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
“皇上,蔓嬪娘娘到了。”常伺恭敬道。
“嗯。”莫焯添的眉頭緊促,隨意說道,眼睛卻只停留在奏摺上。
“皇上可是遇到什麼了?這般著急召見?”溫蔓之上前。
“弦君也在趕來的路上,你先看看。”莫焯均把手上的奏摺遞給溫蔓之。莫焯均以前只會找葉弦君來商量大事情。現在多了個溫蔓之,還是他的妃嬪,不得不說溫蔓之的本事,無論是後宮不得干政,還是她本身的才華,都讓莫焯均折服,這已經不僅僅是會現代知識就能做到的,如何讓人信服,什麼時候說纔是最好的時機,這些都是要靠腦子去想的。
溫蔓之打開奏摺來看,這個奏摺和普通的奏摺不一樣,就像江湖裡的情報一樣,這不過這個情報所是歸皇上所有。
“東楚已經混入那麼多奸細了嗎?”溫蔓之也皺起秀眉,這不僅多還久,還逐漸滲入東楚重點內部。
莫焯均點點頭,名單上的奸細都是東楚舉足輕重的人物,不可一下拔出。
兩兩沉默間,葉弦君也來了。
“微臣見過皇上,見過蔓嬪娘娘。”葉弦君氣息微喘,衣服也帶著褶皺,可見趕得匆忙。
“無需多禮。”莫焯均擺擺手。
“葉大人,情機構發來了一份奸細的名單,我與皇上都暫時想不出對策。”溫蔓之立即切入主題,把奏摺遞給他。
葉弦君接過來看,情機構,便是情報所。進過溫蔓之的改造,情機構比以往效率高了幾倍,查的也更深入了,這份情報就是訓練後的第一個大禮。
“這些竟然都是奸細...”葉弦君也著實嚇了一跳,她沒有溫蔓之那般淡定,有些官員他在出差地方時接觸過,還交談甚歡。京城的也是,如今卻發現對方早已是他國奸細。
莫焯均理解自己的兄弟,拍拍他的肩膀。
“皇上,微臣無事,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如何拔除這些奸細爲妙。”葉弦君很快的調整好心情。
“地方的還好辦,尋幾個錯處處置了也沒人說什麼,京城這一波就有點麻煩了。”溫蔓之解釋道。
“還好我們的南航之事沒有公佈出去。”葉弦君道,怪不得這幾年其他小國如何發展得如此迅速,原來都是沾了他們東楚的光。
“這事瞞不住的,遲早要公佈。”南航不是小事,少說也要幾千人,幾千人哪裡來,軍隊裡選,漁民裡選。這些到時都要公佈天下的。
“那就讓他們傳不出信息,南航之人嚴格控首。”莫焯均一錘定音。
溫蔓之與葉弦君對視一眼,這句話也就皇上敢說,換了溫蔓之不行,葉弦君也不行,只有莫焯添說了,那就是一定不會給他們傳不出信息給他國。
“皇上英明。”溫蔓之與葉弦君齊齊道。
“雖不能一拔了之,可也要開始打壓他們,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弦君。”莫焯均坐到主位上,吩咐道。
“微臣遵旨。”既然知道了是奸細,就不會手下留情。
“還有地方官員那些...”莫焯添沉吟道。
“這些官員都是以什麼出名,再以什麼讓他們敗名咯。”
溫蔓之出主意。
“這個人爲人清廉,公正...”葉弦君說著那個跟他交談過的人。
“那就讓他不清廉,不公正。”溫蔓之說道,讓他在什麼地方起來,再怎麼摔下去,這種滋味不要太美好。
“那就依蔓嬪所言。”莫焯均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弦君明白了。”葉弦君點點頭。
解決了一件大事,剩下的小事就容易解決了。但葉弦君還是從響午呆到了日沉,才謝絕皇上邀宴,起身告辭離去。
“蔓嬪,這樣你會不會厭煩?”葉弦君走了,莫焯均也有時間跟溫蔓之閒聊,他是覺得女子這般太辛苦了,她本該如後宮妃嬪那般不愁吃穿,與人鬥鬥嘴過日子,何必這樣傷腦子想國事,還要憂愁。
“皇上,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我幫皇上是我願意,我也不討厭,比起琴棋書畫,我覺得與葉大人那般爲皇上分憂更讓我歡喜。”溫蔓之眉目一瞪,似很不高興莫焯均那般說。
“可惜了,你非男兒身。”如果是,那可是千年難遇的奇才了。
“臣妾纔不要做男兒呢,那樣就不能喜歡了。”溫蔓之說道。
莫焯均一愣,神情也便得冷淡起來。
“蔓嬪,朕說過...”
