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真是得感謝你剛纔用新鮮的生裹膜把我裹起來呀。”他笑著,都笑出了眼淚,‘不然,我現在就該在這兒變成一堆灰了。“
“好了。我現在把密碼的機關告訴你。”他很輕鬆地就把那個死結給解開了。然後輕鬆地蹦蹦跳跳地蹦進了一片黑暗之中。刷的一聲拉響了門閥。“這個東西,在這兒。”
我臉色一陣慘白。那個太陽的壁磚,一下子就換成了月亮。
“你瘋了!”我瘋狂地搖上去想把地磚換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目眥均裂的他,“這樣我們都會完蛋的!”
“不會。”他咯咯笑道。“你看外面。”
我一看,外面的太陽,瞬間又變成月亮了。
“好吧。”我踹著粗氣道。“你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他笑得像個女人。用手捂著嘴。咔嚓一下又按了一下橙色的閥桿。“這就是個儀式、”他緩緩地看著。一瞬間太陽升起,又落下。然後換成了月亮。整個過程發生不到一秒鐘。“就是這樣。”他很平靜地伸著腳。“一個儀式而已。”
“這是瑪雅人設計的一種儀式。由太陽轉化爲月亮。人類會聽見神明的禱告。而我。”他看了我一眼。
“就可以從裡面吸收大量的能量爲己所用了。”他撫著胸,以免自己笑斷氣。
“混蛋!”我目眥欲裂,一拳把他按到在橙藍色的閥桿之上。“你敢耍我!我問的是怎樣出去!”
“你再不告訴我,我就剁了你喂狗!”
“別這樣嘛。別這樣。”他咯咯笑道。只輕輕一拳就接住了我的攻擊。然後很輕鬆地從我手裡掙扎蹦出來。很輕鬆地踩過一片片橙藍色的鬆瓦。“我這就告訴你,密碼。我們怎樣出去。”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這讓我意識到從這裡出去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輕輕一個翻轉。很靈巧。那件寬大的翼蝙蝠衫像是月光一樣。然後他輕盈地幾個倒立就翻過了一連串的太陽轉。之後一個倒立就爬上了窗邊清冷的桿。這讓我汗顏:這傢伙的柔韌性,我真,自愧不如。
他說得對,他生來就是個耍雜耍的。
我看著他像只蜘蛛一樣柔韌地攀上了牆壁。之後抓著了那幾個金色的鐵釘。我彷彿看見幾縷白色的蜘蛛絲延展過去。然後我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已經在我旁邊。
“喲回來了,”我轉過頭去,“不錯嘛,動作夠快。”
他的衣衫沾滿了蜘蛛絲。
接下來的事情我背過頭去不願再看了。維德說得對,在這裡呆過多年的,必定是和蜘蛛浸淫很久的,人。
而且看起來這傢伙還玩得很開心。
見鬼,我怎麼沒有呢。見了蜘蛛不是打就是殺,反正總免不了幹一架。
在安靜地等他換好衣服之後。我轉過頭去。他的肚臍已經佈滿了蜘蛛絲。而從肚臍延展出去的蜘蛛絲布滿了整個屋子的牆壁。我只感覺到一陣輕盈的功力在發動。他正在把整個屋子變爲一個死循環。“你要幹嘛。”我環視著說。
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噓,別動。”
一陣冷汗襲來。後背彷彿有蜘蛛在爬動。
我不敢動了。
任憑他爬來爬去。他換上了一身花白的小丑服,只是這身寬寬大大的棉衣在他身上穿著就像睡袍。我看著他在飄來飄去。整個屋子終於變爲了粉刷過後的白牆、除了,那裡飄蕩著的一點的蜘蛛絲。
他肚臍眼裡的鑽出來的。
接下來的聲音讓我不忍看了。蜘蛛在咔咔地作響。令人頭皮發麻的一陣細作.我閉上眼睛,不敢想象他在與蜘蛛進行著怎樣的交換儀式。直到天邊一陣昏白。那片夕陽又重回色彩。我才緩緩地睜開眼,地上多了一片刺眼的血跡。
還有人肉。
他正鮮血淋漓地躺在那裡。
“喂。”我走過去踢他的腳,“我現在還沒打算要你的命呢,你不至於這樣吧?”
我把他脖子掰開仔細檢查他的傷口。他齜裂著嘴,尖利的牙齦露了出來。我皺著眉頭。倒不是我想救這傢伙的命,而是因爲沒了這傢伙,我走不出這裡的。
我把他拎起來。
“別裝死。”他在我背後咕咕作響。那個大洞裡的鮮血流了出來。“你還沒到死的時候呢。”我在他耳邊低聲說。“告訴我,怎麼出去。”
“向左,轉彎。”他有氣無力地說。那個大洞一點點地滲著血。我無所謂地把他轉到身後去。踏過了左腿的那一塊鐵磚。“然後呢。”
“向右,向右,朝著那個鐵門一直走,不要回頭。”他的眼睛忽然睜亮起來,“聽我的。”他最後把手搭在我的腿上。血安靜地流了出來。
“千萬,不要回頭、”
誰聽你的。我嘀咕了一聲。背起他繼續走。這傢伙真沉。一點點地邁過銀亮的蛛絲。最後我到達了一個太陽彩繪的地方。
“喂,然後呢。”我搖了搖他,“別裝死。”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突然跳了起來。“這就被你發現了。”他甩著頭髮。“對,我沒死。也死不了。”
他一把推開了我。
我看著他胸前那個大洞,血已經不流了,不過這只是一個黑色的大洞。我望著自己的手心。他還合著手,彩色的衣服還閃亮。銀色的血液從胸口滴落下來:“月蝕——開啓!”
“其實很簡單。”他轉過頭聒噪地對我說。“剛纔。”
、
“你留意到了麼?”他的眼裡突然出現哀傷的神色,“這是瑪雅人的密碼,1234567,365789,10.”
我側翻著身衝上去給了他一個勾拳,那傢伙刺的一聲像滑冰一般閃過去了麼。我呼哧呼哧地踹著氣,我才發現剛纔我擊中的是一個幻影。這個傢伙根本完好無損。不過,臉頰的左部多了一些傷痕。
我得意地笑起來。
“嘿,兄弟。”他向上拍起掌來,“我告訴你,你打錯人了。”
我這才發現,我剛纔打的是一扇鏡面。
“好了我服了。”我臉紅脖子粗地歪倒在一個彩色的臺子上,對他勾勾手指;“你來,我們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我不信我打不過你。這是我想說的下一句。
“嘿,兄弟,至於麼?”他踩著彩色的輪滑器浮在了我的上空。衝我打著響指道:“我不過殺了幾個小孩,還有幾個沒用的男人。你,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