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焯均是打算入溫蔓之所說那般先火化,再把骨灰灑進大海,葉弦君卻想起野史上寫過海葬的場景,這樣能更唯美點。莫焯均聽了,也覺得可行,便按照野史上的方式給溫蔓之舉辦一場極美的葬禮。
幾個女人沒有見過這樣的葬禮,一時間竟然都看呆了,眼裡只有大海,火焰,鮮花...
衆人一直等到火焰熄滅,等到最後一點星光消失後,下人舉著火把,燈籠的光線下,只能看見燒焦的竹排,而上面空無一物。這時才讓人感到無限的悲慟,小琪更是受不了,立即就放聲哭了出來,哭聲迴響在昏暗的天海之間,可是沒有人阻止小琪的哭泣,誰都能聽出她哭聲那種無助那種悲鳴...
莫焯均不能久待,處理完溫蔓之的葬禮後,馬上就要動身回京城了。他把大權交到葉弦君的手上,自己帶著一半的侍衛離開。雖說帶著那麼多人回去支援,但莫焯均並不會擔心他們能翻出什麼花樣,怕得只是宮裡侍衛太少,會抵擋不住刺客的進攻。有時不成文的規矩總是莫名其妙的產生,比如刺客絕不會大肆進攻京城,也有一部分是因爲不敢,京城是聚集各路精英最多的地方,惹惱了他們,後果也不是那麼好吃了。他們只是刺客又不是軍隊,是無法抵擋他們的怒火的。
而皇宮也不放出被襲擊的信息,要放也是在結束之後,堂堂皇宮,竟然會被人攻破,想想都可笑,也正是這些不成文的習慣,讓雙方得到了喘息以及平靜的日子,刺客抓不清皇宮到底有多少侍衛,而皇宮也無法猜測刺客到底多少人,但這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爆發,就像緊繃的一根繩子,崩的足夠緊就會斷掉。
所以莫焯均吩咐葉弦君繼續帶著妃嬪們繼續走蘇杭那一條路,她們想玩就玩。不玩就能看看。葉弦君自然答應,林夫人還要路經清河鎮,這樣自己就不用分出侍衛去護送她了。
莫焯均吩咐完就帶著侍衛們策馬揚鞭,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
而第二日,葉弦君的隊伍也開始啓程,莫焯均派出去的侍衛也回來,空手而歸尋不到人。葉弦君想了想還是按時啓程,但還是留了兩人在海黔城繼續尋找楚雨霏。
西北塞外,楚雨陽正在訓兵,良好的氣氛被一人打斷。
“楚將軍,楚...楚夫人要生了!”來人磕磕絆絆的說道。
楚雨陽先前是惱怒來人打斷了,聽到要生了三個字愣了愣。
“你...說什麼?”他問道。他沒聽錯吧,這才八月下旬啊...
來人大喊:“楚夫要生了,早產,你快回去!”守門的侍衛也是被大營外,城裡來中年漢子告知的。
楚雨陽這才聽的清楚,自己的妻子要生了!要生了!
他拋下一句自由練習,就去找莫焯添請假。
“將軍!我夫人要生了,我要請假回去看看!”楚雨陽走進莫焯添的軍帳就大聲嚷嚷道,開裂的嘴角,足以看出他的興奮。
莫焯添也是被這般風風火火的楚雨陽嚇道,笑道:“這般沒規矩可不像你!”
楚雨陽也覺得自己激動過頭了,
可是他控制不住心底那股洪荒之力,他要回去陪媳婦!
“將軍快批假,笙兒早產,我要回去看看!”
莫焯添這才意識到黎笙懷孕到現在不過八月多,他立即放下手頭傷的文件,站起身。
“我與你一起去?!?
和楚雨陽一起離開了軍帳,二人快馬加鞭從西北大營疾馳往城中而去。
西北城裡的黎笙也在經歷生孩子的痛苦,今早她照常起牀去庭院散步,走著走著便覺得不對勁,她覺得下腹很痛很痛,而且整個肚子發硬,她一下子想要倒地,這可嚇壞了跟在黎笙身邊的丫鬟了,她用小小的身子去抵住黎笙的身體,不讓她摔得那麼猛。
“我...我要生了...”黎笙艱難的說出,按照之前產婆的話,她這跡象表明她要生了,早產...寶寶你怎麼就那麼急性子,這是隨了誰啊!
丫鬟一聽,嚇壞了。趕緊朝四周喊道:“來人啊,夫人要生了!”
一時間,院子里人仰馬翻,立馬有小廝擡著擔架來把黎笙擔到上面去擡走,有人去準備工具,有人去請產婆,有人去報信...
張嫂陪在黎笙身邊,引導著她做產前該做的事,不讓她太緊張。
產婆很快就到了,黎笙的羊水也已經破了,一羣人在屋裡緊張的行動著。
屋外,先來到的是隔壁院子的珂玥。兩家不過一牆之隔,黎笙家那麼大動靜,珂玥不可能沒聽到。經過小月和可可的科普,珂玥也大致瞭解了生孩子的兇險。
“黎笙怎麼樣了?”珂玥進過長時間的說話,大部分話都能順溜的說出,除去一些繞口長篇的話還需加強練習。
她和黎笙相處融洽,兩人的關係也越發的好,現在已經姓名相稱。
“回側妃娘娘,娘娘已經在生了。”回答的是之前陪黎笙散步的丫鬟。
“那怎麼沒有聲音?”珂玥記得女人生產時不是很痛會大叫嗎?
