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的是:只要破壞儀式進(jìn)行,他們一個個先行死掉。那麼他們的靈魂就不必成爲(wèi)邪神碗裡的塵埃。所以.
我望著他們一個個鮮嫩著行走的身影。
“來世投個好人家吧。”
我掐摸好了時間,望著他們鮮嫩的胸脯剛要砸下去,卻見一陣黑色的颶風(fēng)飛來。我還愣愣的不知所措之時,那扇蝙蝠一樣的翅膀就已經(jīng)抓住了其中一個孩子飛上了天空,我悶悶地不知所錯。轉(zhuǎn)眼間四處皆是風(fēng)沙。我不得不用袖子遮面以捂住口鼻。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寺廟。柱子,佛像皆已被黃沙掩埋。而那些孩子,一個個正如善財童子似的高坐於沙丘之上。再待我細(xì)看。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死了。脖子上多了一個刀割狀的小口。他們的血已經(jīng)被吸乾了。
而我旁邊,一個滿是蝙蝠的傢伙,正用手舔著血道:“好香。”
我退後幾步。
“你什麼意思?”
他這才從滿是血的喉嚨上擡起頭來。
我看著滿是窟窿的喉嚨上痛心疾首地說:“你做了什麼?”
然後,我栽倒在黑色的牆壁上。
我不斷地?fù)嶂鴼猓嬖V自己忍住怒火。
我看著他大搖大擺地得意地站起身來。
那副黑色衣衫飄飄的樣子讓我怒火更甚。
太陽穴在突突地疼我知道他們早晚都是要死的,然而.
卻不是我親手了結(jié)了他們。
而是被一個怪物吸乾了喉嚨。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怒從膽邊生,大喝一聲:“站住!”
他停住了腳。
然後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漲紅了臉,鼓著氣勉強(qiáng)追了上去。看著他黑色飄飄的衣衫帶著一點(diǎn)血跡我不由得又咬了牙,他罪不至死。我告誡自己。
然後,我在他面前停住。很努力地心平氣和地說;“剛纔你做了什麼?”
“吸血呀。”他若無其事地擦擦嘴。然後張著他那近乎沒有顏色的瞳孔。似乎有些驚奇地問道:“怎麼了?”
他的表情彷彿在說:這是什麼大事嗎?
我把他盛滿鮮血的手打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怪物。”我很努力地心平氣和地道。“你吸了這些孩子的血,總得他們子道個歉吧。”
“當(dāng)然了。你罪不至死。我也不會爲(wèi)難你的。”
他愣了一下。
然後豎起大拇指恍然大悟似的說:”哦,原來你叫我停住,是爲(wèi)了這個呀。“
他的大拇指。白色的。上面有著纖白的白斑。
我退後幾步。
他慢悠悠地系起釦子。動作很嫺熟也很輕雅。令人不由得想起輕渺渺的月光。他很優(yōu)雅地把領(lǐng)帶打了個結(jié)。然後背過頭去。
我想起那個被我一劍刺死的血族。
我豎起中指:“要試試嗎,我殺過一個血族。”
他冷冷地瞅我一眼,
那神情似乎在說:你殺誰,關(guān)我什麼事。
哦,見鬼,我差點(diǎn)忘了,血族天性冷淡的。
我說:“你要走,可以。但是走之前,請給這些孩子燒柱香,磕個頭。”
“天地平衡不可破。”我又補(bǔ)充了一句。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像個看神經(jīng)病似的打量了一眼我,之後豎起中指,用他銅鑼般的嗓音一字一詞地道:“小兔崽子,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有要緊的事情,我,隨時恭候。但是,如果爲(wèi)了無聊的事情,給我滾!立刻!馬上!”
老嶽一掌拍掉了我的頭,我聞到了腦漿崩碎的聲音。我睜開眼,他正用一把手槍敲碎一條蟒猴的腦殼。旁邊整整齊齊躺著的男人的頭腦被他切成豆腐塊。
“嘿,那個英國佬留下的德意式24式手槍還真好用!”他歡快地叫道,一邊砰的又開了一槍,那個男人的腦殼被他崩碎了。
我摸摸隱隱作痛淤腫的頭,剛纔被吞吃掉的疼痛和血腥似乎還殘留在我的腦耳間,我用毛巾擦著耳朵的血跡的時候一陣耳鳴。於是我向上望了下葉子,以保證自己不被頭暈。
耳邊像是有一朵蜂子在叫。我慢慢擦著後頸上的血跡走過去,老嶽正在磨刀石上殺著一條蟒蛇。
“你在做什麼。”我慢慢擦著說。
老嶽揪著蟒蛇的尾巴歡快地道:“剖蛇皮呀,這樣咱就有蟒蛇肉吃了。”
還是這樣。我搖搖頭,正準(zhǔn)備往那棵滿是葉子的梧桐樹走過去,卻看見老嶽像一個土著人那樣呵呵笑道,興沖沖地把滿是血的蛇尾巴重重一砸,興奮地囂叫道:“啊!這婊子養(yǎng)的世道!”
“窮人連蛇肉都吃不起了!”
瘋癲病又犯了。我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去,正準(zhǔn)備擦拭身子,卻聽見他在這兒擺弄24K手槍,樹葉噼啪作響:“哈,這英國佬的東西就是好用!”
“是拉丁美洲佬,不是英國佬。”我糾正道。不對….是哥倫比亞佬呢…還是拉丁美洲?我記不清了,我費(fèi)力地?fù)蠐项^髮,我好像還記得他說他是北美…老嶽依然興沖沖地握著那個槍,做出一副要衝鋒的架勢。
耳邊又響起了彈子噼噼啪啪的聲音。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傢伙,像個小孩子似的。果真是…將我的蟲子導(dǎo)過去了麼。我做出憐憫的姿態(tài)。
老嶽抱著槍衝過來。
我沒費(fèi)吹灰之力就踹倒了他。我在部隊(duì)練過。他被我踩得嗷嗷直叫。我有些憐憫地拍了他一掌,把散落在泥土的槍撿起來,低聲說:“好了。去玩吧。”
他拿著槍歡快地跑開了。我掏了掏耳朵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於是大聲叫道:“不是英國佬!是北美佬!北美的大老爺….人家是不是哥倫比亞的….”
“我知道啦。”老嶽歡快地叫道,“反正都一樣,魔法師都這德性,英國佬。”
他抱著槍跑開了。
我抹著頭上被石頭拍出的血跡,水面倒映出我的沾著血跡的臉。我想起了斯馬利亞.何塞在水裡看見他死去仇人的臉。他還在慢慢地用水清洗脖子上的傷口。是這樣麼。我微微留意了下左手臂那一塊紫色的劃著的痕跡。洗去了上邊的淤泥。
然後我走到他面前,那一堆散落的樹葉像猴子圍的。我說:“玩夠了麼。”
他擡起頭來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