到露出根根如袋鼠尖利的爪子。然後把它塞到了由黃灰與水泥砌成的牆裡。他看著那根由石灰砌成的柱子根根長出了綠綠的白毛。像刺蝟一般地刺了出來。他掰了一塊地瓜說。“聽說過埃博拉病毒麼。”
“埃博拉病毒?”
“對。”
“有趣的是,《百年孤獨》中還提到過它。小鎮在一夜之間患上了失憶癥那段看過嗎?就是這樣。他們的X染色體病變了。”
維德撕了一塊青草皮說道。
我摸著手爪那根長著藍毛的指甲。“你的意思是這是埃博拉?”
“有點像。”維德向下丟了點東西。然後細細地抓起來看了一眼。“這是個很厲害的殭屍呢。”
“哦所以呢。”
“被殺了。”維德背過手去。“應該是被一個人用很雪白的劍殺的。然後活活封進柱子裡。”
“我可以推測的是。那個人再殺了他之後,轉身砍掉了我們掛的繩子。
但我的心思卻不在這裡。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想。“那你怎麼辦。”
說實話我並不關心這具殭屍是活的還是死的。也不關心繩子是誰砍斷的。我望著底下晃晃悠悠的河水,心中只憂心一件事:那就是我該怎麼過去。
維德揮著一把白劍沒動。
我心裡卻只是犯愁。運氣好的話會有白舟飄過。如果登上去,就可以到達對岸。然而看著一葉平靜且安靜緩緩流淌的河水。我就知道並沒有。我擡起頭,看著維德已經往上面掛了一條繩子。
“你想幹什麼?沿著繩子爬過去?嗯?”
“不是。”維德細細拉了一把白絲般的繩子。這種繩子讓我有些奇怪。因爲它像我之前見到的那種蜘蛛吐出的白色的絲擰成一股。他用劍試了試鋒利。直到那根繩子已經掛到了天邊。
像我在雅各江大峽谷見到過的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