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就信你一次。”
楊馨兒看起來相當(dāng)不情願的答應(yīng)了,我氣的悶在喉嚨一口老血。
“什麼叫信我一次?我看起來有那麼不靠譜嗎?”
楊馨兒給了我一個白眼,拉著我起來就往來的路走。我只能跟上,天色很快暗了。
晚上看不清路,山路崎嶇,很容易出事,所以我就找了個乾燥的小山洞休息。沒出怪事,但是老天爺開始跟我作對了。
倆人剛剛坐下,天上就開始下大雨,要我用貧困的詞彙量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潑水一樣了……
放在平常可能我還高興下,這大熱天的下個雨多好,涼快。可是這特麼是在山裡啊!下這麼大雨,再來個泥石流啥的我倆就得被埋在這。
說不定吸取了天地之間的精華,歷經(jīng)千年之後還能復(fù)活……呸!什麼鬼東西!
我馬上拽上楊馨兒,讓她別坐著了。
“你幹嘛?不就是下個雨嗎?”
楊馨兒估計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我開始深刻懷疑警隊的訓(xùn)練是不是隻包括擒拿手。
“就這雨,在下上一個小時咱倆就得在這完蛋了!”
我火急火燎的收拾東西,楊馨兒這位美人兒還在旁邊愣著,一副智商掉線的樣子:“現(xiàn)在不是雨季啊?不至於吧?”
顯然,這姑娘雖然知道下雨會引發(fā)泥石流,但是並不知道看看這雨下得咋樣。
我也沒工夫跟她廢話,收拾好了東西背上揹包,嚴(yán)肅的看著她:“這雨估計下一夜,咱們得在泥石流之前找到地勢高的地方,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估計是看我說的嚴(yán)肅,這姑娘知道害怕了,趕緊抓著我的袖子,在黑暗中摸索相對比較平坦的道路。
這雨還真不是蓋得,我和楊馨兒剛出來,就被淋了個通透,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不清。裝備簡陋,手電又不防水,我也就只能勉強借助腳底下的感知找地方了。
剛走了兩步,我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嘶鳴。
這聲音用嘶鳴形容再合適不過了,雖然能聽出是人的聲音,但那音色怎麼都像是動物在嚎叫。
腳底下被鬆軟的泥土黏的幾乎擡不動腿,我沒功夫注意這些小細節(jié)。確定楊馨兒還能走之後,馬上按照上山的記憶,去找那顆參天古樹。
沒光源還是半夜的情況下,找到地勢高的地方是不太可能了,爬上樹去,要是兩個人命大的話,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泥石流的恐怖,我是見識過的,所以腳下越發(fā)著急。
好再當(dāng)兵幾年,記憶力被提高了不少,沒一會我就找到那棵樹了。被雨幕籠罩著,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黑影,上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我沒注意看,想著估計是衣服破布啥的,趕緊到了樹底下,就叫楊馨兒先上去。
性命攸關(guān),女士優(yōu)先。
楊馨兒也不矯情,踩著我的肩膀就往上爬,但樹皮被雨溼透了實在是有點滑,楊馨兒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上去之後,我著急了。
“趕緊的!我託著你上去!”
這時候,我腳下已經(jīng)傳來震動的感覺了,恐怕不用一個小時,泥石流就會從山頂上衝下來。
黑暗裡,我看不清楊馨兒的表情,再加上性命攸關(guān)我也沒想太多,她一上去,我就癲了一下,轉(zhuǎn)手托住她屁股,使勁往上頂。
這麼一番折騰,楊馨兒總算是坐在樹杈上。感覺腳底的泥土粘合力又變大了,我趕緊順著樹幹爬上去,到了楊馨兒上一曾。
揹包裡找出結(jié)實的麻繩,扔到楊馨兒身上:“你係上,爬上來,那邊太低了!”
楊馨兒馬上發(fā)揮了一個警員該有的素質(zhì)——臨危不亂。利索的順著繩子上來之後,坐在我身邊。我也抽了一段繩子系在自己腰上,狠狠打了個死結(jié)。
確定不會鬆之後,我才真的放鬆了一點。好歹只要這樹不被沖走,基本上我倆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楊馨兒卻突然慘白了臉,因爲(wèi)距離近再加上多多少少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我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她驚恐的表情。
“怎麼了?”
問這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發(fā)慌了,這大半夜的,總不能再出點什麼幺蛾子吧?
楊馨兒說話了,還是那句:“你,你看你後邊……”
就在這時,我背後突生的一陣惡寒。
朦朧夜色下,我戰(zhàn)戰(zhàn)慄慄的往後看,看到了被卡在樹杈上的一個不明物體。
好像是一個包裹,伸出的東西,隱約是一個手的形狀。
看清了之後,我心裡咯噔一聲。
還能不能好了?這走哪都能碰到靈異事件了是不?不等手上那玩意兒發(fā)作,我膽小點就被嚇?biāo)懒耍?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看楊馨兒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我是知道,不把那東西扔下去,恐怕今晚上都沒法好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壯著膽子挪過去,並且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但是,等我指尖剛剛碰到那溼漉漉的包裹,那隻看起來好像很細嫩的手,突然就一個反轉(zhuǎn),扣在了我手腕上。
我被嚇得一個哆嗦,差點直接掉下樹去。
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我喉嚨裡,讓我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但是我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隻手上的指甲,似乎是帶著和許念語一樣的玫紅色指甲油,還有虎口處的一顆紅痣。
難不成這種地方我都能碰到要找的東西?
激動壓過了恐懼,找不到許念語的屍體我就是死路一條,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你醒了?”
楊馨兒朝我看了一眼,笑得有些勉強:“咱們好像完蛋了。”
小腿幾乎沒知覺了,聽到這話,再看看外面那隻明顯想要衝進來的偶屍,我心裡一陣發(fā)冷。
“看來我是得罪了什麼人了,這是打算弄死我們啊。”
我苦笑了一聲,試著站起來,卻渾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
楊馨兒擔(dān)心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槍過來,把我扶起來:“你發(fā)燒了,我們沒有藥。”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燙的嚇人。
這是天要絕我?
“我想辦法去把那個偶尸解決掉,你趁機跑,記得叫人回來幫我收屍啊。”其實我也很佩服自己,這個關(guān)頭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馨兒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什麼傻話,就你這幾斤肉能用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