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老航早就已經死了,不信我?guī)銈內タ此膲災?!?
村長估計是老頭脾氣上來了,拽著我就往一個方向走。
這老頭的勁兒是真大,我衣壯年小夥子,竟然被抓的手臂生疼,還不敢使勁,萬一人家倒地上了,我也賠不起。
楊馨兒倒是沒之前那麼激動,皺著眉打量四周。這時候我才覺得,這人真的像一個正經警察。
走了沒多久,我就遠遠的看到一堆墳頭,鼓鼓的小包一個接一個的,有些甚至連墓碑都沒有。
走到了裡面其中一個前,簡陋的木牌上刻著的字讓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老航之墓。
這玩意兒明顯就已經過了很多個年頭了,字體都已經模糊不清,不可能爲人造假。
這麼回過神來後,我頓時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的。
真正的老航早就死了,那那個請了長假之前一直在上班的老航是誰?
楊馨兒也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木牌,我想了想,抱有一點希望的問道:“老航是不是有什麼孿生兄弟之類的?”
“不可能!老航這輩子都是孤身一人!”
不知道怎麼了,還沒等楊馨兒說話,村長就先開始激動起來,甚至有點瘋癲:“你們不信!不信的話我就拿鋤頭給你們刨出來行不行!”
“別!多大點事兒??!咋還要挖墳呢!”
我被嚇了一跳,看楊馨兒還在想什麼,連忙親自安撫這個瘋癲的村長:“老人家你彆著急,我們也不是不信,關鍵這事兒實在是太玄乎了,你得給我個心理準備啊是不?”
估計是覺得我說的有理,村長慢慢平靜了,赤紅著一雙眼喘粗氣:“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老航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們這是要他不得安息?。 ?
我還納悶呢,不就是來問個事兒嗎,怎麼就弄得人家不得安息了?
楊馨兒臉上一變,馬上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你們涉嫌失蹤人口的案件!現在我要徹查!”
我去,這姑奶奶怎麼這時候玩這一出!
楊馨兒說著就從口袋裡撈出一個警察證來。
看到那東西之後,村長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就這麼低低的唸叨著這麼一句話,轉身搖搖晃晃的往外走。我給唬了一跳,最近碰著的怪事實在是太多了,怎麼看這老頭都跟中邪了似得。
還沒等我多想,楊馨兒就想往前跑把人拽住。我倒也能理解,自家認識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蹤了,打聽到這裡來,結果被人家告知那人早就死了。
我趕緊一把拽住楊馨兒,好歹哥也是在部隊裡當了幾年兵的,抓著這麼個小姑娘簡直不費事兒。
結果我這好心好意的,楊馨兒不僅不領情,還轉頭對我發(fā)火了:“幹什麼你!”
我那叫一個頭疼,這美女是不是被嬌寵慣了,都不知道什麼叫審視適度了。
“你這是在人家山溝溝裡呢,那警銜啥的都不好使,人家都說死了了,你再折騰,回頭叫人家弄出事兒了咋辦?”
“我已經解釋的很委婉了,直白點說,到時候人家一個不樂意,直接把我們這倆找死人的人綁起來,當成妖魔鬼怪架在火爐子上燒了咋整?”
楊馨兒愣了愣,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也不掙扎了,直接在地上蹲下,不吭聲。
我鬱悶,這又咋了?
過了一會,楊馨兒突然幽幽開口:“林麟,你不覺得這地方不對勁嗎?”
“哪不對勁了?”
我正一腦袋的霧水呢,愣是沒聽明白楊馨兒想表達什麼。
“這裡有新鮮的腐屍味道。”楊馨兒這話把我嚇得不輕。
“這腐屍味道咋還就能聞出來了呢?你該不會是被啥野怪山精上身了吧?”
我的小聲嘀咕也被聽到了,楊馨兒對我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在警隊呆久了,對這種味道很敏感的?!?
無奈,我只能順著這小祖宗的話問下去:“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一是你聞錯了,再說這可是墳地。”
說到這個,我才意識到,我和楊馨兒這還呆在墳堆裡呢!
之前碰著的鬼實在是太多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過想到老嶽已經幫我壓制了下,應該沒啥事了,我才稍微放心一點。
“不是,這周圍的人都死了好幾年了?!睏钴皟阂彩莻€膽大的,又使勁抽了抽鼻子,像是在聞什麼味道:“味道是那種剛死沒兩天的。”
楊馨兒越講,我越覺得這事兒邪乎,趕緊拽上楊馨兒轉頭就走:“咱們去外邊說,墳地裡討論啥!”
楊馨兒也不反抗,就那麼被我拉著走。還真有點不像她了,但是走著走著,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雖然我沒拉過幾個姑娘的小手,但楊馨兒的體溫一直以來不算低的,現在我手裡的那個卻明顯變得冰涼了。
意識到不對之後,我腦門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現在被我拽著的這玩意兒,絕逼不是我想象的那個人??!
不知道各位大俠知不知道慢動作這玩意,反正當時我就是以慢動作回頭的,好多給自己多做點心理準備。
不得不說,這心理準備沒白做,一回頭,我就看到楊馨兒本來俏生生的笑臉,被一個滿臉是眼珠子的女人取而代之。
忍不住罵了一句我才往後一蹦,正巧還看見那手臂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像是在窺視我一樣。
一想到我剛剛抓了那麼多眼珠子這事兒,我就忍不住渾身上下的一陣發(fā)麻。
老嶽不是說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嗎!這不是事嗎!
我在心裡問候了一遍老嶽的全家之後,也顧不上什麼尊老愛幼了,狠狠在心裡把老嶽罵了個狗血淋頭,才感覺稍微好一點。
在我暢快淋漓的罵人的時候,女鬼有動靜了,不再傻乎乎的站在我面前,而是渾身上下的眼睛都在拼命的眨著。
然後那眼珠子就這麼在我面前舉起了兩隻手臂,身上的紅裙子晃悠悠的,滿是眼珠的臉上裂出一條縫隙,像是在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