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霏不漏痕跡的瞥了一眼莊嫺,笑道。
“外面竟是這樣冷麼,本宮已是自覺非常怕冷了,現(xiàn)下握著妹妹的手,竟覺得更冷了幾分,快隨本宮進(jìn)宮坐著吧!”
“好?。∏f姐姐你看吶!楚嬪姐姐竟是這麼偏心,我可是已經(jīng)在姐姐的庭院裡待了好久了,也不見姐姐牽起白甜的手,拉著進(jìn)屋!”白甜也是笑著嚷道。
“哦?你不這麼說,本宮還以爲(wèi)你最是喜歡在這冰天雪地中玩耍呢!”楚雨霏仍舊拉著莊嫺的手緩緩走在前面。
突然,莊嫺輕輕捏了捏楚雨霏的手,然後轉(zhuǎn)頭對白甜輕聲道。
“現(xiàn)下妹妹已是麗嬪娘娘了,莫要再叫莊嫺姐姐了,否則位分可就要亂了?!?
楚雨霏和白甜皆是一愣。
“那我該叫你什麼呀?!卑滋鹨荒橌@訝的望著莊嫺詢問道。
“不如就叫……”莊嫺的話出口還未說完整,就被楚雨霏打斷道。
“咱們姐妹幾個,管那麼多做什麼!”
“就是啊!莊姐姐今日怎麼這般見外,莫非是也如旁人一般嫉妒起白甜的加封了!”白甜在一旁幫腔作勢道。
“妹妹哪裡話的?!鼻f嫺知道白甜這話說得並不走心,也不再反駁,任憑兩人拉著進(jìn)了殿內(nèi)。
“還是姐姐這兒芍藥宮寬敞呢!”進(jìn)了室內(nèi),白甜脫去了厚重的外套,就開始東晃晃西看看起來。
楚雨霏失笑出聲,不由得打趣兒她起來。
“方纔還說蘭貴人呢,現(xiàn)下倒好你自己個兒羨慕起本宮來了?”
“哪有!只是白甜突然想起來前幾日玩捉迷藏的場景,且不說我那小地方,連藏都沒地方藏,抓的時候,還總是與旁人碰到。我那兒好幾個小宮女都因此受了傷呢!”白甜吐吐舌頭說道。
看似抱怨的一句話,卻讓三人間的氣氛好了許多,楚雨霏不由得讚賞的望向她。
不想莊嫺卻看了個正著,但她不漏痕跡的隱去異樣,臉上仍舊掛著恬靜的微笑。
還未到用晚膳的時候,白甜的宮裡突然來人通報,說是皇上莫焯鈞一會兒就要到她那兒了,讓她快些趕回去。
白甜不以爲(wèi)意的說道:“不如讓皇上來芍藥宮吧,剛好姐姐們都在呢!”
楚雨霏和莊嫺無奈地對視一眼道:“看來妹妹現(xiàn)下是真真得寵了起來呢,連對皇上,都敢呼來換去的!”
白甜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楚雨霏說的什麼,就被莊嫺輕輕推了推。
“快回去吧,莫要皇上等急了!”
“?。『?!”白甜猛地回過神來的,穿上外衣,飛奔出門。
然後又跑回來對楚雨霏和莊嫺行了禮兒,又飛快的跑走了。
“妹妹,現(xiàn)下何須對我行禮,這……”
“慢些跑……別摔著了……”莊嫺的話又是沒說完直接被楚雨霏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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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相望著,等待屋外再也沒有白天傳來的聲響,楚雨霏才淡淡開口道。
“說罷,今兒個是怎麼了,這樣反常,平日對本宮可都沒有這般拘束,幸好白甜性子敞亮,不然定是要被她懷疑了去!”
楚雨霏有些不滿的看著莊嫺,莊嫺緩緩低下
頭,輕聲道。
“是莊嫺太過打草驚蛇?!?
“此話怎講?!”楚雨霏聞言趕忙反問道,眉間已是微皺,心知莊嫺這樣說定然有隱情。
不料,莊嫺卻搖了搖頭,依舊聲音小小得說道。
“許是莊嫺太過敏感,但姐姐當(dāng)心點還是好的,還是多注意注意麗嬪娘娘吧?!?
本來聽了前半句的楚雨霏,還悠閒的拿起茶盞,吹了吹,正準(zhǔn)備喝下。不料莊嫺的話還有後半句,楚雨霏頓住了身子,只有眸子斜睨過莊嫺。可莊嫺自顧的低著頭,不再言語了。
“本宮知曉了……”
一時間,兩人皆是無言,莊嫺看了眼楚雨霏,又飛快低下頭,匆匆離開座位,走到楚雨霏的面前,怯聲道。
“姐姐,若沒有什麼事,莊嫺先行告退了。”
“恩……”楚雨霏淡淡品著茶,隨意對應(yīng)了一聲,也不理會莊嫺。
莊嫺愣了愣,緩緩走出芍藥宮。
“娘娘,蘭貴人這是……”莊嫺走後,芍藥見楚雨霏一直打量著莊嫺的背影,於是開口問道。
“芍藥!你說本宮應(yīng)該相信她麼?”楚雨霏沒有直接回答的芍藥的問題,反而開口反問道。
芍藥先是一驚,後又不著痕跡的恢復(fù)平靜,淡定道。
“奴婢不知,只是單論城府,蘭貴人更甚麗嬪娘娘?!?
