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還有許念語幫忙,這回只能靠自己了!不能慫,就是幹啊!
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看見那玩意兒竟然被我打掉了幾個眼珠又重新聚攏起來之後,別說繼續打了,還能站穩已經是極限。
看她又晃晃悠悠的準備撲過來的樣子,我咬咬牙,提起身上的力氣正打算開跑,卻突然看見手腕上還粘著幾個眼珠子,盯著我眨啊眨的。
被嚇了一跳,我趕緊把手上的眼珠子甩掉,然後就沒命的往來的方向跑:“楊馨兒!你他孃的去哪了!”
那丫頭片子除了掏個槍還有亮個警徽還能幹啥,這地方,扔下她自己一個人,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墳堆裡面跑,一邊嘩啦啦的迎風流淚。
老子就是個吹風會掉眼淚的主啊!
視線被眼淚模糊了,但是我還是隱約看到前面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也沒顧得上看又是什麼鬼怪,一拳砸出去,撂翻了我就跑!
“林麟!你是不是想死啊!”
一聲嬌呼還有熟悉的聲音,讓我馬上停了下來,往臉上一抹再看一眼地上,正皺著眉揉自己肩膀的人,正是楊馨兒!
“楊馨兒!你去哪了!”
在這種飽受驚嚇的時候突然找到人了,我心裡那叫一個又驚又喜,結果楊馨兒直接扔給我一個白眼。
“我還想問你是不是有病呢!突然就給我來這麼一下!”
聽著楊馨兒的職責,我糊塗了。剛剛明明是我拉著她走,然後突然變成了一個眼珠子鬼,咋現在又成了我有病了?
“剛剛你沒看見嗎?那個滿腦袋眼珠子的女鬼?”
我試探的發問,結果楊馨兒扔給我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她口氣嘲諷道:“什麼滿頭眼珠子的鬼?我看你是這兩天被嚇傻了吧!剛剛我們就站在這,你就突然跑了。”
這下我更茫然了,難道我剛剛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
可是那眼珠子在手臂上活蹦亂跳的觸感,真不像假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還是能想起那種粘乎乎冰涼涼的觸感,那絕不是假的。
楊馨兒還想說什麼,突然臉色變了,直直的盯著我身後。
我打了一個激靈,忐忑的問她:“你怎麼了?”
楊馨兒不像是在嚇唬我的,因爲我看見她臉都白了,嘴脣不停地顫抖著,擠出幾個字來:“你,你看那塊,墳頭後邊兒……”
我吞了口吐沫,慢慢回頭。
剛剛那個被我拽了一路的眼珠子鬼,正在一個墳頭後邊,抱著墓碑朝這邊看。臉上沒什麼變化,我卻能夠從她那滿臉的眼珠子看到嘲諷的笑意。
“鬼啊!”
我和楊馨兒齊齊大吼一聲,轉身撒丫子就跑。雖然我沒回頭,但是也能感覺到那眼珠子鬼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甚至那絲絲冷氣都已經到了我脖子上。
我一邊抓著楊馨兒狂奔,一邊在心裡怒吼。手腕上好像灼熱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眼角似乎有一道黑光閃過,然後就是腦袋後面的一聲嘶鳴。
那冷意明顯就開始遠離我的後腦勺了,不過我還是不敢往後看啊,抓著楊馨兒一路跑到了村口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
累,真他孃的累!比我當初在部隊訓練的時候都累,那時候好歹沒什麼心理刺激。
楊馨兒也在我身邊呼哧呼哧的喘氣,我回頭往村子看了一眼,莫名的覺得心裡怪異。
我倆就這麼火急火燎的衝出來,剛剛和我們溝通的那些人竟然一個都沒見到,整個村子就像是死了一樣的。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都能看到家家戶戶緊閉門窗。明明是吃頓的點,愣是沒看到一絲煙。
“林麟,那個紅衣女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楊馨兒這樣問我,我搖搖頭,無奈攤手:“我哪知道,可能是跟過來的吧。”
楊馨兒朝我翻了個白眼,撥拉了一下我手上的珠子:“我剛剛好想看到這東西發光了,是不是和女鬼突然不見有關係?”
被這麼一提醒,我就想到了老嶽。
老航真是太狠了……
“難不成老嶽知道老航的秘密?上個月才走的人,竟然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
我喃喃自語,開始無意識的轉著手上的珠子。
“唯一的知情人恐怕就是老嶽了,這老頭就成天神神秘秘的什麼話都不說清楚,難不成他也有難言之隱了?
“林麟,你想什麼呢?”
楊馨兒緩過氣來了,顯然沒聽到我說什麼,我只好簡潔明瞭的解釋。
“現在最好就是馬上去找老嶽,嚴刑逼供也得讓他全都說清楚!但是我已經答應了許念語幫她找她的屍體了,而且陰陽契完成不了,我也遲早完蛋。”
“那到底是先回去弄清楚呢,還是先找到許念語的屍體?”
我沒吭聲,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麼抉擇。
回頭看了眼鬼氣森森的村子,我抓住楊馨兒不斷戳我的小手:“楊馨兒,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爲什麼?”楊馨兒詫異的看著我:“難道你不找許念語的屍體和老航了嗎?”
“我倒是想啊姑奶奶!關鍵兩個啥都不會的人,就這麼進去不是送死麼?誰知道那紅衣女鬼會不會出現第二遍!”
楊馨兒臉上一下子白了,我只能嘆口氣安慰她,順便換了一個理由:“只有老嶽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恐怕找到老陳的死也得去找他。”
提到老陳的死,楊馨兒的臉色難看不少,稍微考慮一會之後點頭:“那行,現在太晚了,咱們在這裡睡一晚上,明天再走。”
說著就往村裡走,我哭笑不得的拉住她。
“姐姐,裡面那人那麼奇怪,現在進去不是送死?誰知道那個女鬼會不會又蹦出來,你會驅鬼嗎?”
現在,我這個唯物主義者已經徹底相信鬼神的存在了。
楊馨兒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那我們現在就上山,豈不是太危險了?”
“放心!哥可是當兵的人!這點小程度的還難不倒我!”
我拍著胸脯保證,楊馨兒明顯不相信的樣子,我只能繼續開口保證:“想當初我們訓練的時候,就差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了,現在不過是到山上過一晚,我還真不信有什麼東西我擺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