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霏也輕聲笑出了聲,瞧瞧瑾妃蔣雪晴,復(fù)又望著皇后葉赫婷和皇上莫焯鈞,面帶羞澀的輕聲說道。
“如此說來,臣妾之前給皇上的繡的荷包也是如此的,還有臣妾身上的這個香囊,皇后娘娘可以派人查看的。”
“不必了!楚嬪送朕的荷包,朕是日日帶在身旁,朕拿給你們看便罷,莫要再毀了楚嬪的香囊。這個荷包還是楚嬪身爲‘楚常在’時帶在身邊的,不過是朕看見了,要來的,想來楚嬪心機不會那麼深,早早便做了準備。”說著,莫焯鈞真的將荷包拿出來,打開翻面,示意給衆(zhòng)人看。
果然如此,裡面有一個,用紫線混著金絲繡的‘楚’字,皇后葉赫婷也安心的笑笑。
瑾妃蔣雪晴現(xiàn)下也不似方纔那般多話,見莫焯鈞望向她,才討好的說道:“皇上不用故意給臣妾看,就算臣妾不看,也是打心底裡相信楚嬪妹妹的,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跑這來,陪大家熬著辛苦。
說著,蔣雪晴做事揉了揉太陽穴,模樣疲憊的說道:“竟然這事已經(jīng)了了,臣妾就不在擔(dān)心什麼了,早些回去休息,皇上可準得啊?”
“自然是準的,瑾妃操勞,身子骨本就纔好,快些回去歇著吧。”莫焯鈞雖是在對瑾妃蔣雪晴言語,但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楚雨霏。
瑾妃蔣雪晴悻悻然,緩身站起,冷聲道:“臣妾告退。”
“恭送瑾妃娘娘,楚嬪先在此謝過瑾妃娘娘。”楚雨霏見狀,對蔣雪晴福了福身,恭敬道。
瑾妃蔣雪晴神情複雜的望著楚雨霏,輕聲道:“自己姐妹,何須如此多禮。”然後快步離去。
還未等她離開雨馨殿,只聽見身後的楚雨霏大聲道:“楚嬪決不忘娘娘恩德,日後定會回報。”
蔣雪晴嚇得身子一頓,不敢回頭看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皇后葉赫婷說的,匆忙逃離這個現(xiàn)場。
本來安靜跪在一旁的小宮女見瑾妃已走,大聲哭嚎道:“皇上、皇后娘娘要爲我家小主做主啊……”
“放肆!”皇后葉赫婷厲聲訓(xùn)斥道:“大膽賤婢,以下犯上,竟敢誣陷楚嬪娘娘,說!是誰只是你這樣做的!”
“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啊……”宮女依舊哭嚎道。
“莫非真的是白常在?可楚嬪方纔說過……可是惠嬪?本宮看她平日裡走得與白常在極近呢……”皇后葉赫婷疑問道。
“不會,靜秋是臣妾的庶妹,自小一起長大。父親母親向來對庶妹沒有臣妾嚴厲,因此惠嬪娘娘的女紅怕是還不如臣妾呢。”楚雨霏冷靜說道。
“唉……難怪惠嬪德行會與楚嬪你相差甚遠,難得你屢次爲她開脫說話。”皇后葉赫婷感嘆道,不知是在真的惋惜楚雨霏和楚靜秋,還是惋惜沒有抓到兇手。
“臣妾是做姐姐的,理應(yīng)如此。”楚雨霏謙虛的說道,復(fù)又疑惑起來,問道:“可這麼一來,幕後主使是誰呢?”
然後定定望著跪在一旁的小宮女,誰知這麼一望,到讓這兒宮女心虛起來,衝向楚雨霏
大聲道:“是你,就是你!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定是你額外做了一個香囊誆騙皇上和皇后娘娘,你擔(dān)心我家小主會比你早誕下龍子,奪你地位,你就狠心還我家小主流產(chǎn)!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你!”
好在芍藥眼疾手快,死死地攔住了她,纔不至於衝撞到楚雨霏。不等楚雨霏緩過神來,站在皇后葉赫婷身後的成嬤嬤已經(jīng)一個箭步衝下來,甩了小宮女一個巴掌,厲聲道:“大膽奴才,竟敢衝撞主子!”
楚雨霏冷笑一聲,也不再柔弱,肅聲道:“你說本宮因爲龍子嫉妒你家主子,那本宮又怎會選擇如此兩敗俱傷的法兒子?麝香?難道本宮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了麼?如若本宮故意設(shè)個圈套,重新做個香囊只爲害你家小主,又何必多此一舉,繡上冬梅這麼特殊花樣,莫非本宮瘋了,巴不得你們找上門來?”
言畢望向皇后葉赫婷,俯身恭敬道:“皇后娘娘,現(xiàn)下已經(jīng)很明顯了,此宮女口不擇言,多次胡言亂語,謊話連篇。陳貴人小產(chǎn)定然和她脫不了關(guān)係!”
