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管他三七二十一了,翻牆!我咬牙上竄下跳地扒上了這堵牆,燙,真他媽的燙。我一甩手,他媽都要燙下一層皮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下真變成烤乳豬了。不管了,繼續爬…
我手腳並用地攀了上去,這下褲子真被磨爛了,膝蓋處兩個白花花的大洞。我一個大老爺們。我看了看,苦笑了下。
我繼續往上爬,就當我要爬到牆頂的時候。我直接被硬生生地給嚇了回來。
牆頂上趴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紫色的人頭!
我拽緊了就往它眼眶扎去,醬汁噗的一聲噴了出來,我拽著它的肉狠狠地割,不能猶豫,猶豫了,就是萬劫不復。
拼了!我咬牙嘶吼一聲,舉刀狠狠地剁了下去,一甩手上的血汁就用腳狠狠地去踩,婊子養的,都給我見地獄去吧!
讓你作,讓你作。我用刀子戳著一下下地往牆上撞著,刀尖一彎我才猛然察覺到刀的一部分已經斷裂了。我把插在牆上的刀拔了出來,用剩下的一截一比,嗯,剛好可以重鑄。
已經被撞的癟縮的的人頭滾了下來。下頜炸開了。我冷冷地看著,看向蒼白而透明的手心我忽然覺得一絲不對勁了:它怎麼就不反抗呢?
而且,是一直不反抗。
我直接跳了下去。匕首就插在我鞋子的左邊,這樣它衝上來了我就可以直接用鞋子給她來一下。地上都是清冽的血水。真遺憾,沒有人頭。
我跳到了牆壁上,匕首向左一插就釘了進去。腳踝骨微微震痛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大量由眼睛組成的生物,我似乎在哪見過?
我就倒在牆壁走。匕首插在我的後背。我橫著想,如果它再來找我,我一定給它一下。
我在老嶽的停屍房見過她。
全身上下,都由眼睛組成的女人。
老嶽,老嶽。
所以,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來找我了嗎?
我張了張手心,勾魂疽,越來越明顯了。
勾魂疽…
我的身子越來越軟…我覺得自己幾近昏厥過去…下面像是老嶽,又像是那堆閃著銀光的眼睛,然後自動組裝,成了一個女人軟軟的身體。
老嶽…
老嶽…
我覺得我要掉下去了,地面像是一張綿軟的網,而我輕飄飄地落在了上面。但我沒有。我直接給了她一刀:“你又來找我了嗎?”
“我的血,就這麼好聞嗎?”
“都找到這裡來了,真是辛苦你了。”我站起來輕輕地說。
剛纔我一個翻滾壓倒了它,我自信沒碰到她黏膩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然後我沒給她翻身的機會,對準應該是脖子的地方就紮了下去。我隱隱看見那些銀色的眼睛又開始閃。於是我閉著眼睛站了起來。
我還沒這麼自虐的能力。
如果有什麼東西能投出去就好了。我閉著眼睛想。閉著眼睛戰鬥吧。我想她結實的肉體上應該都長滿了這種銀色的大眼睛。而看一眼就讓我作嘔,更遑論一刀刀地挖出來。
我手一指就是一個火球,然後用雙腿扭住了她的肩胛骨。聽見咔嚓的一聲響我就鬆手了,我在儘量避免接觸她的身體。
我懶得管她是怎樣的四分五裂。反正只要能燒死就好了。瞄準她的一點白裙我點燃了火,不得不說她的攻擊還真快,好幾次我都與她鋒利的爪子擦肩而過。
下地獄去吧。
我痛快地想,然後迅速地跑開了。我不想知道她焚燒後發出何種奇怪的味道。已經夠了。我邊跑邊點火,燒,燒她個乾淨。
等到一堵乾淨的牆,我冷靜下來了。
抽根菸。
煙真是好東西,濃烈的煙味總讓人清醒。聞著菸草的氣味我有點上癮了,迷迷地吸著,幾乎忘了自己的境地了。
煙燃完了。
我冷靜下來。
面前,又是一堵牆。
該死的這類似鬼打牆的玩意我該怎麼走出去呢?
六字丁術?呵呵,欺負我風水不好。
難道用法術一個個地破?哦,我可不敢期待牆壁破開後一個個人頭蹦出來的驚悚場景。這女人鬼曉得死沒死透呢。
媽的。
天無絕人之路…用心想想,總會有辦法的吧。
我在哪裡見過她的呢?老嶽的停屍房。她爲什麼而來?我的勾魂疽。
乾脆…
我劃開了我的勾魂疽。
血紅的血滲了出來,流到了牆角,慢慢的就淋溼了一片…既然她是衝著我的勾魂疽而來的,那麼,這樣,總會有效果吧。
果然。牆壁像石灰一樣被腐蝕了。破開了一片道路。我慢慢地走了過去。頭,真有點暈呢。放血放太多了,呵呵。
我慢慢站了起來。火光把我背後映成了古銅色。
於是我摳住了那團亂草似的頭髮,細細的滑膩,頭髮裡章魚似的液體流了下來,我看到了透明的淡黑色瞬間浸染了我的手指甲。我一甩,卻看見了一隻只擠壓在一起的黏糊糊的眼睛。
半透明的黏膜…一隻只地向後跳動著,我操起椅子就砸,啪的一聲,血水四濺,那個乳白的肉球噗的一聲散開了,我趁機翻了上去,站在牆頂暈暈乎乎,下面的一切彷彿都在晃動,我揉揉眼睛,哪有什麼眼睛堆成的肉球啊,我眼花了吧。
這蟲子還有致幻的功效?
我戳戳耳朵。
四周靜得出奇,我在牆上四處走走,我跳了跳,像是踩在地毯上。牆頂遙遠地延伸著,有一種松針掉落的靜寂感。
我緩慢踩了上去,叮叮咚咚。
忽然我停住了,對面有一種遙遠的聲響,一直延伸到了天邊的遠方。我感覺身旁有毛茸茸的東西掉落,低頭一看,是一隻貓。
那隻貓就趴在我的腳下。
我踢了它一腳,它哀叫一聲,我揪起它,它在懷裡打轉,忽嗤一聲,我擡頭張望看到一條黑影閃過,懷裡的貓兒早沒了蹤影。
哪去了。
我聽見哀叫一聲,似乎有那條尾巴上的毛豎起躥過一聲,我走到另一角。卻看見底下有人在彈鋼琴。
“維德,”我抱著那隻貓說,“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