“我知道。”溫蔓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皇上只要這樣便好。”
這話聽著實在讓人心疼,可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他心裡有了那個折磨他的楚雨霏,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臣妾也回去用膳了。”溫蔓之行禮退了出去,莫焯均御書房神遊了半響,才嘆了聲長長的氣。
“娘娘。”小琪看見自家娘娘出來了,趕緊拍拍身上的灰塵,從臺階上起來。
“久等了,走吧。”溫蔓之笑道。
“不久,有常伺公公陪我呢!”小琪笑嘻嘻道,向常伺行了禮。
“謝謝常伺公公照顧我家的搗蛋鬼。”溫蔓之也朝常伺點點頭,皇上身邊的紅人,處好了總沒損失。
“老奴不敢當不敢當,小琪姑娘也很乖巧。”常伺趕緊彎腰道。他說的也不是假話,小琪哪裡敢在他面前撒野,不想想自己也要顧及自己主子呀。
“她也就在你面前不敢造次,你要來清蔓居,就瞧見她那撒潑勁了。”溫蔓之輕笑。
“娘娘!”小琪不依了,哪能在外人那般調兌自己。
御書房外,三人相視而笑。
常伺也深嘆,如果不是先有了個楚妃,估計現在就有個蔓妃了。打心底來說,他是覺得蔓嬪娘娘更適合皇上,可感情的事如何能說得清分得明呢,常伺再一次深嘆,望著溫蔓之遠去的背影搖搖頭。
再說太后這邊,發生在她寢宮門前的事如何不得知,成嬤嬤也利用自己的人脈,把宮中的妃嬪情況打聽個七七八八。其中以楚妃最爲得寵,也是是非最多。然後就是被皇上時常請去御書房的蔓嬪,其他人已經被皇上視爲空氣,安嬪懷了孩子還好,皇上想起還會去探望一二。其他人想都別想,寧願宿在自己的寢宮也不願到妃嬪那去,皇后就更不用說了。
成嬤嬤給太后說了這些事後,太后臉色莫名,敢情她的兩個
孩子都吊死在一棵樹上了?
“先前也只是以爲多寵一些,不曾想已經這般了。”太后嘆息道。
“也不怪主子不知情,是這一兩年才...”成嬤嬤替她解釋道。
“那楚妃當真這般好?”太后就不理解了,莫焯添也就算了,接觸的女人不多,可莫焯鈞呢,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愛上,楚雨霏在太后心中不算太差,可也沒好哪去,不說莊嫺,就連溫蔓之太后都覺得比她好。
“這...”成嬤嬤雖然也看不出楚妃有什麼魅力把一位皇帝一位王爺將軍給魅惑住,可現實就是迷住了。
“楚妃怎麼說也生了小皇子,皇上喜歡也是情有可原,再說楚妃也是有意,不然當初也不會拒絕親事。”成嬤嬤只好安撫道。
“說起這個,既然楚家丫頭沒有接受過添兒,添兒怎麼那般執意她?”太后皺眉道,這麼一說,疑點就出來了。
成嬤嬤聞言也是心裡一驚,快速道:“主子稍安勿躁,很快便能查出來的。”
太后點點頭,嘆氣。到底是老了,這點小事就覺得心煩。
成嬤嬤看出她的氣躁,上前替她揉著太陽穴。
“主子不是答應奴婢不再爲瑣事而煩惱了嗎,再說還有老奴呢。”
“在外面還能不想,如今回了宮中哪能不想,不念。”
成嬤嬤也不由得嘆了一聲,兩個幾近半百的女人都在此刻顯出疲態與厭倦。
比起她們憂愁憂慮,莊嫺與白嫿可謂不快活,兩人都是喜靜的性子,經過這些事的沉澱,倒是讓兩人越走越近。這不,本來要回嫿莞居的白嫿被莊嫺攔了下來,邀去她的安寧居坐坐了。
白嫿顯得拘束多了,先有楚妃小產一事,她再也不會隨意贈畫了。
“白嬪妹妹,請。”莊嫺沏了一杯茶遞給白嫿。
“謝謝。”白嫿雙手捧過,輕抿一口。
莊嫺到底經過楚雨霏的調教,已經放開很多了,尤其是看見白嫿這副明明很緊張卻做出我很冷靜我很淡定的模樣,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白嫿不明的望著對方哪裡戳中的笑點,她坐的更僵直。
“白嬪妹妹莫緊張,姐姐這安寧居又不是狼窩虎穴。”莊嫺安撫道。
“嗯。”白嫿微愣,點點頭,姿勢也放鬆不少,與莊嫺閒聊起來,兩人雖然都喜歡安靜,可也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呆著,人,總是需要交際。
在白嫿準備告辭時,門外有人來報。
“娘娘,皇后娘娘又送來補品,說讓娘娘好好養胎。”
“知道了,擡進來吧。”莊嫺笑道。
“皇后娘娘和姐姐你的關係還是那般好。”白嫿也是知道葉赫婷和莊嫺關係一向不錯。
“娘娘是個很好的人,你接觸了便知道了。”莊嫺笑著說,或許是皇后從不與妃嬪爭寵,也不參與拉幫結派,在宮中起了平衡的作用,妃嬪們平時有什麼矛盾都願意找皇后調解作證。
白嫿也笑了笑,的確是這樣的,只是自己平時不愛與她們接觸,和莊嫺這般要好也是個意外,真是意外得真好。白嫿杵在門前看著莊嫺指揮著下人把賞賜分類歸好,搬進庫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