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站起身來,一旁的白雪立馬走上來攙扶住她。
皇后的神色也鬆了下來,她看著楚雨霏說道,“既然楚貴人的嫌疑已經消除,那楚貴人也跟隨本宮一同去安寧居看看吧。”
皇后都相邀了,楚雨霏當然不會拒絕,只道了一句“謹遵皇后懿旨”之後,就跟隨皇后以及瑾妃一同前往安寧居去了。
皇后奉皇上之命徹查這件巫術之事,雖然這之間牽扯了很多人,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要來了。
安寧居此時也是不平靜的,楚靜秋也很快的就得到了瑾妃以及楚貴人與此事沒有任何的關係的消息。
後宮之中,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只要是有心人,就可以查的出任何的秘密來。
楚靜秋也許是這一件事情的主謀,也許這件事與楚靜秋沒有半點關聯,但是無論真相如何,這一件事總需要有一個人來完結了它。
跟隨在皇后和瑾妃身邊一同前來的楚雨霏,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來,淡淡的。
不像瑾妃這麼抗拒搜查自己的宮殿,也不像楚貴人那般不在意地直接主僕都呆在裡間不出來。
對於這次搜索宮殿,楚靜秋直接帶著一衆奴僕出門迎接。
看著爲首對著皇后瑾妃行禮的身穿橘黃色宮裝的楚靜秋,楚雨霏心中是極其的平靜,微微避過身子,避開楚靜秋行禮。
等到楚靜秋行禮完畢,楚雨霏才走上前來,對楚靜秋行禮,楚雨霏不容許自己的因爲禮節的問題,而落人把柄。
“皇后娘娘,臣妾深知您定當帶人前來搜宮,特來迎接。”楚靜秋看也不看楚雨霏一眼,直接對著皇后鶯歌一樣的說道。
皇后掃了惠嬪一眼,見她大大方方、似乎很光明磊落的樣子,繼而笑道,“惠嬪免禮!這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能夠配合自然是極好的。”
楚靜秋點頭稱是,讓皇后帶著人都進了安寧居。
楚雨霏看著安寧居,自上一次楚靜秋將玉竹擄到這裡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但楚雨霏還是記得,當初楚靜秋是如何逼迫她主僕二人的,這一切都是抹不掉的。
想到這裡,楚雨霏斂下眸子,在遠離三個位分都比她高的女人較遠的位置上坐下。
爲首的太監又一次奉命開始搜查安寧宮。
幀笛端著茶水進來,給各位娘娘斟茶,然後退至一邊,只不過,這一次與在芍藥居里不同的是,皇后看不上眼,自然不會喝下,瑾妃是根本就不想碰楚靜秋的東西,楚雨霏也不伸伸手觸碰那白瓷茶杯。
看著那些宮女太監們一間一間屋子地搜查,瑾妃對著坐在皇后下首的惠嬪展顏一笑,“惠嬪這裡,倒是乾淨地緊,想必早就有所準備吧?”
楚靜秋不語,似笑非笑地擡首覷了瑾妃一眼,只不過,她冷靜的僞裝之下,卻是將瑾妃恨毒了。
看著不與自己嗆聲的惠嬪,瑾妃眉毛一挑,卻也不再開口撩撥她,轉而看向坐的老遠的
楚貴人,只見她雖然來了,卻也只是低首垂眉,看來,也是跟自己一樣來看戲的吧?
似乎是差察覺到了有視線落在身上,楚雨霏心下不覺得惶恐,收住眼中嘲諷的笑意,擡起頭來,直直地望向了瑾妃。
視線的交鋒,誰也沒有讓了誰,楚雨霏對著瑾妃點了點頭,繼而又垂首發起呆來。
“惠嬪,本宮且問你,那日之事發生之後,你是如何得知巫術之事,與楚貴人有關?”原本以爲這件事已經由著這次三個月的禁閉處罰而過去了的楚靜秋,聽著皇后的問話,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
楚靜秋看了楚雨霏一眼,即使她已經和幀笛、紙鳶不久前又再一次的謀劃,如何將這一次的髒水潑到楚雨霏的身上。
但是,皇后的速度實在太快,她還沒來得及部署一番,她就帶著人挨個挨個地搜查了整個後宮!
而她楚雨霏,就在剛剛,已經由著皇后、瑾妃證明,跟此事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心中雖然惱恨,但楚靜秋也知道,此時能夠做的,就是將自己摘出自己的罪責。
因爲,楚靜秋作爲一宮之主,柳答應又是住在她的宮裡,這件事情,她還是要負一定的責任!
