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還真沒法曉得具體…要計算的，偏偏他手頭沒帶工具，就算帶了，也不可能剖開一一來算，關鍵是矛盾的是，假設管道真的不通，石油是怎麼進來的？
如果排除這個條件，整個，全部，牆壁都有石油，是如何做到的？
石油可以完全浸泡過凝結的混凝土嗎？他想不能，雖然他沒做過實驗。但混凝土的密度要比石油大很多。可是假如不是浸泡，怎麼可能，整個牆壁核心的那一塊，其實全都是石油呢？
莫非混凝土只有薄薄一層？
不像，他用的液體可是易燃易爆物品，如果真有這麼薄，裡面早爆炸了。
除非…他敲著腦袋想到了一種可能。
整個石油是被吸附過來的！管道的作用，根本不在於運輸！
然而…他又覺得站不住腳了。
畢竟他沒有拆開來看…鬼曉得裡面有什麼裝置。
可是他又不敢，他怕爆炸。
最終他嘆了口氣，放棄了對這個內部結構的研究，既然知道了這麼多，他也可以對混凝土埋著的東西是什麼做出一個推測了。
運輸石油的目的…運輸石油的目的是啥？他不知道。
他指的是防止有人偷窺的另一層目的。
哦，弄了這麼大半天，鬼曉得裡面埋著的東西是啥。
他敲了敲自己的頭，打算讓外面候著的那個小子進來看了，那個小子鬼主意多，說不定他有辦法（沒錯就是我），結果這個時候，被腐蝕得只剩一塊三角的混凝土擦出了火星。
哦，該死，果然易燃易爆物品要不得啊。
他趕緊跳了上去，趴在一塊被懸得高高的方形鹽塊上成功避開了這次爆炸，遠方襲來的火焰差點擊中了他，他趴著後背才僥倖躲過了一劫，嗆起的黑色煙塵讓他連連咳嗽。
爆炸結束了，他也受了點輕傷，索性不礙事。他從鹽塊上跳了下來。
走近了，他確定了這次爆炸的源頭正是被他擦過腐蝕液體的混凝土。
他擦多了才導致這場爆炸嗎？
可是他明明劑量掌握的很好的，不會出錯的，他摸了一把臉，然後跳過去，忍著灼痛，澆了點冰塊在上面，然後牢牢地用腳踩實。滅火。
他腳踩下的時候，那個青銅塊跳了出來。
旁邊是熊熊燃燒的石壁，一堆原本大理石一般的顏色被燒得污黑看不清本來面目，像一堆燒焦了的鐵漿。確認上面沒有石油後，他用腳熄滅了那上面的火焰。
他確定那截混凝土是被燒空了。
所以他走了過去，拾起了那塊青銅碎片，他依然隱約可以看出那是一個青頭，銅製的，用途…應該是用來防火的。
有機括。他翻來覆去地掰了幾下，也弄不懂。他在想之前那截不知是啥的玩意兒會不會就是這個呢？
不過敲下去怎麼會沒有聲音呢？銅製的金屬，他現在敲，都有清晰的金屬聲呢。
所以他放下了。
不過現在已經燒乾淨了，他望著那一堆紅色的火苗，想回去看也不行了。繼續探吧。他看了一眼四周道。
他用掃把掃開了雪花一樣的鹽塊，他這才發現原來厚厚的石層下面，覆著的是一面牆壁。
青銅的。
他用手覆著，微涼。
那上面是刻有字的。他發現。並且那一截混凝土樁是延伸過去的，上面覆著鹽塊，恰好阻止了火勢的蔓延。
他用掃把掃掉了那截石樁。那上面也是有雕刻的。尖尖的。像一個螺絲。他摸了一下，覺得應該是連通的。只是上面絞弄的痕跡用於幹什麼呢？他也不知道。
然後他就發現有壁畫了。
綿延的，這麼長，像一幅展開的畫卷。他從未見過這種波浪形的畫面。他意識到，需要找人幫忙了。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所以你就叫我來了？”我摸著一個人砍柴的圖案，說。
維德點點頭。
“偃師有一種機關，叫做‘石人術’，就是把石頭雕得類似真人，連一根頭髮絲都不許錯的。然後往它的頭腔裡灌上火油，送出去，不明所以的人就放箭，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石人起火，就完啦。”
維德摸著細細地想：“會爆炸嗎？”
“會。”
“當然這種只能用於近距離攻擊…遠程什麼的就完蛋啦，白白消耗了一副好彈藥。另外這隻有可能是偃師的，密宗喇嘛不會的，我確定。”
他緩緩看著那截灰白的刻像說：“如何確定的呢？”
“因爲密宗從不講究風水。他們自認爲是風水的操縱者。”我一下子拉下了石閘，“而你所言的機關術，恰恰對風水有著極高的要求。”
維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抓著樹枝微微顫抖：“什麼？密宗會允許一個外人來插足自己的建築和地盤？”
“不是外人。”我抓著那截枯萎的藤蔓說，“你不懂中國的事…在中國，這種情況叫做結盟，或者依附，你認爲是寄生也可以。你一杯羹我一杯羹，這樣大家都不會餓死。”
他怔在了那裡。“只是風水這個東西，怎麼能共享呢？”
“不是風水…”我用石子在上面畫著字，“而是，地盤。”
“你沒發現嗎？這塊的風水極爲詭異，你看不出來也難怪，畢竟你不懂風水。我想，偃師真正想要的，是這塊地盤。”
“別想多了，偃師也不是軟蛋，我和偃師的人打過交道…他們不好欺負。估計密宗在惹他們之前還得掂量幾分。當然，偃師主動在密宗鼻子下挑事就更不可能了…密宗會撕了他們。”
我拔開了那截深陷土裡的樹枝。“所以，應該是密宗和偃師勢力一起修築了這裡。”
“至於石油？我想這個機關密宗應該是知情的，至於其中有沒有點貓膩管他呢…不要問我爲什麼肯定是偃師，因爲只有偃師家族，纔有可能駕馭這種難度極高的手法。”
“聽你這麼一說我大概知道了…石油的目的的確是爲了爆炸，如果有人不懂其中關要擅自打開，那這個人就等著和裡面的傢伙一起玩完吧。當然也可能有防護裝置…只讓外面的人爆炸至死，不過我覺得應該沒有，能抗拒這麼強度爆炸的，我還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至於你說的管道…姑且認爲它是機關的一部分吧，我猜想裡面有一個吸附裝置，將石油都吸附到了石心裡。至於密宗要藏的東西，應該就在剛纔被你腐蝕剩下的那塊石頭裡。”
“可惜，現在全燒了，”我無奈地攤攤手，“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