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歪門邪道利用人血修煉邪術罷了。我搖了搖頭，那老闆還十分興奮：“你不知道奶奶的威風！八擡大轎坐著…那氣派，嘖嘖?！?
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鄉下人就是眼皮子淺。“你們奶奶還喝人血，這不就是個妖怪麼？”
“那怎麼能說是妖怪呢！奶奶保佑著我們風調雨順呢。”
我聽到這裡有一點懵懂了：“等等，她爲什麼要保佑你們風調雨順？”
“神仙的事情我們凡人哪裡能曉得啊。反正提她的時候小心就是了。她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你的…”這個乾巴瘦的老頭搖了搖指頭，“這位狐仙奶奶啊，也算是功德無量了，一直保佑著我們哩…”
“算了。”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什麼時候會出來吸人血？”
“這個…不吧?！崩项^愣了愣，“我們都有童男童女祭祀給她哩！”
儘管不算始料未及。冷汗還是浸溼了我的後腦勺。
原來…真是這樣。
我暗暗向下壓了壓那顆刻有浮屠的檀珠，汗水早已打溼了我的手掌心。老頭還在兀自唾沫橫飛地講，我卻想起了我和我家老頭子外出打獵，一個青年人的頭被砦刀狠狠砍下，然後一隻狐貍上前吸乾淨了他的腦髓。
直到看見地上那古老的石陣，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村子在祭祀。
我掐著指頭暗地裡算了算。
“祭祀一般是在哪幾個時辰？”
“庚年三月，亥時，到牟時?！?
“好?！蔽颐嗣笛e僅剩的幾張票子，拔腿準備跑路了，“一般祭祀是在哪裡舉行？”
老頭立刻站起來一副橫鼻子瞪眼，拍著桌子對我吼：“你娃長的什麼心當我老漢不曉得？”
我急忙賠著笑臉道：“老闆你誤會了…我一個外地人，想去旅遊，旅遊，旅遊一下?！?
老頭這翻著白眼坐了下來。從鼻孔裡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小子懂什麼，那裡可是聖地…豈容你一個外人…”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些啥。
我懶得理他。我總不能對他嚴刑逼供吧。我捏著茶杯越想越氣：死老頭，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找！
誰知老頭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澳阃蓿揖婺?，你要是敢打祭祀的主意，我讓你全家都灰飛煙滅！”
這話觸著了我的逆鱗。我歪著頭故作輕鬆地笑笑：“老人家，你會爲今天的話後悔的?！?
“行行行，我後悔?！崩项^不由分說地把我推了出去，吹鬍子瞪眼地對我道：“我老漢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你這檔子氣？我族大事，豈容你這個牙都沒長齊的奶娃胡說！”
然後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我嘆了口氣：“出來吧?！?
一陣輕煙從我背後的囊袋鑽了出來，落到地上化爲了一個女子。她對我盈盈一拜道：“官人。”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捏著手指道，“不錯，你很乖，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恭敬地施了一禮：“官人的話，小女子不敢不遵?！?
“那狐仙奶奶，就是你口中的白髮人嗎？她爲什麼今天就要來吸血？”
她擡起頭粲然一笑道：“奶奶的事，小女子也不知，若官人感興趣，應該親自去問?！?
“可以啊?！蔽页林曊f，“只要我找得到她。你就是借用她的法力殺人？”
“是的。吸食了人血，獻給奶奶?！?
其實我還真不相信她是個壞人。一個癡心女子，再怎麼不濟，也不會淪落到了這步。不過我還並不打算就這樣放她走。我撿著東西說：“你那奶奶對你怎樣？”
“不怎麼樣…”她搖搖頭，“鬼府一向優待我們這些孤魂的…只是奶奶。”
她怯生生地望著我：“其實我並不願意爲她做事的?！?
“不錯嘛，還未混淆了是非，”我輕笑道，“這樣吧，你告訴我，鬼府是個什麼玩意，我就放你走?！?
“鬼府…鬼府就是專門收留我們這種枉死之鬼的地方，鬼府…就相當於地府與人界的中轉機構，地府處理不了的事情，就統統壓給鬼府。自殺的鬼可以去投胎，也可以…像我這樣，自行修煉。”
“嗯?！蔽壹毤氳嵵鴫K木板。“白髮人喝人血的事情，鬼府知道嗎？”
她惶恐地擡起頭，“應該…不知道吧?！?
“什麼叫做不知道！”我抓起把挫刀厲聲道，“若被鬼府知曉白髮老妖婆吸食人血，豈容得下你！”
“官人的意思是…其實鬼府是知道的？”
“我不確定。”我扶著額說，“畢竟貪贓枉法的事哪裡都有…如果被高層知道，你就完蛋了！”
女子嚇得嚎哭不已，抱著我的大腿道：“求官人救命，救命??！”
“我當然會救你。只是你得幫我殺了白髮老妖婆！”
她愣了愣。
然後說：“怎麼殺？”
我用鐵釘在土地上畫了個圈?！袄涎旁谀募漓?？”
“這個…我帶你去，那地方太複雜，我也不清楚?！?
“你最好別蒙我。”我警告說，“老子在地府大小也是個官，協助老狐貍吸人血？這罪名夠你喝一壺的了?！?
“我哪敢啊?！彼み^頭粲然一笑道，“我求你救我脫苦海還來不及呢，你以爲在老妖婆手下我日子好過麼。”
“不好過?！蔽倚α?，露出白白的牙，“一個修煉邪法的老妖怪，對手下人怎麼會好?！?
“好了。就是這樣了?！蔽议]著眼睛唸了個咒語，“不過現在你還是先乖乖呆在我這裡吧?；厝チ死涎挪粫胚^你的?！闭f罷女子就嗖的一聲化作了一陣輕煙收回了我的錦囊重。
然後，我揹著行囊向東邊走去。
目的地是我之前所居住的客棧。
我扣了扣大門，已經鎖緊了。我冷眼看了看屋頂覆著的稻草。裡面藏著尖刺。
不過難不倒我。我踏著牆縱身一躍就翻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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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個院子只有我一個人。
偃師的地盤可不是好惹的。
我用了個鯤族的法決屏蔽了我身上的所有氣息。然後踮著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