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隔壁的孩子說,是她自己說要去找一個老爺爺的,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聲嘆息,她臉上滿是疲憊的樣子:“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她那時候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了,但我們卻沒有在意,就算我和他爸是無神論者,現在也不得不相信,我女兒她……”
看女人的臉色慘白,楊馨兒連忙叫她停了下來,看我一眼後點點頭。
我會意,連忙打岔:“阿姨,您說您是無神論者,難道之前還發生了什麼嗎?”
“是的,第三天的晚上,我女兒哭著跑進來說有一個人蹲在她牀邊笑,我和她爸以爲是進了賊,找了一圈沒什麼之後,也就當這孩子是做噩夢了。”
她頓了頓,臉上再次出現後悔的神色:“如果那時候我們就住一起來,請個先生看一看,說不定我女兒就不會被鬼怪抓走了!”
我看了楊馨兒一眼,她正認真的思索著什麼,從我這個角度並不能很好的看到她臉上的神色。
莫名的,我對這眼前這個滿臉懊悔的女人多出了幾分同情,看她一臉痛苦的不能自已的神色,忍不住出聲安撫:“阿姨,你別多想了,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真兇的。”
女人掛著淚花點點頭,似乎很是疲憊的樣子。我看了一圈破舊的房間,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阿姨,從剛剛開始,我怎麼就沒有看到您丈夫?”
女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被我抓住,我微微瞇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件事好像沒這麼簡單就能結束了?
楊馨兒正沉浸在案子中,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女人的臉色。我看著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忍不住質問:“請問您的丈夫當時是什麼表現,他現在人又在什麼地方呢?”
女人驚慌的不敢看向我們,楊馨兒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些嚴厲的看著眼前這位小學老師:“請問您可以回答一下嗎?”
女人狠狠皺眉,在我們想要再問一遍的時候,她突然直接站起來,厲聲道:“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兩位請回吧!”
楊馨兒也有些惱怒,直接站起來:“您女兒的事情,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我……”
“兩位請回!”
女人又大聲重複了一遍,我連忙拽拽還想說什麼的楊馨兒,轉身就走。
“林麟!你拉我出來幹什麼!”到了門外,身後那扇破舊的木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楊馨兒惱怒的將我的手甩開,瞪著我:“剛剛差一點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打什麼鬼算盤了!”
我無奈苦笑,楊馨兒的脾氣怎麼越來越暴躁了。
“你想想看她剛剛兇狠的樣子,就算是問下去,恐怕都沒什麼有用的情報的。”
我竭力安撫一下這位暴躁的小姐,楊馨兒狠狠皺眉,有些不滿的道:“那個女人絕對瞞了什麼事情不說,這下好了,她肯定不會讓我們進去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轉頭看了眼禁閉的大門道:“這件事暫且先不要管了,我們先看看別人家怎麼樣吧。”
楊馨兒泄氣的又瞪了我一眼,大概也是覺得發脾氣也沒什麼辦法了,只好翻開下一頁的檔案,看了一會後道:“這兩個是姐妹,在同一家,外縣的。”
“那現在走吧,我帶錢了。”
我摸了摸還算結實的錢包,和楊馨兒一起去了車站。
這家人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了,根據調查,他們家的資產大概是幾千萬的樣子,有兩家已經上市的公司。
眼前這個小別墅和剛剛見到的那個破爛屋子,實在不是一個等級的。楊馨兒微微皺眉,上前摁響了門鈴,沒一會就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您好,哪位?”
楊馨兒清了清嗓子,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來:“您好,我是警察,有件案子想調查下。”
裡面沉默了片刻,聲音依舊溫柔:“您稍等一下,請進。”
雕花的鐵門打開,一名看起來十分溫婉的女人帶著笑走出來,微微點頭後帶著我們進到屋裡,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看著眼前精緻的茶具,我心裡有些觸動。
明明同樣是失去了女兒的家庭,兩家的差距卻大到了這種地步。
“兩位請稍等一下,我們夫人正在樓上織毛衣。”她笑了下,似乎有些歉意的樣子:“具體的事情,可能還要等老爺來了再說。”
楊馨兒點頭表示同意,那女人倒好茶之後轉身上樓,大概是去叫那個所謂的夫人去了。
我看了一眼看起來就很貴的雕花旋轉樓梯,悄悄湊近楊馨兒壓低了聲音:“這家人的女兒是怎麼被發現的?”
“他們的家人在死者不見了三天後報警。”楊馨兒微微皺眉,臉上有些不屑:“果然這種有錢人的家庭就是對女兒不上心,據說他們還有一個驕縱的兒子,今年二十一歲。”
還沒等楊馨兒說完,我就聽到了一陣大大咧咧的聲音:“張媽!不是說了我今天要回來嘛?怎麼吃的都沒準備!再這樣你就可以準備滾回家了!”
我不禁皺眉,隨後一個男人出現在我們面前,身上穿著的衣服被扯得東倒西歪,渾身酒氣,脖子上帶著兩個脣印。
我皺皺眉,對這種大少爺實在是沒什麼好感,楊馨兒也一下子冷下了臉,垂頭看著手上的檔案不說話。
但我們不打算說話,這位大少可就不一定了,一雙醉濛濛的眼睛在看到楊馨兒的那一瞬間就發亮了。身爲一個男人,我對這種眼神在熟悉不過,不由自主的警惕起來。
“嘿,這位美女,在我這幹嘛呢?”
男人嘻嘻哈哈的靠過來,輕浮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厭煩。楊馨兒冷冷的看他一眼,拉著我站起來:“看來貴夫人不太方便,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說著,拉著我就想走,那位大少卻猛地反手扣住楊馨兒的手腕,雙眼微瞇:“小美女,是警察啊?不然來陪陪我,我叫你馬上升副局長!”
楊馨兒還沒來得及發難,我就已經冷著臉一腳把那混蛋揣在地上,冷眼看著他:“襲警?”
楊馨兒噎了一下,幾分無奈的樣子,卻還是配合我掏出了警官證:“麻煩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