那丫頭面色一紅,搖搖頭,她一個未嫁的女子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回側妃娘娘,夫人這是還沒到時候使勁。”張嫂從屋裡出來,給珂玥解惑道。她四處看了看,皺眉問道:“將軍怎得還沒回來,派人去通報了嗎?”女子生產是大事,雖然男子不能入屋,但對於女人來說,知道自己最愛的丈夫就在門外等候著,對於她們就是很大的動力,尤其是夫人現在早產,更需要將軍的鼓勵!
“派人去了!將軍這會應該在回來的路上?!毖诀呲s緊回道。
張嫂點點頭,接過下人送來的水盆,重新進屋去忙活了。
張嫂剛進去,楚雨陽和莫焯添也趕到了。二人急色匆匆的走進院子,莫焯添站到珂玥的身邊,楚雨陽則衝到門前,焦急得向裡面的情況。
“將軍,你不能進去呀!”小丫頭想起張嫂的叮囑,連忙拽住楚雨陽的衣袖,卻被楚雨陽給甩開。
“雨陽你冷靜點,嚇到人了?!蹦烫碲s緊上前拉開楚雨陽,宮裡皇子已經三個了,莫焯添也是見識過女子分娩的。
“你在一旁等就行,張嫂說
你站在外面,黎笙纔有力氣喊。”珂玥笨拙的組織著語言,其實她的意思是,女人生產男子不能入內的,但他站在一旁就給黎笙很大的鼓勵了。
楚雨陽這才冷靜下來,朝屋裡的黎笙喊道:“笙兒別怕,爲夫在外面?!?
屋裡的黎笙已經快要疼暈過去了,突然聽到楚雨陽的聲音,讓她清醒了片刻。
張嫂也聽到了,趕緊伏低身子在黎笙耳邊安撫道:“將軍回來了,夫人不要慌,孩子現在情況很好,我們只要生出來就行了?!?
黎笙胡亂的點點頭,有了楚雨陽的支撐,讓她快要暈過去的神經再次繃緊。
張嫂朝產婆們使了一下眼色,產婆們趕緊點點投,加快手裡的動作。其實孩子不算好,得加緊時間生出來,前面黎笙的情緒明顯後勁不足,產婆們和張嫂不敢隨便,這會楚雨陽回來了,黎笙有了支撐點,整體精神都好了許多。
“啊——!”黎笙覺得下腹脹痛,終於忍不住,喊出了第一聲。
門外幾人嚇了一跳,楚雨陽想竄到門前,被莫焯添緊緊的拉住了。
“夫人很好!已經見到頭了,加把勁!”張嫂大喊道,讓黎笙知道自己的努力有用。黎笙覺得自己使出了渾身解數,可寶寶卻還是還沒生完,她也已經疼得快要死去的感覺。
有了第一聲,黎笙也不再壓抑自己的鬼哭狼嚎,屋子裡,院子裡都響應著黎笙痛苦的吶喊聲,聽著著實讓人揪心。
“夫人加油!還差一點!”張嫂發覺黎笙快要沒勁了,趕緊鼓勵道。
“將軍還在外面等著夫人和孩子呢!”
“夫人不想看看自己孩子嗎?”
......
在張嫂的聲音下,黎笙艱難的堅持住了,在最後一聲吼叫中,孩子生完了,她也能解脫了。
“是公子,是男娃?!睆埳@喜道,她抱到黎笙跟前,給她看。
黎笙的髮絲都溼了,看見自己千辛萬苦生出來的寶寶,露出母親慈愛的目光。
待屋裡收拾好,張嫂才抱著襁褓中的嬰兒打開門。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是個小公子?!睆埳┬δ樣@然對這個小不點甚是歡喜。
楚雨陽卻把張嫂推到一旁,對莫焯添說道:“你幫我看看,我先進去看看笙兒。”就疾步走進去看自己妻子了。
張嫂和莫焯添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底的無奈。
“哎,這小子一出生就被親爹丟一旁,還是本王替他疼。”莫焯添開口笑道,接過嬰兒抱在懷中,走到珂玥身邊,對她道:“這便是剛出生的嬰兒,見過沒?”
珂玥搖搖頭,她們那裡,有孕的女子在接受衆人的祝福後就進入神殿,一年後纔出來,那時候的嬰兒已經一兩個月了,這是她第一次體驗女子分娩的過程。她看向莫焯鈞懷裡的寶寶,小臉皺巴巴的,眼睛也緊閉著,小手卷縮成一個小粉拳。和珂玥見過部落裡的嬰兒實在不大相同,她有點嫌棄...
莫焯添看見珂玥緊皺的眉頭,不解問道:“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