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去,來人正是楚雨霏。
“主子!救救奴婢……”瞧見楚雨霏,玉竹連忙大喊出聲。
看著玉竹傷痕累累的臉上,還有她面前那條青綠的蛇,一股子怒意從楚雨霏的心底瞬間升起,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格歪陰沉起來。
急步上前,楚雨霏走到玉竹的身邊,看著還壓在玉竹身上的蘇培海,她直接甩手一個耳刮子過去,“該死的賤奴才!我的人你也敢動手!”
蘇培海不妨,硬生生的受了楚雨霏的一耳刮子,人也被甩到了一邊去,可見楚雨霏的確恨急了!
楚雨霏連忙將已經受傷並且受到驚嚇的玉竹扶起來。
捂著臉的蘇培海瞬間懵了,擡眼看了看已經坐在貴妃塌上的娘娘。
楚靜秋對他揮了揮手,“沒用的東西!”
見楚靜秋示意,蘇培海這才委屈地退步讓開,回到他的主子身邊身邊。
將玉竹小心扶起後,楚雨霏忙拿出自己的娟帕,輕巧的擦拭去她臉上的血痕。
“主子!奴婢就知道,你一定……一定會來救奴婢的……”
看著自家主子關懷的臉,玉竹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來,一邊無聲地哭著一邊開口到。
只是這眼淚流到她臉上,疼得她嘶嘶叫疼,忙被楚雨霏喝止住,“好了,別哭了,小心著傷口?!?
玉竹連忙點頭。
將玉竹差不多處理好,楚雨霏擡頭,看向一旁貴妃塌上的楚靜秋,面色陰沉,眸子中帶著一股子陰冷。
楚靜秋被她看的下意識打了個冷戰,立即站起身來。
“呦,這是怎麼了?楚貴人,你這奴才可是傷了本宮的愛寵!給她點教訓總是該的!”楚靜秋伸手撫了撫自己精緻的髮髻,“怎麼?楚貴人不相信!幀笛!”
幀笛應聲,從外頭推門而進,她的手上抱著一隻染血的兔子。
“玉竹惡意將我家娘娘的愛寵小雪殺害,我家娘娘心疼之下,這才罰她?!比绱吮犞壅f瞎話,讓玉竹瞪大了眼!
“貴嬪娘娘,奴婢沒有,那兔子是自己蹦到奴婢身上來的,而且當時還是活蹦亂跳的,可不是這樣!定是她們在陷害?!?玉竹情緒激動之下,也顧不得嘴巴疼不疼了!
本就是一場拙劣的陷害,楚雨霏心下早醫明瞭。
“玉竹,聽我的話,先回芍藥居,讓阿魏替你找些傷藥,好好地處理臉上的傷口,若是耽誤了時間,臉上留了傷疤就不好了?!背牿南職鈵灒窍茸層裰窕厝ヌ幚韨谠僬f。
楚雨霏知曉楚靜秋這毒婦處心積慮地引讓她前來,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不過,她倒要看看,楚靜秋能夠耍出什麼把戲來!
“想走?本宮的安寧居可沒那麼容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楚靜秋狠狠地說道,“蘇培海,給本宮把住大門,誰也不許出去?!?
楚雨霏聞言,面色更加晦暗,看著楚靜秋厲聲開口,“怎麼?惠嬪娘娘這是要妄圖私罰我們?呵,你可別忘了,你這多久前纔在皇后娘娘的雨馨殿前被罰跪,怎的就這麼不安分?今日依舊這般?”
“你!楚雨霏?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可不是楚府,你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在這兒,你只是一個貴人!而本宮,是比你位分
高的嬪位!在本宮這裡,哪裡輪得到你這般指手畫腳?”
楚雨霏沒有想到,這個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妹妹,竟然會吐出這般惡毒的話語,哪怕是前世臨死之前,聽著她在耳邊歹毒的話語,她都沒能明白究竟爲何。
要知道,自小,楚雨霏就對這個妹妹處處照顧,平日有什麼新奇玩意兒,也都是一起分享,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積怨於心。
楚雨霏想起就有些悲涼,沉默了半晌,開口說道,“靜秋,這些年來,我自認沒有欺負你半分,就連母親和哥哥也是待你如同親生一般,你究竟有沒有心,竟然如此對待我?”這句話,既是替前生問她,也是今生問她!
楚靜秋聞言氣急,口不擇言道,“楚雨霏,在楚府,不管走到哪兒,不管本宮做什麼,都擺脫不了這庶女的身份!本宮不管做什麼,即使是對了,在你的襯托之下,在外人看來就是錯的!而你,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所有人都只偏愛你,本宮不甘心!”
楚靜秋說完,一雙漂亮的眼睛通紅,嗜血的眸子恨恨地瞪著楚雨霏!
楚靜秋轉頭看向蘇培海,又看向一旁蒙著黑布的籠子,還有那地上渾身是血的兔子,冷冷地命令道:
“蘇培海,給本宮將這隻死兔子丟進去,喂喂青蛇?!憋|餓之下嚐到了獻血的味道,青蛇可就再也控制不住本身的獸性了!