“回皇后娘娘,臣妾這不是一時心急了嗎?您也知道,柳答應住在臣妾所掌的一宮之中,她出事了,臣妾自當爲她討回公道。”楚靜秋站起身,對著皇后俯首,聲音是一貫的嬌柔、媚人。
“哦?”皇后挑起狹長的眉,瞇起眼睛,忽而沉聲說道,“你身爲一宮之主,宮裡出了這麼一件大事。而你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前來彙報給本宮,而是直接帶著人前去芍藥居找你所謂的證據?”皇后不愧爲後宮之主,國母的威嚴,不容人來挑釁。
瑾妃接口說到,“若不是你這般大動靜,驚動了那麼多人,你是不是想直接拆了芍藥居?知道的人,以爲你是在查案替你宮裡的柳答應討回公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善妒之心竟然如此大,直接不顧自己的身份就前去欺辱楚貴人呢。”
“你不要信口開河!”楚靜秋不敢對皇后嗆聲,但對於瑾妃的話,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承認!
瑾妃嗤笑一聲,並不在意來自楚靜秋的威脅,“本宮這只是實話實說,惠嬪不愛聽,大可不必聽下去。”
楚靜秋站起身,直接走下來對著皇后跪下之後,這才帶著哭腔委委屈屈地說道,“皇后娘娘,還望您明察,臣妾宮裡的柳答應如今變成這般,臣妾心中痛苦難耐。臣妾之所以會直接帶人去了芍藥居逼拿證據,最主要的原因是臣妾看柳答應這般失了心神。”
聽著楚靜秋這般虛僞的模樣,楚雨霏依舊不言不語,她倒要看看,楚靜秋又會如何在她身上潑髒水!
皇后搭在貴妃椅上手頓時捏緊了檀木扶手,“這與你直接帶人前去芍藥居有什麼聯繫!”楚靜秋這般語言,實在是漏洞百出。
“回皇后娘娘,臣妾在人命關天面前,不敢說謊!
她,臣妾的嫡姐,曾與人學過這些奇門遁甲之術,我們都知道,巫術也是演自奇門遁甲。”楚靜秋這話說的,在座的人都聽的明白,她這是無論如何,都是要拉著楚雨霏一起受罪啊!
聽到這話,楚雨霏心中冷笑,緩緩起身,距離楚靜秋一米來遠之處跪下,低垂眉眼,不卑不亢地說道,“惠嬪娘娘所說之話,恐怕都是空穴來風,陷嬪妾於不義之地了,請皇后娘娘明察。”
一句“空穴來風”,就已經駁回了楚靜秋的話。
“你敢說你沒有學過奇門遁甲嗎?楚貴人!”楚靜秋偏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楚雨霏。
楚雨霏看也不看楚靜秋一眼,擡起頭來看著皇后道,“皇后娘娘,嬪妾是家中的嫡女,所接觸的東西自然是比庶妹多,這奇門遁甲之術,當時父親也只是給嬪妾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只是一眼,你就以爲你能夠記得住嗎?這一句話,楚雨霏雖說沒有說出口,但在場的人都知道。
“你說謊!”楚靜秋一聽到“庶妹”二字,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楚雨霏這是在皇后和瑾妃面前來打她的臉嗎?
楚雨霏連個神色都不肯給楚靜秋,繼續開口說道人,“這件事情,家父可以作證!皇后娘娘大可以不把今日這事告訴家父,可以套家父的話。”
“父親當然會替你著想!又豈會說出你是否學了奇門遁甲沒有?”楚靜秋看著楚雨霏輕描淡寫地就將事情撇的一清二楚,心口氣悶,感覺心裡一震翻騰,難受的緊。
“皇后娘娘,惠嬪三番五次地誣陷嬪妾,這一次,惠嬪娘娘更是因爲個人的私怨而想公報私仇!幸得嬪妾得上天眷顧,沒能夠讓她得逞!嬪妾希望皇后娘娘能給嬪妾一個公道!”
楚雨霏聲音清冷,說出的話,卻是字字如鍼芒,直直地刺入楚靜秋的耳裡。
楚雨霏知道這一次,皇后和瑾妃在安寧宮裡查不出來任何東西,可這楚靜秋,到了頭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嫁禍與她!真當她是什麼軟柿子,沒有了一點脾性嗎?
就算她不能夠因此而扳倒楚靜秋,但有一個人能夠治治楚靜秋,給她添添堵,她也是樂意看的。
一聽到楚雨霏竟然敢這麼說,楚靜秋性子頓時就起來了,也顧不得反駁什麼,擡起手來直接朝楚雨霏扇了過去。
看著扇過來的巴掌,楚雨霏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沒有躲開,硬生生地受了。
“啪!”
聲音嘹亮,楚雨霏的臉被扇至一邊,那張還顯得稚嫩的臉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貴人!”
“放肆!”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芍藥驚叫一聲,再也不顧會不會失了禮儀,直接衝過來扶住楚雨霏,連聲音都帶出了哭腔。
皇后伸出手指著楚靜秋,怒聲喝道,“惠嬪!你竟敢如此不識好歹,在本宮的面前,你就敢這樣欺辱楚貴人!這是不把本宮當一回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