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爲血水,片刻消失。這是有名的毒溶水,只有每國的皇室纔有。莫焯鈞已經鎖定是庫爾洛部落的幾名繼承人身上,可只有個疑惑他始終不明白,那就是針對楚雨霏,按道理來說,庫爾洛部落與楚雨霏根本毫無接觸,怎麼會有針對一說?
玉竹給楚雨霏梳洗好後,莫焯鈞和太醫一起來到。
太醫趕緊上前爲楚雨霏診脈,片刻送了手。
“太醫,我家娘娘怎麼樣了?”玉竹著急的問道。
太醫搖搖頭,鬆了口氣道:“娘娘並無大礙,只是精神力有些枯竭,幸好及時終止,娘娘已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便可恢復。”
玉竹謝天謝地,還好娘娘沒有事,不然她要自責一輩子。
“如果沒有及時終止會如何?”莫焯鈞突然問道。
太醫一愣,趕緊回道:“會有幾種情況,一來休克,二來變成...變成傻子。”不知爲何,太醫看著皇上的眼神,繼續往下說。
玉竹也是愣住了,變成傻子...雖說身體是健康的,可心智卻差了許多,真是那樣,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恥笑!到底是誰,如此狠心的對待娘娘。玉竹臉上呈現憤恨的神情。
莫焯鈞卻淡淡的點頭,讓太醫下去配藥了,玉竹看見莫焯鈞在這,自然不會繼續留在房裡,假意送太醫出去,便一起出去了。
背後是誰,他一定會揪出來的!莫焯鈞指腹溫柔撫著楚雨霏吹破可彈臉蛋,眼神卻陰厲如鬼魄。
楚雨霏在下午醒來了,睜開眼就看到自己還沒住過一晚的房間,手緊緊的被人握住,她擡眼望去,是靠在牀頭睡著的莫焯鈞。她不知爲何,心中被擊了一下,好似當初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也許是楚雨霏的目光太過灼熱,莫焯鈞很快從打盹中醒來。
“你醒了?”莫焯鈞坐正身子,溫柔得看向她。
“皇上...”楚雨霏小聲的喚道。
“沒事了,有朕在。”莫焯鈞揉了揉她的秀髮,語氣柔意。
楚雨霏甚少能得到莫焯鈞如此溫柔的對待,平日裡莫焯鈞除了說愛她,行動都是內斂而深藏,楚雨霏不能感覺得到,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願意莫焯鈞是喜愛她的,只愛她。
楚雨霏想要起來,莫焯鈞幫她把被子枕在背後,楚雨霏半坐在牀上。
“皇后娘娘他們都去海港碼頭了吧?”楚雨霏沒聽見動靜,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嗯,朕讓她們先過去了。”莫焯鈞點頭,起身去桌子上倒了溫水,讓楚雨霏喝下。
“是臣妾連累皇上。”楚雨霏低下眸子,自責道。
“無事,那邊有弦君和蔓嬪,你再休息會,我們再啓程。”莫焯鈞在楚雨霏的房間呆了小半天了,也該出去處理一些事了。
楚雨霏點點頭,目送莫焯鈞離去。
莫焯鈞前走剛走,玉竹後腳就跑了進來,一邊喊道:“娘娘,你可醒來了。”
楚雨霏看見玉竹也很開心,還好昨日玉竹沒跟出去,不然以他們針對自己的行爲來看,對玉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娘娘,以後你
莫要一個人外出了,要帶上我或者餘凜大哥!”玉竹想起這幾次自家娘娘的兇險就心中懼怕。
“帶餘侍衛便罷,帶你是怎麼回事呢?你也會武功嗎?”楚雨霏不由打趣道。
“娘娘!奴婢不會武功,可是能替娘娘受罪呀。”玉竹拍著胸脯豪言道。
楚雨霏好笑的戳戳她的小腦門,她怎麼會天真得如此可愛,他們想要折磨的是她,又怎麼會讓玉竹代替呢,只會兩個人一起受折磨。
“對了,餘侍衛呢?”她擔心莫焯鈞會處罰餘凜,畢竟是她不讓餘凜跟出去的,如果餘凜因此受罰,她心中難安。
“餘侍衛?在幫皇上做事呢。”玉竹回道。“還是餘侍衛給皇上參謀城中可疑的地點。”
楚雨霏一頓,餘凜的感覺就像第二個溫蔓之,能人奇士一類。
不過人沒因爲自己而受懲罰,真是太好了。
楚雨霏一直休息到傍晚,才與莫焯鈞趕去海港碼頭。
“天,那是什麼?”玉竹的聲音在車外響起,語氣裡的驚豔明顯。
“玉竹,你大呼小叫什麼?”楚雨霏正與莫焯鈞在下棋,被打斷了思路,有些惱怒道。
“對不起,娘娘,我看見那艘大船太震驚了。”玉竹微微收斂自己的聲音,可驚豔依舊在。
這讓楚雨霏也有些好奇,反正自己這個下棋白癡根本不能和莫焯鈞這種奸詐的大灰狼相比。
“不下了,不下了,我也看看能讓玉竹那麼驚豔的東西。”楚雨霏打亂棋盤,悔棋。