蘇培海聽到吩咐,沒有任何猶豫,“是,娘娘?!?
幾步走到那個死兔子面前,伸手提起,隨即走到蛇籠邊,掀開黑布,蛇籠上面有個暗格,他隔著半寸距離,用一截細小鐵棍將籠子暗門打開。
快速的將兔子丟進去之後,衆人肉眼可見,那蛇迅雷不及掩耳般一口咬住兔子,隨即緊緊的將其纏繞起來。
先是瘋狂的吸血,很快便見到兔子變得格外乾癟,隨機便是啃食骨肉的血腥場面。
室內一時間,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在場衆人皆有些噁心。
楚靜秋也有些受不了,忙開口,讓蘇培海將籠子蓋上。
“你們幾個瞧清楚了沒有?楚貴人,我要你這奴婢的一隻手不過分吧?”
楚靜秋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楚雨霏聞言不免有些吃驚,自己這個庶妹是何時變成這個樣子的,這血腥手段可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惠嬪娘娘,私下動刑,可有想過後果?”
楚雨霏儘可能的在拖延時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此時間,芍藥居的阿魏正引導著瑾妃朝著這邊趕來。
就連楚雨霏自己都開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重生的一世,似乎除了記憶保留之外,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竟然可以隱隱有所預感!
就好比今天這件事情,她便像是預感到什麼一般,早早的做了打算。
令阿魏和芍藥時刻注意,若是自己或者玉竹在晨昏定省後沒有即刻回芍藥居,便去瑾祈宮,藉口說自己有新鮮花樣要同瑾妃分享,正在安寧居內。
雖知道這般藉口,按照瑾妃的想法,必定是會發現有異的,說來,這也是楚雨霏下得一場賭局,她用玉竹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來賭瑾妃娘娘會來。
“不用廢話了,本宮只要無聲無息地做了,也沒人敢置喙!蘇培海,把玉竹給本宮壓下去,
砍她一隻手餵給青蛇吧?!?
蘇培海聞言,挪了挪步子,擡眼卻看見楚雨霏冰冷陰沉的眸子,他整個人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這種眼神,分明帶著死神一般的氣息,叫生者畏懼。
見蘇培海突然停下來,楚靜秋皺眉,有些惱怒,“怎麼?本宮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吧?本宮叫你把人給壓下去,再不動手,受罰的可就是你了!”
“這……娘娘,奴才……奴才遵命。”在楚靜秋同楚雨霏之間,蘇培海還是選擇了楚靜秋的吩咐,畢竟她纔是自己當下的主人,掌握著自己的生死,而這楚貴人則不然。
看著蘇培海的步步逼近,楚雨霏再也壓制不住殺意,驀地沉聲開口道,“站住,你再敢靠近一步試試?!?
玉竹站在楚雨霏身後,心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見主子氣勢驀地一變,有些驚訝,這還是自家主子嗎?怎的有這般強勁的氣勢?
“惠嬪,好說你不聽,那可別怪我將你的事情捅出去,莫要以爲別人皆不清楚你的底細,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是時候提醒提醒你了,免得你這得意忘形,害了自己?!?
楚雨霏的話甫一出口,楚靜秋的面色突然凝住,隨即變得烏雲密佈一般的陰沉沉。
“你……楚雨霏,你敢這般同本宮說話?!底細?呵呵,你要是敢將那件事情說出去,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舊情了?!?
“急了?怕了?我還以爲妹妹你刀槍不入,什麼也不怕呢!呵呵,既然不想要我說出來,那就立刻放我和玉玉竹離開,不然……”
“不然你想怎樣?嗯?在本宮的安寧居里,就算本宮殺了人,滅了口,將你們藏屍井中,恐怕也難有人得知吧?蘇培海,給本宮壓下玉竹,本宮倒要看看楚貴人你要同誰將本宮的事情捅出去!”
“如此蠢貨,就算我不對付你,你也會被自己蠢死!”楚雨霏氣笑了,前世她究竟是如何敗在了這人的手下的?
楚靜秋顯然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她心下陡然升起了殺心。
“是,娘娘?!碧K培海答應著上前幾步。
“呦,沒想到這惠嬪妹妹宮中這般熱鬧啊,本宮倒是來對了時候,碰著這麼一出好戲,許久沒有見過這般熱鬧的場面了?!?
安寧居門路突然傳來一聲女子陰陽怪氣的話語,聽聲音,來人正是瑾妃無疑。
楚靜秋被突然到來的瑾妃弄得有些吃驚,她怎麼來了?
與之相反,聽到該聲音的瞬間,楚雨霏呆在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了原處,顯然,這一次,她堵贏了。
“嘭”的一聲,錦妃身邊的奴才將緊緊關閉的門推開了,錦妃打頭,她的身邊,跟著的就是莊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