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著把腳蜷了出去,我敏銳地感覺到牛頭的眼睛立刻轉了一個角度,同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將身子側了個圈,半個身子已經探出陣外。
我發現牛頭的眼睛脹鼓起來,就像塞滿了粘稠的乳白色的液體。當我將身體探出去的時候,液體立刻從眼眶裡飛濺出來。
我發現地面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嫋嫋的白煙升起了,我聞到了一股硫酸的味道。
這是…
我試探著把腳蜷了出去,我敏銳地感覺到牛頭的眼睛立刻轉了一個角度,同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將身子側了個圈,半個身子已經探出陣外。
我發現牛頭的眼睛脹鼓起來,就像塞滿了粘稠的乳白色的液體。當我將身體探出去的時候,液體立刻從眼眶裡飛濺出來。
我發現地面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嫋嫋的白煙升起了,我聞到了一股硫酸的味道。
這是…
我忽然明白了老喇嘛的用意,他是在提醒我屋子小心有機關。我的腳背全是汗,而我必須還要小心翼翼地挪動以讓汗水千萬千萬不要沾到金剛圈,不要就…我痛苦地動了一下,我發現不知何時我的腳背已粘滿了這種白色物體。
痛…
我痛苦地弓下腰,腳心像要燒起來了那樣,我強忍著死死把腳拖了回來,然後,抱住。
腳心已經裸露出一個紅苞了,我咬咬牙,將它摳破,不然我擔心它會化膿的。
血水已經流了一地。浸溼了地下的稻草。我感覺我整個腳底都被掏空了,我努力地低頭,果然,可以看見融化了只剩一半的骨頭了。
這下…
我撐著地,卻發現自己連也站不起來了,我盯著拱形的天花板,發現除了牛頭,還有一頂,竹帽。
竹帽是用來幹什麼的…我渾身顫抖著想,不由自主地作死地撿起塊石頭對著竹帽砸了上去,撲通一聲,竹帽掉了下來。
額…就是個普通的竹帽?
我擡起頭看了看,竹帽原先蓋著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馬蜂窩,金黃色的蜂狀柱物體看起來搖搖欲墜,一隻馬蜂直接飛了出來。我看了眼地上已經凝固的血漿,我懷疑我的血液是否對他有吸引力。
果然,馬蜂飛了下來,在血漿內滾動幾下,死了。
我捏住仔細察看了下,發現它毛茸茸的腹部有一塊黑色的斑點,這是什麼蜜蜂呢?我忘了,反正似乎是生活在南美洲的一種就是了。
我猛地縮了回來。發現馬蜂一隻一隻地掉了下來落在了血泊中,僵硬著身子都死了,最後整個馬蜂巢掉了下去,被剖開,露出了中心被燒焦的物體。
那是一隻我從未見過的碩大馬蜂,有手掌般大小,焦成一團,張著翅膀已經死了,我摸了摸它蜷縮的爪子,發覺它死前掙扎過。
我的腦子裡猛然閃過一個念頭,是…被毒死的?
這時門開了。
門口站著巴斯和老喇嘛。
巴斯陰著臉說:“你真不老實。”
“師兄,”他說,“這就是你收的顯宗弟子嗎?”
“是啊。”老喇嘛走過來按住我的肩頭,已經微微發紅了,“我新入門的弟子不懂事,給師弟你添麻煩了。”
“沒事。”他陰著臉冷冷地說,“不過這小子本事還不錯。”
“啊。”巴斯應該是不耐煩了,揮揮手道:“你把他帶回去吧,腳上的傷,我這有上好的草藥。”
“那就多謝師弟了。”老喇嘛點頭哈腰地道,上前背起我說,“給師弟你舔麻煩了。”
巴斯還不忘冷冷地撇下一句:“管好你的好徒弟。”
老喇嘛一路揹著我走,血水滴了一地,我趴在他背上小聲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喇嘛說:“別說話!等我回去再告訴你。”
我被他背到了一個禪室安養。他接過左右遞給的藥膏向我腿骨上塗抹,一邊塗抹一邊埋怨:“你啊,叫你別惹事,虧我還提醒了你的。”
我忍著疼痛,勉強緩和著神色說:“對不起…我急於出去…”
“好了。”等把我揉到了感覺整隻腿都要碎掉了他才住手了。“藥都給你上完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我勉強睜開眼睛,拽住他的袖子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拍拍我的頭說:“以後再告訴你。”
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我在黑暗中遨遊…又有許多觸手要來抓我…腳踝還疼得厲害,疼癢得實在受不了了我向下一看,一隻黑色的手正把我的肉往死裡摳。
“啊——”我大叫一聲驚醒了,發現自己滿頭都是冷汗。原來是一個人正用白布裹著藥膏一點點塗抹我那個凹陷下去的傷口。不知何時燈已經打開了,牀旁邊還站著兩個僧人。
有一個僧人拿了塊帕子往我頭上抹。冷水讓我徹底清醒了,我大叫一聲,這不是巴斯喇嘛還有老喇嘛嗎?
我忍著劇痛賠著笑:“兩位也來了啊…”
老喇嘛轉過頭說:“師弟,你有什麼要問,就問吧。”
巴斯喇嘛上前摸住我腫脹的腿,他摸的地方內側有一部分已經腐爛了。我齜牙咧嘴,額頭上全是冷汗。“你說,你爲什麼要偷聽我們的談話呢?”
“我…”我蹬著腿說,他的手如鐵鉗一樣越夾越緊了。我只好放棄了,老實地躺著說:“我…我想學習無上秒法。”
“可是你是顯宗啊,”巴斯悠悠地說,“顯宗怎麼可以學習密宗呢?”
他的手越按越緊了。我感覺肉和被單都黏成了一團。我努力掙扎著說:“可是…我想啊…”
“密宗對人的天資有著極高的要求。”他放下了說,“等你在顯宗修個兩三年,再來密宗說吧。”
“師弟,”老喇嘛走了上來,“你要問的都問完了吧?”
“問完了。”
“那好,可以讓我來了麼?我還有幾句話要囑咐他。”
“看來你很心疼你這個顯宗徒弟啊,”巴斯喇嘛淡淡地瞥了老喇嘛一眼,“闖了這麼大的禍,還以他受了傷爲由,自己把這個鍋背了下來。”
“師弟過了。”老喇嘛點頭哈腰地說道,“我老了,護犢嘛,而且這孩子犯得也不算什麼嚴重的錯誤嘛。”
“那以後就管好他。”巴斯喇嘛冷哼一聲,甩甩袖子帶著一衆弟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