“楚嬪說的沒錯,成嬤嬤!叫人將她拖出去杖斃!”皇后葉赫婷見狀,也沒有了顧慮,已經(jīng)恢復(fù)了國母的威嚴。
“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小宮女全力掙扎,嘶聲裂肺的喊著。
“皇后娘娘,臣妾有孕在身,爲了龍子不敢這般殺生。娘娘福德深厚,念在她主僕情深的份上,繞過她吧!”楚雨霏不忍道。
小宮女先是一愣,神色猙獰痛苦喊道:“誰要你求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們都是惡毒的女人,什麼主僕情深,你們沒有一個好東西!”
楚雨霏驚訝的望著她,不想她會有如此視死如歸之心,心下更是不忍。況且,在楚雨霏的心中,本就覺得有愧與陳貴人陳靜。可是還未等她開口再言語幾句……
“杖斃,馬上!”一直沒有開口的皇上莫焯鈞冷聲道,他神色冰冷如同千年寒冰,讓看向他的衆(zhòng)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待人把那個小宮女拖走後,才神色緩和的走到楚雨霏身邊,朗聲道:“皇后辛苦了……”
還未等皇后葉赫婷言語,就已經(jīng)環(huán)過楚雨霏半撐著半抱著走了……
楚雨霏還未緩過神來,只覺得有些羞澀,但莫焯鈞一路未曾言語,楚雨霏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說話。
天微亮,兩人一路沉默,迎著薄霧,踏著朝霞返回芍藥宮。
帶進了芍藥宮內(nèi),莫焯鈞開口道:“沒有朕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玉竹剛快走過來,聽到這句身子一頓。倒是芍藥和常伺心生疑惑,面面相覷。
楚雨霏又何嘗不震驚呢……
楚雨霏瞪圓了眸子,盯著莫焯鈞,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就任憑莫焯鈞將他推到牀上,他還爲她寬衣,拖鞋!
“以後身子重了,這些事不許自己做。”莫焯鈞面無表情的,好像在吩咐什麼的說道。
說著,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最裡面的褻衣褻褲。
“
皇上!臣妾……”只見楚雨霏面色羞紅,手足無措的道。
莫焯鈞先是一愣,復(fù)又一邊大笑,一邊已經(jīng)幫楚雨霏改好了被子。
“你把朕當做什麼了?你若什麼都不想,朕約莫還能在上朝之前,睡上一個時辰。莫非朕的楚嬪以爲朕是個鐵人?”
楚雨霏早就鑽進被窩,矇住臉,不敢往外看。因爲害羞,她覺得自己渾身像發(fā)了燒一般。
“楚嬪,這又是在做什麼,朕可越來越不懂你了。哈哈……”莫焯鈞打趣兒道。
“皇上!”楚雨霏露出頭來嬌聲道。
哪知莫焯鈞正溫柔的看著他,先是故作狡猾到:“這纔對,莫要閉過氣去,可就不好了。”
眼看楚雨霏要發(fā)火了,才柔聲說道:“雨霏……你的心還是太軟了……”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到讓楚雨霏摸不著頭腦,剛想起個頭緒來,又被莫焯鈞出言打斷道。
“朕發(fā)誓,你所擔(dān)心的都不會出現(xiàn),你不是宮中其他需要母憑子貴的嬪妃,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真都會互你一世安穩(wěn)!”
言罷,也不管楚雨霏有多麼的震驚,莫焯鈞已經(jīng)轉(zhuǎn)身闔眼,沉沉睡去……
……
等到第二日,楚雨霏一睜眼,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芍藥!”楚雨霏輕聲喚道。昨晚休息不是很好,今日頭還是有些許的疼。
“娘娘,早膳已經(jīng)備好,娘娘先用上一些唄。昨夜一夜未補水糧,只怕肚裡早就虛了吧。”芍藥關(guān)切道。
“恩,用過早膳,稍事準備,我們?nèi)ヒ娨惶岁愘F人。”楚雨霏淡淡吩咐道。
“啊?”芍藥驚愕出聲,“娘娘,昨日明明就是她自己……”
“罷了,這宮中還是少些冷漠爲妙啊。把之前皇上和各宮娘娘送的些補品拿上,本宮一人可吃不完。”楚雨霏輕聲說道,語氣很是輕鬆。
……
楚雨霏早就已經(jīng)想到陳靜如今的處境會是如何,但到了她的居所,仍是嚇了一跳。
意料之外的蕭條,只是半日一夜,宮外的落花金桂已經(jīng)鋪滿了半個路面。
還未進門,就聽見一個虛弱的聲音喚道:“蓮香,是你嗎?水……給我倒杯水……我……好渴……”
芍藥驚訝的望著楚雨霏,可楚雨霏已經(jīng)快步上前,倒好一杯水,送給躺在牀上的陳靜。
陳靜喝完後,聲音依舊嘶啞,艱難的說道:“蓮香,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我還以爲連你都不管我了,幸好……還有你啊,蓮香。”
“是的,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陳靜倏地擡眸,聲音因爲驚訝,像撕裂一般難聽:“怎麼會是你!我的蓮香呢!”
“她已經(jīng)被杖斃了。”楚雨霏淡淡說道。
“什麼!怎麼會!”陳靜神色悲痛地說道,“她還那麼小,她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恩,她確實是爲了救你,纔會丟掉性命的。”
(本章完)