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他正在我的左邊。
他張著血紅的眼睛說:“小子,我還好,只是,不能陪你了。”
我心頭一慌,說:“怎麼了?”然後慌忙地捧起他滿是血的手,心慌地揉著他滿人殭屍一樣的皮肉。“到底怎麼了,你之前怎麼沒跟我提?”
他口中滴著血道:“我沒事,只是陪不了你了。”
我心頭一慌,猛然見到一陣青光照射。老嶽正明晃晃地盯著我:“好了,自己走吧。”
然後他猛地推了我一掌,猛然間我覺得背部一個紅紅的紅手印出現(xiàn)。一道青晃晃的光打過。猛然間我覺得手臂一疼。等我睜開眼時,我已經(jīng)在一個草叢堆裡了。
我擡起頭。前方一個高塔。
我揉揉被摔疼的屁股….剛纔的事情好似黃粱一夢,唯有太陽穴的隱隱作疼和背部的紅手印真切地說明這不是個夢,而是血淋淋的真實,老嶽他….
哎,別多想了。萬一他故意露出這幅樣嚇我呢?
或者,乾脆他根本沒出什麼事情?
我一路揣測不安地想著…..迎面幾道白柱照過,迎面不小心撞上了幾個僧人,他們打著斗笠往我頭上一瞪,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麼一撞,我倒想起我是來幹嘛的了。
我是來救人的。
只是老嶽呢?老嶽呢?
我低頭一看,想再找到那個血淋淋的娃娃,旁邊卻沒了人影,連一根草的影子都不曾見。哪裡去了?我急得團團轉(zhuǎn),就差沒把底下的草皮掀起來再找一遍了。可就是沒有,哪去了呢?我焦急地撓著頭皮道,旁邊一溜兒螞蟻爬過。
“別找了,我在這裡呢。”草叢裡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
明晃晃的光中伸出了一隻手臂,我心下大喜,連忙把他拉出來,扯扯他身上牽絆著的泥根和塵土,揉揉他:“沒事吧。”
“哎喲….我快被憋死了…”那個傢伙半拖半拽地耷拉出來,身上白濛濛的。,我連忙幫他清理身上的灰塵。“沒事吧。”
“沒事,我還好。”他踹著氣道,“你看看前面那是什麼?”
我往前一看,那是一座燈塔。
“管他是什麼!”我拍了一下那傢伙的手,恨鐵不成鋼地擰著他的耳朵道:“快說,怎麼救你出來!你肉身到底在哪兒!”
“哎喲別急嘛….”那個傢伙吃疼地在地上打著滾道,“你….”
我使勁往他頭上一擰。
“別急嘛。”他語氣緩下來了,“在那邊。”
他手指指的是那座燃著燈的高塔。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和他一起走向了未知的遠方。但是走過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前方站著三個人。
見到他們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他們是來抓我的。
我一看,老嶽人沒了,也嘆了口氣:難怪嘛。
也好也好,這時候開溜,不拖我s後腿。
我連忙賠笑著上去:“幾位師兄哪裡呀?”
剛走上去我就感到一陣威懾了。
我這才明白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們就攔在我面前,形成一堵人牆。
我說:“各位師兄弟讓開。”
他們冷冷地看著我。
我只好擺了個起手的手勢道:“既然諸位師兄弟不肯,那我只好動手了。”
話音剛落我已猛撲了過去,師兄一記狠抓閃過,轉(zhuǎn)眼間我已飛出十丈之遠,我只好做了個認輸?shù)淖藙荩溃骸皫熜郑嘀x留情了。”
他頷首略一回禮道:“師弟,跟我回去吧。師父會寬恕你的。。”
我沉靜地運下氣來,一團團紫光在我手中聚集。我沉聲道:“師兄,不可能的牢子裡關(guān)的那個人,就像我的師父一樣。”
話語間我已飛了上去,招招出手便是狠辣,必要使他重傷筋斷之勢。他也不避,笑吟吟地招手接過一記又一記,言語談笑間輕鬆化解我一招又一招,末了還朝我勾勾手:“師弟,還來嗎。”
我只好拱了拱手道:“師兄功力深厚,小弟自拂不如。”
然後我卻在琢磨如何對付他。
攻他下盤吧.旁邊有人守著,而且這麼做似乎也不太厚道,前後更是龍吟虎衛(wèi),我絲毫近他半分不得.那麼我琢磨了一下,然後道:“師兄請。”
話音未落一陣龍吟虎咆的壓迫之勢以排山倒海一般的趨勢向我襲來,我猛然接過幾記,便覺得體力不支,再一看他們還一個個生猛如虎,不由得暗暗讚歎密宗法門極佳,我做了個起爪的姿勢:“各位師兄,承讓了。”
他們已疊成羅漢勢。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效果。我暗暗道。刻意往下盤擊去,幾個羅漢塔立刻飛散而來,我側(cè)身抓過,一個人的臂膀,而這個人,正是他們之中功力最深厚的那一個。
我側(cè)身翻回原地。
那位師兄捂著肩膀療傷刷啦一聲人刑排成一字勢,幾條金線在天空暗暗刷過。我知道我已經(jīng)破開了一個口子。於是勉強笑笑:“諸位師兄弟,承讓了。”
我嘴角也滴著血。
然後我很冷靜,我想我真的很冷靜的。冷靜得可以看清他們的一字一勢。所以即使速度極快我也不過捱了幾記冷風爪,僅此而已。我暗笑著睜開眼看去,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嘴角的笑容掛著陰沉、
我想我的計劃成功了。
我突襲而來,發(fā)動了一記陰陽人手令。此法消耗極大,我想大概三十分鐘內(nèi)無法凝聚任一實體的法術(shù)。只見一條土龍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瞬間就把他們打得嗚哇一陣亂叫。末了他們臉上沾著泥點,臉色陰沉看起分外狼狽,我暗笑:誰讓他們沒注意看呢。
看著他們一個歪的歪,倒的倒。我想,他們暫時是緩不過來了。
於是我拔出了刀。
一片金光中我走上前去,沉吟道:“各位,對不住了。誰讓你們攔我的路呢。”我輕輕一笑,瞬間就把刀劃到了一個僧人的手臂上。那個僧人立刻慘叫一聲。空氣中一道血花劃過。我閉上眼睛不忍,於是給他再來了一刀、這樣,他最起碼性命無虞,但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我以爲極快的速度解決了剩餘幾人。
正當我走在金色的佛字塔之時,我閉著眼睛對著哪一位最爲德高望重的前輩道:“對不住了,前輩,誰讓您欄我的路呢。不過您,放心,很快的,不會很痛的。”
然後我閉著眼睛把刀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