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這老頭就這麼在我面前消失了,嚇得我還以爲認了個鬼當師傅。
回想一下那本書的內容,我認命的坐在地上發現自己啥都想不起來。
介於剛剛的教訓,我翻開那本書,謹慎的開始從第一頁慢慢看。
一開始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介紹,無非是不可近女色以免泄露精元,再者就是這一行的唯一一條行規,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命。
我有點不明所以,乾脆直接翻到了正文,仔細琢磨上面的話。
看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手機的手電筒耗電量有點讓電池支撐不住了,閃了兩下就直接關機,我只好放下書抹黑到了屋裡躺下,開始回想剛剛看到的內容。
氣沉丹田,擯除雜念,周身……
這麼在心裡唸叨著,我突然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相當奇怪的境界,周圍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小腹暖洋洋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周邊的空氣中,順著我的毛孔經過四肢百骸到了小腹,匯聚成一股暖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突然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楊馨兒正坐在牀上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奇怪的看著她,楊馨兒捂住口鼻,一臉想笑的表情:“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偷偷通下水道了?怎麼這麼髒?”
被楊馨兒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惡臭,還有一層灰色的什麼東西從毛孔浮出來。
揹著一下噁心的不輕,我也來不及解釋,轉身就進了洗手間洗澡。
等我放鬆的裹著新衣服出來,楊馨兒已經把地上的髒東西都收拾起來了,看我出來忍不住笑:“你腦袋上還在冒熱氣呢。”
我尷尬的想了下,剛剛用的水也不熱啊,難不成是楊馨兒看錯了。
正想著,楊馨兒突然咦了一聲,靠近我上下打量。
“怎麼了?”
男女授受不親,我往後退了兩步,楊馨兒又貼上來,皺著眉道:“你身上……怎麼在發光呢?”
“啊?”
“好像又沒有。”楊馨兒困惑的眨眨眼睛,索性放棄了琢磨這件事:“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哦……”
我也就當作是楊馨兒看錯了,拿了毛巾擦擦頭髮,等他幹了之後和楊馨兒一塊下樓,各自回了上班的地方。
我趴在桌上就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等著下班。
也不知道當初老頭子是打的什麼主意,來這種清閒又不鍛鍊人的地方,實在是讓我……有點難以接受。
就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哪能天天死人,我也就在這混吃等死,這日子著實不好受。
想了想以前和那些哥們一塊訓練,大晚上偷偷喝酒的日子,我忍不住開始懷念起來。
那熱血飛揚的青春啊……
正想著呢,突然一個人來敲了敲我的玻璃,我馬上擡頭看向掃地的大爺:“咋了?”
那大爺說有人來找我,說是我的朋友。
我心裡納悶,在這地方我還哪有什麼朋友啊,乾脆起來跟著出去,一出大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馬路牙子上,叼著一根菸頭十分無聊的樣子。
就這麼一眼我就認出了對方,驚喜的揮揮手:“鴨子!在這呢!”
他馬上看過來,比起在軍隊的時候,臉上的痞氣多了許多,這回叼著一根菸頭更是顯得像個花花大少,看到我之後也是臉上一喜,馬上大步走過來。
“哎,麒麟,你怎麼還真在這工作啊?”
“你怎麼來這了?”
我倆幾乎是同時問出口的,他笑了笑,一口大白牙顯得特燦爛:“我去看過阿姨了!她說你在這的,我就過來看看!”
“我家老頭子把我塞進來的,也不知道幹什麼,一天天混吃等死。”
說到這個我就有些無奈,估計看出我壯志不得稠稠,鴨子一攬我肩膀,咧嘴一笑:“行了,咱們今天喝酒去!你請客!”
“去你的,老子前兩天剛發的工資,還沒捂熱乎你就想往外弄!”我笑罵一句,捶一下他肩膀這才發現正,這小子身上結實不少:“說,你來這到底是幹啥的,總不能是專門找我喝酒吧?”
“是有點事。”
鴨子是我小學到大學一直到入伍的同學,倆人從開襠褲一塊長大的,這會臉上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我這段時間老做噩夢,尋思著是不是找個人來看看,聽說有一挺有名的大師在這,順道來看看你。”
“你丫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不就做個噩夢嗎?”
我驚奇的看著鴨子,這人從小就長的跟我們不一樣,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所以被我戲稱爲鴨子,但性格那叫一個豪爽,要是能長上滿臉的鬍子,那可是和張飛有的一拼。
現在他竟然跟我說因爲做噩夢害怕了?誰要是跟我說這事,我肯定一個巴掌就糊上去了。
但眼前的這可是鴨子本人啊。
“是真的……算了,這地方不好說話,咱們換個地。”
鴨子一臉爲難,我也不好強逼著他說出來,乾脆轉身去請假。
其實請假的時候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沒想到的是上頭竟然馬上就批準了,還相當慈祥的問上一句錢夠不夠,用不用預支?
我強忍著心裡的彆扭擺手說不用了,轉頭就馬上拽著鴨子走,怎麼都覺得奇怪。
一個個的,怎麼都拿我當大爺似的供著,難不成這火葬場是我家老頭子開的?
這個想法剛一蹦出來,我就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我家那老頭子要是有這個錢,那我爸媽不就是富二代,我就是富三代了?
找了個吃飯的地方,進了包廂,等才都上齊了,鴨子喝了一瓶酒下去才紅著臉開口:“麒麟哥,我是說真的,待會你可別笑我。”
我擺手表示肯定不會笑話他的。
現在我要是笑話他,那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三瓶酒下去之後,鴨子纔開口說這件事的由來,就算是喝了酒壯膽,我還是能看見他臉上明顯的恐懼,似乎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就真真切切的馬上會出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