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我猛地轉頭看過去,我媽媽那張慈祥的臉讓我一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朝我揮手,微笑著:“趕緊回來啊,你爸還在等你呢!”
我下意識的想轉身走過去,楊馨兒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語氣著急:“別過去!那是假的啊!”
這話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再看過去,那個‘媽媽’雖然在微笑著,臉上的表情卻相當僵硬,就連揮手的動作都充滿了十足的詭異。
我厭惡的看著那個怪物,估計是意識到我沒有上當,那怪物頓時變了一個臉色,滿臉猙獰的化作一個人頭衝過來。
就在那人頭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從老嶽身上飛出一道金光來,直接打中那頭顱。人頭一聲嘶鳴,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而老嶽依舊是緊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
有了保障我就大膽了,心裡踏實了不少。但眼前的人頭可不消停,一擊未能得逞之後,又開始繞著我們轉圈。
“林霖!楊鑫兒你們快走!我撐不住了!”
我和楊馨兒都是楞了一下,老嶽不知什麼時候到我們前面去了。一臉焦急的催促著我們,口中溢出的鮮血很快染紅了地板。
我遲疑了一下,隨後板起臉來:“楊馨兒,這肯定是假的,別慌!”
看起來楊馨兒對我還是挺信任的,默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點頭。
“你們兩個怎麼不聽話!我都說了這裡很危險了,你們還不趕快走!”
‘老嶽’看起來越來越著急,甚至還往前挪動兩部想要抓我們。但一一羣人頭突然從他身後飛出來,死死咬住他的手臂,往後面拖去。
‘老嶽’還在掙扎著,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迷霧,導致我們完全無法確定真正的老嶽到底在哪裡。
楊馨兒動了動,似乎有些猶豫:“林麟,怎麼辦,萬一他是真的呢?”
我也有些猶豫,要是幻想還好,萬一真的是老嶽,那豈不是罪過打了。
我皺著眉想了想,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老嶽’臉上出現憤怒的神情:“不是讓你們趕快走嘛!還不趕緊走!”
我馬上調頭回到了楊馨兒身邊,楊馨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那人頭臉上也出現崩潰的表情,看楊馨兒一臉茫然,我只能開口解釋:“老頭子不會這麼惦記我的。”
楊馨兒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讓我感覺心漸冷,無奈的嘆息一聲,看著剛剛還在奮力掙扎的‘老嶽’眼神順便變得怨毒,化作人頭飛過來,被一道金光擊潰。
“林麟,取血。”
腦子裡傳來老嶽的聲音,我點點頭,然後把刀抽出來,往手指上滑了一下,血滴在一片白霧裡不僅沒有沉下去,還形成一個圓潤的血珠浮起來。
我和楊馨兒都有些發愣,老嶽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楊馨兒的。”
我看了楊馨兒一眼,她似乎是沒有聽到老嶽的聲音,茫然的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伸手把刀遞過去:“取一滴血。”
看到楊馨兒越發奇怪的眼神,我只好搖搖手給她看我手上的傷口,示意是老嶽吩咐的。
楊馨兒猶豫一下,還是乖乖的擠了一滴血出來,然後就把手指放在嘴裡吸允。
至於我手上的小傷口,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快速癒合了。
兩滴血珠在空中交融,隱入白霧。有一些光點在我們周圍旋轉著。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頭突然開始像嗑藥一樣了,一個接一個的往我們身上飛,就連那金光都有點顧不上這麼人頭蜂擁而至。
被逼無奈,我只能握著匕首來一個砍一個。
金光和漂浮的白點能解決大多數的人頭,剩餘的漏網之頭被我輕鬆劈下,但人頭源源不絕,很快我也感覺有些疲憊了。
楊馨兒一直咬著下脣沒說話,白霧越來越濃厚,隱隱傳出龍吟。
源源不斷的頭顱像是突然被什麼衝擊了一般,猛地一陣顫抖,然後在我們面前破碎。
白霧散去,我和楊馨兒楞了一下,看到了走進的老嶽,依舊精神奕奕的樣子。
“林麟,去把罐子裡的人頭捧出來。”
老嶽說話了,我頓了頓,難得多嘴:“爲什麼?”
“真正的陣法在那顆人頭裡面,有你能解除半死之身的重要東西。”
老嶽掐指的樣子很熟悉,周圍也是一片平靜。我點點頭,轉身看著楊馨兒:“我去拿人頭,你在這裡乖乖等我。”
楊馨兒很聰明,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從揹包裡拿出十八壓煞放在我手上。當然,這是老嶽看不到的角度。
我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楊馨兒臉上有點紅,眨眼:“你小心點。”
“嗯,你也是。”
“你們說夠了沒有?別磨磨蹭蹭!”
老嶽突然發火了,我趕緊轉身笑了笑,朝中央最大的缸慢慢走去。缸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浮現出一層花紋,我試著碰了碰,十八壓煞微微有些發燙。
“老嶽,你過來看看,裡面沒有人頭啊?”
老嶽明顯愣了下,馬上有些急切的走上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沒有人頭!”
我冷眼看著他走進,到了我旁邊後,就伸頭去看。看準時機,冷笑一聲,抓著手裡的十八壓煞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腦殼上。
‘嘶!’
一股白眼,‘老嶽’最後的眼神憤怒而怨毒,我笑了下,轉身果然看到老嶽還盤腿坐在地上,雖然雙眼已經睜開,卻很是疲憊的樣子。
楊馨兒連忙跑上來扶著我下去,老嶽看了我一眼,眼裡不難看出讚賞的神色:“不錯,分辨力很強。”
我笑了笑,轉而說出最後一件事:“那個怪物爲什麼叫我把人頭拿出來?”
“一切皆有天意,我現在破陣。”
我無奈,說一半藏一半,倒是能夠確定這是真正的老嶽了。
楊馨兒眼角帶笑,顯然也是明白了我剛剛的做法。
老嶽嘴裡念念叨叨的,那個巨大的缸開始顫抖,類似符咒的花紋若隱若現,隱隱泛光。
我和楊馨兒看的入迷,缸子很快就劇烈抖動起來,上面的花紋像是已經禁錮不住裡面的東西,一生悶響之後,就直接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