“不用著急,等馬車停好了在看。”莫焯鈞大概知道玉竹看到了什麼,他雖也好奇,但想和楚雨霏一起驚豔。
楚雨霏狐疑的看了一眼莫焯鈞,她怎麼覺得他知道是什麼,但莫焯鈞的眼中也的確寫著好奇。
等了不到半刻鐘,馬車便停了。
玉竹站在馬車前已經驚豔得無法言語,餘凜的目光也是一縮,目不轉睛的看著停靠在碼頭的巨船。
常伺到底比他們兩個見識多些,表現沒那麼明顯,但仍然能從他的老臉上讀出震撼的意味。
楚雨霏也沒等玉竹來扶,自己掀開車簾望去。
“天啊...”她不禁咋舌,巨大的船,紅彤彤的燈籠環繞一圈,就像一條火龍盤旋在巨船上。
比起白日,此刻的景色才更絕色。
莫焯鈞也從車上下來,看見那艘已經建造好的巨輪 眼底閃過驚豔和滿意,辛苦了幾個月的努力終於收穫豐滿的果實。
船上的侍衛也看到馬車這邊,趕緊大喊道:“皇上!皇上來了。”船上的人一聽,趕緊找人去放下甲板,有人則去通知皇后娘娘和葉弦君等人。
“嘭——”甲板落在碼頭上,莫焯鈞和楚雨霏站在馬車旁,看見甲板已經完全落下,才緩步上前。
侍衛們紛紛跑到甲板兩側站定,葉弦君、溫蔓之、皇后、楚靜秋和白嫿也已經來到船頭,其他的大臣站在她們身後。
莫焯鈞朝楚雨霏伸出手,臉上的神情卻絲毫不顯。
楚雨霏羞澀的低下頭,把自己的手放在莫焯鈞
的掌心中。莫焯鈞帶著他緩緩走過甲板,登船。許多年以後後,那些有幸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禁唏噓楚妃娘娘真是榮寵後宮也不爲過了,這晚的紅燈籠就像爲他們而準備一樣,紅色照應在衣袍上就像婚服,在一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被皇上牽著走完全程。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名大臣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莫焯鈞,應當行大禮。
“愛卿平身。”莫焯鈞淡淡道,但自己看,便能發現他的脣角微揚。
“臣妾見過皇上。”四位妃嬪也朝莫焯鈞側福身。
今日太晚,莫焯鈞想要參觀也得等到明日了,所以所有人都是吃過晚膳便去歇息。
葉弦君在船的最高一層找到了溫蔓之,溫蔓之站在船沿邊,讓人有一種她就要墜入海的錯覺,因爲最頂層的船沿建的很低,而跳下去也只會跳到甲板上,怎麼會跳進海呢?葉弦君無奈的晃去腦子裡的亂七八糟。
“娘娘,船才建好,你就要留下你的怪癖嗎?”葉弦君緩緩走向她。
“難道葉大人也有夜遊癥?”溫蔓之轉頭朝他一笑。
葉弦君摸著鼻頭,走到她身旁,他可沒夜遊癥,不過是今晚看她狀況不太對,他纔不會起來呢。就在莫焯鈞牽著楚雨霏上船那一幕,說實話也有些悵然,但那只是一瞬間,快到葉弦君抓不住那種感覺。而他側頭看向溫蔓之,發現溫蔓之緊盯著皇上和楚妃娘娘有些不對勁,心中擔憂卻也不能當場問出來,只好等到現在。
“你剛剛那麼看著皇上和楚妃娘娘,爲何?”葉弦君問道。
溫蔓之卻突然看向葉弦君,笑得燦爛。
葉弦君不解,眼神傳遞著疑惑。
“覺得那樣很浪漫。”溫蔓之笑道。
浪漫?葉弦君時隔多日終於又聽到讓自己聽明白的詞了,還沒等他問,溫蔓之就已經替他解釋了。
“男人做一件讓女人感覺很感動很幸福的事情就叫浪漫。”
所以你就打翻醋罈子了嗎?葉弦君很想問。
可今晚的溫蔓之就像開了掛一樣,竟然能洞悉葉弦君的所想。
“只是單純的羨慕,皇上真的很喜歡楚妃呢。”溫蔓之的聲音溫柔悠長,還帶著隱隱的黯然。
葉弦君以爲溫蔓之是覺得自己住不進莫焯鈞的心裡而黯然。
“皇上也很重視你。”他不敢說皇上喜歡她,但溫蔓之的地位的確在莫焯鈞的心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這一點葉弦君看得清楚。
溫蔓之不再說話,靜靜的享受著海風拂過,帶著淡淡的鹽鹹。
葉弦君等不到溫蔓之的迴應,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好似那次中劍後就不再和從前那般活潑了,不對,是他學會那首歌之後,也不是,是啓程海黔之後?葉弦君也說不清溫蔓之的變化,他就是覺得溫蔓之像一朵花兒,他只看見她的綻放的妖嬈,就要接受她的枯萎...枯萎,對,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溫蔓之,她正在逐漸枯萎...葉弦君不敢再想下去,溫蔓之不過二八再多點,怎麼會老去呢?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