楚雨霏點點頭,不做評論,自顧自的站起身,向臥房走去。
突然,楚雨霏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定定望著芍藥,“你說,這宮中又是有誰可以輕易相信的呢?”目光中解釋淒涼。
芍藥不敢再望向那雙眸子,連忙俯身望向地面。
“恩?”楚雨霏不依不撓的繼續(xù)開口,彷彿十分渴望一個答案。
芍藥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卻比她的宮齡更顯滄桑。
“奴婢不知道,這宮中有誰可以相信,又有誰可輕易依靠,但奴婢只知曉,皇上是天子,是這後宮每個女人的天,娘娘還是不要……”
話未落音,楚雨霏已經(jīng)緩緩轉(zhuǎn)身……
當(dāng)夜,莫焯鈞又一次寵幸了麗嬪,白甜,白甜成爲(wèi)繼楚雨霏之後,有一個受到皇上獨寵的妃子,連著幾日,白甜的居所,被後宮個嬪妃,踩塌了個遍。
白天對此甚是不滿,於是,又有多事者造謠道,皇上會爲(wèi)白甜,像楚雨霏一樣,修葺一個超乎身份的宮殿。
“姐姐,你不知道,這幾日,我都沒睡到一個安穩(wěn)覺!”
今兒個,一大早,白甜就來到楚雨霏,拉著楚雨霏的手,默默哀求著,想要在這兒帶上幾個兒整天避避風(fēng)頭。
“哪有你這般樣子的寵妃?!背牿p笑道。“這宮裡,那個得寵了不是喜氣洋洋的,就你,成日愛稱歎氣的,還連帶著騷擾起本宮來?!?
“哈哈哈哈!誰說沒有,白天眼前不就有這麼一個美人麼,明明寵貫後宮,卻生性清雅高冷。若不是白甜和姐姐相處久了,只怕也要被謠言給嚇跑了?!卑滋鹦ξ贿叧灾裰駹?wèi)她準(zhǔn)備的小食,一邊不以爲(wèi)意的說道,時不時還給玉竹拋個媚眼,以示感謝。
玉竹被她看得小臉發(fā)紅,只好藉口,去廚房端些新的吃
食,早早跑開了。
“你呀!一刻都停不下來,莫要戲弄玉竹了!”楚雨霏搖搖頭,無奈道。
“哈哈哈!楚嬪姐姐,您瞧瞧您家玉竹那個傻丫頭,我又不是什麼英俊的男子,見著我還能秀成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她暗戀上我了呢!”白甜繼續(xù)沒心沒肺的說道。
“麗嬪!若不是跟著本宮進(jìn)了宮,只怕現(xiàn)下玉竹還是個未出閣的小丫頭呢,你非要逗趣她做什麼?”楚雨霏瞪大眸子剜了白甜一眼。
白甜縮縮脖子,悻悻的收回還在挑小食的手。
正當(dāng)白甜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時候,阿魏突然推門走了進(jìn)來。
芍藥和楚雨霏略微驚訝的望著他,卻見阿魏故作扭捏的清了清嗓子,尖聲道。
“這是咱們小廚房新出爐的芝麻核桃酥,冬天吃,對娘娘們的皮膚頭髮,最是有好處?!?
楚雨霏不著痕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復(fù)又轉(zhuǎn)頭笑著對白甜說道。
“快嚐嚐吧,這是剛出鍋的呢。知道你愛吃這些,本宮今兒個特意給你多準(zhǔn)備了些。”
白甜聞言十分高興,連忙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裡,瞬間神情變得滿足起來,連連讚歎道。
“楚嬪姐姐這芍藥宮裡的小食真是名不虛傳!我今後可要天天來吃!”
“呵呵……只要你得空,什麼時候想來都成,只是現(xiàn)在你已是麗嬪娘娘,凡事都不能再耍小性子了,定要於大局爲(wèi)重,知道麼?”因爲(wèi)阿魏的突然出現(xiàn),楚雨霏只好匆忙轉(zhuǎn)移白甜的視線,故作溫慈的敦敦教導(dǎo)起來。
“知道的,知道的,放心吧,楚嬪姐姐,白甜心中自然是有數(shù)的?!卑滋瓞F(xiàn)下的心思,皆都放在了面前的美味中,自然無暇顧及其他。
阿魏見狀,心領(lǐng)神會的便要悄悄退下,誰知轉(zhuǎn)身,剛未走了兩步,白甜突然喚住了阿魏。
“阿魏公公!”
在場的楚雨霏、芍藥、阿魏三人皆是屏住呼吸,心跳生生漏了一拍。
“奴才在,麗嬪娘娘可有什麼吩咐麼?”阿魏忍住心中驚慌,面色沉穩(wěn)的轉(zhuǎn)過身來,依舊扯尖的嗓子,開口道。
“能再給本宮備下一份這些小食麼?”白甜一邊望著楚雨霏的臉色,一邊輕聲試探道。
瞬間楚雨霏不由得失笑出聲,“若是旁人見到麗嬪娘娘這般嘴饞,還能能到皇上獨寵,估計鼻子都要氣歪了!”
“楚嬪姐姐這下可是冤枉白甜了,是皇上,皇上說,在這後宮之中,要數(shù)芍藥宮的小食堪稱一絕。平日皇上去我那兒,提到最多的也是姐姐,我……我實在是不忍心,想著給皇上也帶一份好了,多討討他的歡心罷了。”白甜驟然收了笑容,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楚雨霏先是一愣,緩緩回過神來,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當(dāng)是應(yīng)允。阿魏見狀,出門爲(wèi)其準(zhǔn)備。
“是白甜說了什麼,惹得姐姐不高興了?”楚雨霏沉默的樣子,讓白甜有些心虛。
“沒有?!背牿πΓ首鬏p鬆道。
“沒有就好!”白甜拍拍胸脯,長舒口氣道,復(fù)又神秘的前傾身子,靠近楚雨霏低聲說了一句話,馬上彈開來,好像生怕楚雨霏怪罪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