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魂魄還未安穩,再加上殘魂只能暫時填補。”許念語笑了笑,手裡的簪子變成了粉末:“所以犯困頭暈是正常的,只有找到剩下的魂魄才能恢復正常。”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將楊馨兒調整了下趴在我背上的姿勢,讓她更舒服一些:“你先睡一會吧,我馬上帶你回去。”
“唔……”
楊馨兒似乎點了點頭,便合上眼睛繼續睡了,我則是皺眉看著許念語問道:“有什麼後遺癥麼?還有你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
許念語笑了笑,轉身帶著我往前走,嘴裡解釋:“那位曼珠姑娘可真是個妙人兒,你是不是可不思蜀了?人家要將你煉化了都不知道?”
我一時窘迫起來,一開始我還真把那曼珠當成好人了。
“虧得地府裡熟悉的鬼差給我弄了點安魂散,讓他倆都睡著了,不然我可沒辦法把你們帶出來。”
許念語看著我笑了笑:“以後千萬別再被美色迷惑了。”
我被說的耳朵發燙,心裡隱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又挑不出什麼毛病,只好暫且放在心底,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老嶽怎麼樣了你知道嗎?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就快了,那個老頭兒被打傷了,不過另外一個也沒好到哪去,逃走了,地上一天地府一年,現在就算是他趕來找你們,你們都要再過上個把月不可。”
我點點頭,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加快了腳步跟上許念語。
眼看著前方是一片光亮,兩邊是重兵把守,我想著這就是能出去的地方了。許念語則是偷偷將那安魂散撒出去,那六個人站了一會之後就直接倒在地上開始打呼。
我和許念語想要趁機出去,卻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甜。愣了一下後,我馬上屏住呼吸,轉身看向身後。
鮮紅色的細長花瓣落了一地,我們身後站著的,就是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曼珠。只是她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的溫婉柔媚,反而滿是兇狠。
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死死盯著她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害我!”
曼珠倒是笑起來,這一笑,又是媚態橫生:“你未曾害我?還是問問那位嶽先生,看他都做了什麼好事吧!”
說著,她臉上發狠,雙手成爪就直接撲過來,我慌忙後退,許念語突然擋在我面前,一道綠光,硬是將曼珠彈了出去。
只是她的身影按起來更加黯淡了。
“哼!小小一個孤魂,還敢跟我搶人!”
曼珠勾脣一笑,站在對面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許念語側臉,臉上有些憂慮:“你趕緊帶著楊馨兒出去,這裡我來應付。”
“可是……”
我實在不願將她自己丟下,許念語卻微微一笑道:“沒關係,鬼差很快就會來,我的身份……他們定會護我。”
看許念語說的有些勉強,我剛準備走人的動作又猶豫下來了,曼珠笑的猙獰:“你們誰都別想走了!”
我心裡感覺不好,一回頭,就看到那個什麼將軍正拿著一把大刀站在我們身後,擋住那個發著微光的光洞。
這下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許念語臉上明顯難看起來,死死盯著眼前的曼珠:“曼珠姑娘真是打算將我們逼入絕境了?”
曼珠笑了笑,周圍籠罩的全都是醉人的花香:“別怪我手下無情,這人可是我們能不能重見天日的關鍵所在,怎麼能容你破壞。”
我有點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不妨礙我理解,要是不把這倆人給整垮,估計我們三個都沒什麼好下場。
定了定神,我把楊馨兒放在地上,隨後從腿上抽出已經藏了許久的匕首,盯著扛著大刀一臉猙獰的將軍:“算是我看錯你了!”
他反倒是哈哈一笑,將大刀橫在胸前,十分壯志酬籌的樣子:“這也怪不得你,爲了我和曼珠姑娘能夠重見天日,也只好犧牲一下你們兩個了!”
爲了一己之私犧牲別人這種事,能說的坦蕩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笑了笑:“兄弟真是毫升不要臉,在下佩服!”
將軍臉上一變,明顯是被我激怒了,陰著臉道:“廢話少說,看招!”
我一邊拉著神志不清的楊馨兒躲開那大刀,一邊心想古人是不是都有個習慣,開打之前得大吼一聲。
那邊許念語也已經和曼珠糾纏上,楊馨兒也動彈不得,這下只能指望自己了。
我一邊勉強靠著訓練出來的敏捷躲閃,一邊找機會想方設法的給他身上添傷口。奈何實力差距太大,沒兩分鐘,我身上已經是血淋淋的了,他還輕鬆自如的樣子,身上的傷也快速合攏。
不說那硬的嚇人的盔甲,這變態的自愈力都夠我喝一壺了,還打什麼打啊!
有幸在那血水裡面備受煎熬湊巧變成了人身,同時也讓我感受了一下什麼叫幾斤麻痹的疼。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好的地方,走一步都感覺全身上下如同撕裂一般的蝕骨之痛。
我想我深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蜉蝣撼大樹。
又是一刀橫斬過來,我勉強跳開,還是被風勁刮出一道血痕。將軍一臉惋惜的看著我:“這麼多精血真是太浪費了,到時候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
我聽著,不由自主的一個冷顫。
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這變態還惦記著我的身體!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來不及思考,動作遲緩的我就被他一腳踹飛,落在遠處的土地上。灰塵四濺,我感覺胸口一陣洶涌,一口血不由自主的吐出來,很快就被身下的泥土吸收。
看他得意的扛著大刀,毫髮未傷的走過來,我從沒這麼機智過。
橫手把刀橫在了脖子上,我冷笑著看著愣住的將軍道:“別動,再過來一步,我就讓你只能帶著一個死人回去!”
既然之前他們沒有弄死我,說明還是需要我的肉身的。果然,他馬上遲疑的停住腳步,有些無措的看向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