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仰八叉地繼續(xù)睡:“爲什麼?”
巴桑在院子裡掃地。我的玩具熊髒了。沾上泥土了,所以我不想再抱他了。把他扔到了地上。我靠著門檻說:“巴桑師兄。
他走過來摸摸我紅色的小臉蛋?!霸觞N起得這麼早,還不多睡會?”
我扭過頭說:“睡不著,不睡了?!?
他看著我犟似乎不想再說什麼了。只是隨和地笑笑??粗男θ菀凰查g我明白他其實挺喜歡小孩子的。於是我捏著那朵棉花做的白花說:“師兄,你很喜歡小孩子嗎?!?
“是啊。”他爽朗地笑道。
我輕輕應(yīng)了聲好,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我說:“其實巴桑很喜歡小孩子。、”
“你想說明了什麼。”老嶽冷哼了一聲。“無論如何,這個巴桑必須死。對了,我讓你做的佈置好了嗎?”
我低著頭說:“都做好了。”
中午十二點。煎藥。
煎的藥我不知是什麼。我看見他把一條條的蟲子放了進去。然後就是一碗黑乎乎粘稠的藥了。喝下去。很粘稠。但沒有腥味。
“你看到了吧?要是那個巴桑真對你好,還給你喝這種東西?”那個聲音又在我耳邊吹耳邊風了。
我不答,慢慢喝完。
我感覺我胸膛裡的那把火又燃燒了。
夕陽慢慢落下,地上像塗了一層血。巴桑終日勞作,而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只是看著巴桑的腰慢慢地彎下去,彎下去。
我坐在纏著白色布料的門檻上捏著手中的蜜餞。低聲問旁邊的那個人:“什麼時候動手?”
那個聲音哼了一聲:“怎麼今天倒急著動手了?”
我捏捏袖子的刀腕說:“早動早超生嘛?!?
“你盯準他的頭,爆頭,像喪屍一樣。記住,他的脖子是最鬆軟的。骨頭都像骨質(zhì)疏鬆了似得?!?
我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刀柄。他的腦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說:“我記住了。”
“那好,就是這樣。你看到他的手了沒?綠色的海藻似的。這小子,研究藥學(xué)研究的太狠了?!?
“看到他的手腕?不要手軟,直接切下去。”
“如果他扭過頭或者敢反抗,直接摳掉他的眼睛??欤瑴?,狠。你放心,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他的體能很弱的。太多的重金屬元素侵蝕了他的身體、”
“好了,就是這些了,上吧。”
我直接上前一個勾腿直踢他的腰。他略一躲閃,我從他眼中看出了一點驚慌??磥砦覜]猜錯。我拔刀迎了上去。被他捏住了手腕。斜著眼望我:“小林子,莫非你病還沒好?不像啊?!?
我很淡定地說:“就是沒好。
然後抓住他的另一隻手直接擰了過去,拉偶額說的真的沒錯,他的體能的確很弱,一隻手直接飛上了天去。我看見他吐著一口鮮血說:“小林子。你,很好。
我沒給他反駁的機會。直接一個飛腿踢了過去。正中他的下盤。他痛的一彎腰。我趁機上前狠狠地踩,踩了一會我覺得腳下的身體軟了,原本如硬殼一樣的一具身體現(xiàn)在軟的跟一灘泥似的。我彎下腰察看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有氣了,我不禁有些遺憾:“就這樣就死了?”
“小子,還不快跑!”有個人往我後頸窩拍了一掌?!叭绻皇抢献訋椭?,你以爲你能這麼輕易地就贏?
我趕緊撒腿就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結(jié)果又被拉了回來:“喊你跑還真跑啊?這麼慫?滾去把汽油拿來!”
我的腳猶保持著運動的姿態(tài):“拿汽油幹什麼?”
“叫你去就去,問什麼!這麼羅嗦!快去!汽油在你房間的左邊?!?
於是我把汽油拿來了,來到了巴桑的屍體旁。擰開了瓶蓋說:“現(xiàn)在幹什麼?”
“當然是燒了?。】禳c!”
我把汽油全部傾倒了下去,然後我看見黃色的水泊上燃起了一朵小火花,之後就是熊熊大火了,老嶽幸災(zāi)樂禍地說:“小子,離遠點?!?
大火在熊熊燃燒,我聽到裡邊滋滋的冒油聲。憑著我現(xiàn)在還殘存的職業(yè)敏感度我判斷他不是一般的屍體。於是我說:“這裡面燒的到底是什麼?”
“喪屍啊?!蹦莻€聲音得意洋洋地說,“你還不知道吧。巴桑那小子,玩病毒過了火,把自己轉(zhuǎn)化爲喪屍了?!?
我慢慢握緊了手中的刀。刀刃劃破了我的血管。“他怎麼會變成喪屍?”
“研究病毒啊。一不小心就感染了。”
我舉起手,呆呆地望著手上那個醜陋的刀口,“如果他不給我做手術(shù),我會不會也會變成喪屍?”
然後我轉(zhuǎn)過頭說:“對了,我還沒問你喪屍的含義是什麼呢?”
“喪屍,被一種蟲子腐蝕,注意,是腐蝕,而不是感染。如果只是感染了腦中的創(chuàng)口然後用鹽水清理,就沒有事了,不過他嘛…”那個聲音停了一下,“是自己作死,拿著蟲子往腦裡鑽?!?
我停住了腳步?!叭会崮亍!?
“然後?還能有什麼然後?直接就玩完了唄?!蹦莻€聲音帶著意思幸災(zāi)樂禍和一絲慶幸。“幸好當時我躲得快…”
我託著腦袋想了誼兄弟啊:“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是想證明自己能夠控制和駕馭這種蟲子?” 那個聲音嘲諷地笑了,“可笑,我苗家老祖宗沒做到的事情,他竟然妄想自己做得到!”
我用刀尖慢慢抵著腦袋。留意著在這上面劃上一個創(chuàng)口是什麼感覺,然後放上水族似的東西養(yǎng)著。最後我哐噹一聲丟下了。“廢話,他真這麼做了?”
“廢話,難道蒙你不成?”
我停住了腳步?!澳軒胰嶒炇铱纯磫幔俊?
“不行,你那裡都可以去,但唯獨那裡不許去。你不能下載那個想那個小子到底有多變態(tài)。研究了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我慢慢轉(zhuǎn)了過去啊、,說:“知道了?!?
“好了,”那個聲音似乎很滿意?!拔蚁然厝チ?,別忘了我人還在囚室裡呢。我離開太久了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異常的?!?
我玩著手中的刀子說:“你回去吧?”
“只是接下來,我?guī)质颤N呢/”
“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啊。好好帶著唄。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接你回去的。”
我將刀尖抵準了太陽穴。“只是,我該怎麼向他們交代呢?”
我一個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